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君后失宠了(111)+番外
直到如今。
再不做就说不过去了。
可是他害羞。
当年就害羞,当年他与季恪洞房的次数也很有限,尚未完全习惯白玉弓就出现了,兜兜转转许多年过去,年龄增长、心态成熟,那方面的害羞却一点儿都没消减,反而正因为年长稳重了,竟还有增加之势。
他就坚持不看季恪,双手撑着床,大眼睛在其他地方转来转去,感觉到季恪正望着他笑,他径作不知,面上沉着冷静,实则非常紧张!
片刻后,季恪再往他这边挪,两人的胳膊腿紧紧相贴,暖热传来,手也被握住了。
姜宣咽了下口水,暗自调整呼吸。
季恪笑意渐浓,道:“宣儿,今日住进这新寝殿,对于你我来说,亦如又一次新婚,实在意义重大。”
姜宣点点头:“嗯。”
“我会在今后的每一天、每一个时刻,好好爱你、珍惜你。记得你曾对我说,你不需要别的,只需要我一辈子最最喜欢你,今日我便对你盟誓,我必定做到。”
姜宣再点点头:“噢。”
季恪笑得满心甜蜜,故意问:“你不对我说些什么吗?”
姜宣一愣,扭身微微仰脸,望着暧昧宫灯下的英俊面庞,突然竟有摄人心魄之感。
果然在许多年前,洞房花烛夜的第一眼,他首先就看上了他的容颜。
而今又不止是容颜。
被握着手揽着腰,他愣愣地看,冥思苦想该说些什么。
季恪的眼神似是鼓励、似是期待、似是玩味,又有明晃晃的勾引,弄得他又紧张又急切,简直呼吸不过来!
干脆破罐子破摔,低头一推季恪的胸膛,结结巴巴地申诉:“我、我才没话要对你说!你、你要做什么就赶紧!不要故弄玄虚!”
然而这一推不仅未能推动,还让季恪直接攥住了他的两只手,再一把把人搂进怀里,贴着他的耳边笑道:“好,宣儿如此爽快,我定不辜负你的期待。”
“我哪有期待!我唔唔……”
又被轻而易举地推倒了。
双脚不由自主地来回踢,也不知怎么地就把靴子踢掉了,衣裳也不知怎么就没了,床褥真的远比想象中光滑,季恪的肌肤……
是刚刚沐完浴的触感,还有一点点清香,是他也擦过的那盒香膏的味道!
“宣儿,久别重逢,你要认真些。”季恪停下来,俯视的双眼蕴满深情。
姜宣的脸和脖子红如煮过的大虾,带着一点委屈的表情,嘟囔着反驳:“我还不够认真吗?”季恪顿了顿,露出想通了的松快表情,说:“的确,我不该说你不认真,只该反省我有否让你满意。”
接着便努力地使之满意,首先含住耳垂,然后来到下方。
姜宣立刻喊出了声,身体难耐地弓起来。
迷醉之时,季恪咬着他的耳垂道:“宣儿,我们再生一个好不好?”
“……嗯?”姜宣仿佛躺在云里,几乎听不清问题。
季恪便又问:“暂时不想么?”
“……嗯。”姜宣闭着眼睛,觉得全身都要化成水了。
季恪丝毫不执着,当即道:“好,都听你的。”
伸臂往大床角落里的小锦盒摸去,一指挑开锦盒锁扣,勾出一只薄如蝉翼的东西。
……
第二天清晨,姜宣睁开眼睛,发现正躺在季恪怀里,季恪还对着他微笑,一时迷糊,以为是在做梦,直到季恪开口说话才把事情连上。
已经回宫了。
重新做了君后。
而且又和季恪……
脸微微发红,他躲开视线,晃了晃脑袋,让自己彻底清醒,然后从季恪怀里蛄蛹出来,抱着被子靠在床头。
“什么时辰了?”
“快辰时。”
“唔?你不去上朝?”
“今日不开大朝会。”
“那也不去御书房?”
“你刚回来,昨夜又受了累,我理应多陪陪你。”
姜宣没答话。
他自小就懂事,总是下意识想着不给他人添麻烦,但如今转念一想,不能太懂事了,季恪陪伴呵护他是应该的。
“山儿去念书了?”
“嗯,先前他来了,想同咱们一起用早膳,但你还睡着,我便做主没叫你。”
姜宣有些愧疚地捧起脸:“中午我要向山儿道歉。”
“不要紧,山儿不会介意的。”
“那倒是,山儿跟我一样,活泼又心宽,从不斤斤计较,特别好相处,不过咱们做爹爹的却不能因此就对自己放松要求,咱们得给山儿做榜样!”
姜宣认认真真地讲着教子心得,季恪的眼睛随之笑弯。
姜宣一顿,出拳敲了季恪胸口一下,小小控诉道:“你笑什么?你觉得我说的不对吗?我还奇怪呢,你从前几乎都没表情,现在怎么突然这么爱笑?还笑得这么厉害!”
季恪摇了摇头:“宣儿说的乃是至理,我十分认同,绝无嘲笑之意。至于笑……我从前不笑是因为从小到大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久而久之习惯了,如今自然是因为眼前全是高兴事。再者便是笑宣儿你可爱,举手投足话里话外,那份可爱便如流水,不加雕饰、由心而发。天下竟有如此十足可爱之人,而这十足可爱之人竟能与我相爱相守,这般可遇不可求的幸运,你说值不值得我常常笑呢?”
好像很有道理。
姜宣抱起双臂,眨着大眼睛想了一会儿,理直气壮地说:“我也觉得你特别幸运呢,做了那么多坏事最终都被原谅了!而且先前我都想好了要多找些人谈谈情,结果还没谈,就答应了与你和好!洞房这事我也只与你做过,都不知道是不是还有更好的……唔,好像有点后悔。”
他径自念叨,越说越认真,季恪一愣,笑容收住,眼睛十分危险地眯了起来:“后悔?”
“嗯。”姜宣特别正经地点头。
季恪扭头审视,似是想从姜宣脸上找出破绽,可是姜宣一脸真诚,没有破绽。
他就有些慌了:“你、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啊。”
“那、那你……”
季恪更加慌,目光闪烁起来,表情似乎正在天人交战,一方面根本不愿意接受,一方面又……想要为姜宣打算:他真有此想,那么自己是否应该、应该……
他的脸色发红,拳头也捏紧了。
失而复得比得到要快乐无数倍,得而复失亦比普通的失去痛苦无数倍,堂堂天子首次如此无助,纠结的话语梗在喉中:姜宣正等着他回应,他也想有所回应,可是、可是他……
“哈哈哈哈哈!“
严肃的姜宣突然变了脸,大声笑出来。
季恪猛然一愣,茫然而惶恐地看着他,这才缓缓意识到,自己……被戏弄了?
“你真的好古板啊!一点儿都不禁逗!”姜宣凑上来,捧住季恪的脸与他对视,仔仔细细地观察表情,“我刚才演得很像吗?你真的相信啦?而且特别特别害怕?……唔,我是不是真地吓坏你了?我可以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