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口渴。”白栩艰难地吩咐,“嘟嘟,给窝倒杯水。”
嘟嘟:“……”
粉红兔面带微笑略显尴尬,半晌后“叭唧”一声躺倒,摆烂了。
白瑭小手不停按摩,小眼神却惊慌乱转。
啊啊啊他只有两只手,没办法帮到嘟嘟哟!
情急之下,他瞪大水汪汪的眼睛,向陆且求助。
陆且呆了下,显然get不到他的精髓,自顾自走到饮水机边,接了杯水。
“带上嘟嘟,带上嘟嘟哦!”白瑭好着急,这样一来就不算嘟嘟完成任务啦!
陆且不太理解小朋友的脑回路,愣了片刻,把嘟嘟提过来,放在一边。
“啊啊啊陆憨憨泥哥哥笨死了!”白瑭真的要气哭了,滋溜溜滑下床,捧着嘟嘟的小爪子,重新为白栩倒了杯水,然后递到白栩面前,“哥哥泥喝水。”
白栩就着嘟嘟的爪子喝了半杯,感觉好多了,奖励嘟嘟一颗水果糖。
将水果糖掏出来,他又说,“但是,白瑭小老弟玩忽职守,应该扣掉一颗水果糖,鉴于他本身没有水果糖,就从嘟嘟的奖励里扣吧。”
说完张开嘴,残忍地当着小老弟将水果糖嚼成渣渣。
小老弟抱着嘟嘟两脸悲伤,哭晕在床上。
“呜呜呜,陆憨憨,泥哥哥是大粪蛋!”
陆憨憨也没想到哥哥笨成这样,羞愧地抬不起头来,“呜呜呜,窝哥哥是大粪蛋!”
陆且大粪蛋:“……”
胡闹一通后,白栩的肚子叽咕咕响了两声。
他眼珠一转,指使小老弟:“酒店赠送早餐券,你们下去吃早餐,吃完给我带一份上来,我和水果糖在这里等你们,哟。”
从枕头下翻出他珍藏的水果糖,满满一大袋,红的绿的蓝的晶莹剔透,瞬间吸引两只小老弟的目光。
“嘟嘟,阔走!”白瑭拽着嘟嘟就往外跑,陆憨憨紧紧跟着他,跑出老远才想起鞋没穿,又风风火火回来穿小鞋鞋。
砰!门关了。
房间里只剩下白栩和陆且,空气陷入突然的尴尬。
糟糕,只顾着早餐,把那么大个陆且忘了。
记忆回笼,昨夜历历在目,嘴唇传来细密的痛感。
用手一摸,干,又出血了!
至于为什么用“又”这个字……
白栩望着天花板,几近麻木地回想起了和陆且的每一次亲吻。前面拍戏的几次就不说了,昨天他可能真是烧糊涂了,居然主动压在陆且身上,如狼似虎地亲了这人快半小时!
他还记得中间换气时,陆且“娇喘”着拒绝,“轻点……”
他没听,最后不知是谁的“獠牙”过于锋利,把他的皮磨破了。
尼玛,不能细想,细想起来脚趾头分分钟抠出一座欧洲城堡。
他内心野马狂奔,面上却始终保持镇定,默默将被子拉起来,遮住不能见人的脑袋。
下一秒,陆且又把被子给他揭了起来。
“你感冒刚好,别闷着头。”
白栩:“……”
草,跟你很熟吗?你的关心比我失散多年的老婆还自然!
白栩一阵心虚,想了想,翻身坐起。
陆且按住他,“想要什么,我去给你拿。”
白栩气若游丝动动唇,“洗脸,刷牙。”
“好。”陆且把他塞回被窝,掖好被角,然后起身去卫生间,不一会绞来一条热呼呼的毛巾,还有漱口杯和牙刷。
白栩眼皮一抽,这是打算让他在床上解决啊,可惜他一向没这习惯,适应不了。
赶紧伸手去伸,“我自己来。”
“我来吧。”
把漱口杯和牙刷放在床头柜上,陆且用毛巾将他脸上的汗水仔细擦干,然后擦脖颈,擦到锁骨时顿了顿,却没停止,动手准备解开白栩睡衣的扣子。
白栩悚然一惊,扑楞着双臂咯咯咯跳起来,“我自己来,我好了,我没事!”
声音大得隔壁都能听见,正在厕所蹲号的裴海叶乐呵呵问:“栩哥,你什么好了?”
白栩:“……”关泥屁事!
匆匆洗漱完,又换了身干爽衣服,白栩磨磨蹭蹭回到房间。
陆且给他兑了杯感冒冲剂,“这个药要饭前喝,来,趁热。”
白栩抠着门框没动,深吸一口气,“天哥,昨晚的事你不会当真了吧?我乱亲的,你当我放屁。”
陆且眉梢微蹙,好半晌,“你放屁放我嘴里?”
白栩:“……”哽住。
娘哟,说不清楚了是吗!
他夺过感冒冲剂,吨吨吨喝个底朝天,一鼓作气道:“我的意思是,昨天是我脑子不清楚,我没想过要亲你!我……这么说吧,我只是犯了一个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
陆且眉头皱得更深了些,“牛冲天、裴海叶、路听辙,应该都是男人,他们就没犯你那样的错。”
噗哧!白栩感觉心脏被这人扎了个对穿。
登时恼羞成怒,“啊对对对,我就是渣男!我亲了你,但不想负责,说出去够我吹一辈子了,我特么对天王始乱终弃……!!”
话音没落,唇上传来湿润的触感,属于陆且的气息席卷而来。
白栩瞪大眼睛,大脑空白之际,唇瓣被这人含住,牙齿被撬开。
不行,停!
他用力把这人推开,面红耳赤,“干什么,听不懂人话吗?”
“听懂了。”陆且单手撑在他耳际,勾起唇角,“你亲了我,又不想负责,那干脆换我来亲你好了,多亲几次。”
“你……”白栩气闷,眼眶染上一抹樱红。
陆且迫近他,口吻不容置喙,“昨晚是你主动的。你明知我喜欢你,还要睡我的床,亲我的人,嘴上说着不要不要,身体倒是诚实。招惹了我,你休想逃!”
“……”白栩呆了呆,猛然抬头,“不是,你从哪学的霸总语录?”
“《俘获芳心小妙招》。”陆且扬扬眉,把书拿给白栩看。
这几天他一直在看这本书,不仅做了批注,还贴了不少小便签。
白栩哭笑不得:“看完了?有什么学习心得?”
“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试。”陆且灼热的目光盯着白栩。
将白栩禁锢在身体与墙壁之间,察觉到这人的避退,他更近一步,“白栩,或许你还没做好准备,可我也不是恋爱的高手,我们都是白痴,为什么不能试着抱团取暖?给彼此一个机会,试一试,可以吗?”
“你你想怎么试?”白栩嗓音沙哑,陡然不敢直视这人的眼眸。
“像这样,”陆且谨慎地抬起手,从白栩的眉眼处轻抚而过,“从每一次爱抚与亲吻开始,栩哥,你不排斥我,对吧?”
他微凉的手指细细描绘白栩的轮廓,描到下颔处时,将他微垂的脑袋抬起,迫使他只能看着自己。
“你的眼里有我。”
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白栩静静注视着他,感受着时间的流速。
滴答,滴答。
身后的背景转瞬消失,白栩放大的瞳孔里满是这人绝色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