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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在娃综啃弟老爆红了/咸鱼带反派幼崽上娃综后爆红了(158)

他瞪大眼睛,小猪面具被陆且揭起来一点,视野陡然变成一片漆黑。

不知过了多久,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被陆且润泽过的扑克牌贴到他的唇上。

随后,静止的时间开始流动,四下里的尖叫几乎将屋顶掀翻。

白栩狂跳的心脏慢吞吞落回肚子,舌尖一吐,将扑克牌顶了下来。

“抱歉。”陆且低声在他耳边说。

抱什么歉?跟我说的吗?我是谁?我在哪?

白栩的大脑砣成了浆糊,脸颊烧成通红的烙铁,连忙抓起啤酒,吨吨吨猛灌起来。

直到脑袋彻底宕机,肚子涨满,他才缓缓打出一个嗝,瘫倒在椅子里。

刺激,太他妈刺激了!

又几轮之后,所有人都东倒西歪。

然而游戏还在继续,不服输的人倔强地硬撑着。

轮到陆且摇骰子,他揭开骰盅,骰子的点数正好是1。

他看向白栩,眸色深沉。

白栩赶忙坐直。

卧槽,这人该不会问一些刁钻的问题吧?

好在圆桌上已经没几个人清醒,这游戏似乎只有他们俩还在认真玩。

陆且突兀开口:“你为什么拒绝《野火》?”

“……啊?”白栩怔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人说的是MV的事,他松了口气,“没为什么啊,就是不想拍。”

“为什么不想拍?”

这叫人怎么回答!白栩大着舌头胡扯,“我懒行吗?我怕麻烦,不想给你惹麻烦,也不想自己沾上麻烦。这个回答您看可以吗?”

陆且皱眉。

这算什么回答。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他只是因为懒就拒绝?

陆且张张嘴,还想说什么,白栩却被问烦了,一把夺过骰盅。

可是这时桌上已经不剩几个人了,他干脆把骰盅推到一边,直勾勾盯着陆且的眼睛。

“换我问你了,你那天为什么咬我?”

猝不及防,陆且噎住了。

很显然,他在试图逃避这个问题。

白栩直视他的眼睛,步步紧逼:“我肩膀现在还疼,别跟我说你不小心。作为受害者,我有权利知道真相。”

“你喝多了。”陆且压着嗓门儿说。

“对啊,我喝多了,所以你该识相点,趁此机会告诉我真相,不然等我清醒了,这事儿没完!”

他按住陆且想要抽离的手,模样霸道又刁蛮,朦胧的醉眼里水光氤氲,倒映着陆且的脸。

他也许真的醉了,也许并没有,但陆且知道,他说的是真话,如果今天不告诉他真相,他会一直纠缠不休。

酒吧里光影变幻,陆且眼眸微黯,一个错眼,他仿佛又站在五年前的十字路口,和霓虹灯下的白栩遥遥对望。

大概真是喝多了,他今天总是想起那会儿白栩微笑的模样。

他低头捏了捏眉心,许久之后,才用喑哑的嗓音说道:“我有病。”

“什么病?狂犬病?”已经喝趴在桌上的老板突然支楞起来,没头没脑地插一句。

说完,又脑袋一栽,彻底地睡死过去。

然而白栩却没吭声,他单手托着下巴,醉眼迷离,仿佛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却又更像是在认真聆听。

陆且一口气将杯中酒喝干,这才慢慢往下说:“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过世了。大概是六岁的时候吧,那年夏天,我们出海……”

六岁的记忆太过遥远,他以为很多事都已模糊不清,可真当说出来,才发现那天从未远去。

他记得那天的风,阳光和空气,他记得自己穿的衣服,和那天早上,父母无休无止的争吵。

他的父母属于家族联姻,感情淡薄,若不是一力促成这门亲事的老爷子在上头压着,这段婚姻恐怕撑不过两年。然而他们一直撑到陆且六岁,在陆且的记忆里,父母没有面容,是长着羊角的怪物,他们说的语言也不是人话,而是恶魔之语。

出事那天是他的生日,老爷子勒令父母必须带他过生日,甚至准备好了游艇,亲自送上他们上船。

原本一切都很和谐,但是游艇没有配备佣人,需要父母亲手给陆且做大餐。

于是,为了这顿饭,他们在厨房爆发了激烈的争吵,最后动起手来,打翻了燃烧的炉子。

后来的事陆且记不清了,意识一下跳到几个月后。

爷爷接他出院,告诉他,父母在那场大火中丧身,而他因为侥幸,被游艇爆炸的气流推向远海,依靠一片小舢板漂浮了七天七夜,直到被救援队找到。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从那以后,我对外界的感知能力变得很低,我体会不到幸福与悲伤。如果非说有的话,大概就是那天小院失火,刺目的火光和游艇那场火灾融为了一体。”

问题回答完毕,陆且将自己陷在椅子里。昏暗的光影覆在他脸上,谁也看不见他的表情。

四下里一片长久的静默。

白栩握住他的手,分明想说些安慰的话,可脑袋糊住了,他找不到合适的词,最后只能一声叹息,从椅子里站起来。

“走吗?”

陆且抬眼看他。

这时已经很晚了,按常理来说,白栩应该问,“回家吗?”

虽然他们只是来此工作,并没有固定的居所,但陆且就是本能地觉得,这一刻,大部分人都会用“回家”这个词儿。

可白栩却问他,“走吗?”

走去哪,继续嗨,还是找一个可以留宿的“家”?

心里明明没有答案,陆且却鬼使神差地将手伸给白栩,点头回答他:“走。”

两人离开了酒吧。

天空飘着蒙蒙细雨,橘黄的路灯将古镇剪出清冷的阴影。

很长一段时间,谁也没说话。

白栩踩着地砖的缝隙,努力沿着直线走。

他的大脑已经不能运转了,每一步都只是肌肉的记忆,走到街心公园的十字路口,地砖消失了。

他懵懵地站在那儿,望着不断扑向路灯的飞蛾发呆。

“你喝多了。”陆且把他按在一张休息椅,四下张望,嘱咐他,“等我一会。”

街对面有家正在打烊的甜品店,陆且买了一盒马卡龙,打包回来递给白栩。

“吃吗?”

白栩双目无神,点点头:“吃。”

话虽如此,他却没动手,只是摘下面具,张大嘴巴,说:“啊。”

陆且将一块海盐味儿塞进他嘴里。

“好吃吗?”

“还行。”他品了品,将唇角的一圈盐沫儿舔掉,露出一个陶醉的笑容来。

“为什么喜欢吃甜食?”陆且问他。

“天哥,真心话大冒险已经结束了。”白栩板起脸,认真说。

食物的香甜中和了胃里的酒精,白栩甩了甩头,感觉除了情绪还很亢奋外,大脑已经可以思考简单的问题。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结果发现一长串未接来电,全部署名“白江山”。

“看来你爸爸很担心你。”陆且说。

白栩斜眼睨他,半晌后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这样的爸爸送给你,你要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