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白月光君后失宠了(4)+番外

作者:太紫重玄 阅读记录

“这么多,学得过来?”季恪一边批折子一边随口说。

“不是像上学堂考状元那样必须都学。”本文由叭刘一七期伞伞零四,君羊整理姜宣认真地解释,“是自己挑,学着学着不喜欢了也可以随时停下,譬如我就没学武艺。”

季恪盯着奏折看:“为何没学?”

“太累了,我坚持不下来。”姜宣老实答道。

季恪笑了,朱笔又写起来:“可朕看你追着向朕道歉,倒是挺能坚持。”

“这不一样,这才多久?学武的话,光是蹲马步就得好几个月!”

“言下之意,若是朕一直不接受你的道歉,时间一长,你也就不会坚持了?”

季恪本是开玩笑,不料姜宣却很认真地想象了一会儿,并很认真地说:“有可能。”

顿时季恪的脸黑了,朱笔再次停顿。

姜宣一愣,意识到又说错话了,连忙双手捂住嘴,露在外面的眼睛可怜巴巴的,因为仓促,还溅了一滴墨汁到脸上。

季恪:……

哎,这般未经雕琢,若是事事计较,他该气死累死了。

只好略过这茬,总结道:“你的师门当真是神仙生活。”

姜宣松了口气,继续卖力地磨墨,那不加任何杂质的全心全意热火朝天令季恪都不禁触动。

他叹了口气,取来御案上的巾帕,沾了些调墨的清水,伸向姜宣的脸。

姜宣先是意外,反应过来后连忙识相地弯腰凑过去,笑着任由季恪帮他拭去脸蛋上的墨迹,还满怀期待地问:“陛下我的脸是不是很软?”

季恪:???

姜宣笑嘻嘻道:“我师兄师姐们都喜欢揉我的脸,说我的脸特别软,揉着舒服。”

季恪:……

扔下巾帕,他垂目平静道:“的确不硬。”

姜宣开心起来,验证似地伸指在季恪刚刚擦过的地方来回按。

季恪又叹了口气。

“你是君后,你哥是大将军,你言行举止当注意影响。”

姜宣一听,立刻站直,一脸虚心求教的表情。

季恪继续道:“譬如方才你尾随朕,底下人定会议论。你要找朕,光明正大地来不行吗?”

这一下姜宣委屈了,皱着脸说:“我以为你不喊我我就不能去找你,何况我是要向你道歉,如果正大光明地去,一大堆人跟着,那我多不好意思。”

季恪:……

“我不是故意找借口哦。”姜宣凑过去,讨好而神秘地拉了拉季恪的衣袖,“我知道,我离一个像样的君后还差得远,你多教教我好不好?我学东西快,只要你说,我肯定能学会!”

季恪看着姜宣,一个念头在脑海里突然成型。

“你愿意按朕的要求改变自己?”

姜宣想也不想就点了头。

“当真?”季恪自己是个固执得甚至有些偏执的人,见姜宣答应得如此爽快,忍不住确认。

姜宣更加重重地点头:“当然是真的,我这人最讲信用了!”

……

于是两人说好,黄昏时,季恪终于恢复了先前,又去明华宫陪姜宣用膳,还专门撤了下人,在饭桌上教导他——

“要端庄,没事别乱动,少说话,少笑。”

“不要直勾勾地盯着人看,也不要总是贴到人身上去。”

“表情和动作也要含蓄,不要使劲儿睁大眼睛或眨眼,稍稍低头低眉。”

姜宣特别认真,一边听一边尝试照做,又因为不知道做得对不对,不由自主地在恭顺腼腆之余露出了些许茫然苦恼,看在季恪眼中正是浓淡恰好的哀愁。

季恪:!!!

像是极度喜悦,又像是极度惊吓,他站了起来,深邃的眼眸中波澜震动:“来人!”

殿外首领太监秦中迅速进来跪倒:“老奴在。”

季恪盯着几乎变成了另一个人的姜宣,声音微微发抖:“去,吩咐将作监,将君后常服全部换作青、绿、蓝一类的颜色,料子多用轻纱软缎,配饰器物也是一样,少用金银,多用美玉琉璃。”

正穿着一身金红袍的姜宣目露迷惑。

秦中也迷惑:这位在前朝不受重视最最落魄的皇子意外登基以来,日日醉心国事,怎么今日竟管起君后的穿戴使用来了?

道过“遵旨”,秦中退出宫殿,默默地拿余光瞥了一眼姜宣。

殿内。

季恪依旧盯着姜宣。

不久前他还在教姜宣不要总盯着人看,可现在他自己却是盯得入神,更用一种很感慨很期待,又有些紧张,总之是姜宣从未听过的语气说:“稍后新衣裳送来,君后穿给朕看,好么?”

第4章

季恪的旨意虽然没说准确的时日,但惯常当差的人一听就明白,天子这是对君后的冠服器用不满意了。

天子都不满意了,那肯定要立刻马上,要多快有多快地换。

一盏茶后,将作监监察领着属下进殿,一排人低眉顺眼手捧托盘,盘上一溜儿全是青绿、浅蓝、月白的衣裳饰品。

天子初登帝位,君后也是新封,服饰器物按惯例皆走喜庆富贵一路,这些便都被压在了库里,没想到圣意难测,却是弄巧成拙了。

“请陛下与君上一观。”

监察走过那一溜儿托盘,依次讲解每套衣服和配饰的用料、工艺与寓意,姜宣认真地听,只觉得每一件都那么漂亮,忍不住伸长了脖子凑着看,大眼睛里好奇与快乐的光芒一闪一闪。

季恪不动声色地以余光观察他,抬手示意将作监把所有托盘都留下。

等人一走,姜宣便迫不及待地抓住季恪的胳膊,贴上去喜滋滋地问:“那待会儿我沐个浴再换?”陡然意识到自己又忘了方才季恪的教诲,连忙知错地“哎呀”一声,收敛表情动作,退回位子上垂目坐好。

季恪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接下来,姜宣赶忙加快吃饭的速度,更加赶忙地小跑着去沐浴:他知道季恪在等,他自己也特别期待体验一下穿柔软纱衣的感觉。

应当比现在舒服。现在的衣裳虽然好看,但从头到脚都沉得不行。

他一面想,一面催促侍从快点儿快点儿,从浴房出来坐在屏风后,侍从说新衣裳飘逸清雅,头发应该放下一半来才搭配,姜宣嘴上说好啊好啊,心里更高兴——

最近一直用鎏金冠箍住所有头发,他的头皮都有点疼了。

屏风外,季恪正在踱步,脚步声来来回回,好像特别着急,弄得他也越来越兴奋,胸口热烈地怦怦直跳,好像他和季恪突然就拉近了许多距离。

他忍不住笑起来,镜中的自己双目一弯,露出脸颊上的酒窝,猛然又想起季恪的叮嘱,做君后要内敛含蓄,他连忙用手指按住酒窝,心中严肃地说回去回去。

好不容易更衣毕,他站起来抬起双手,对着大铜镜左看右看:浅绿纱衣,冰玉冠,银线靴,柔顺的头发垂在肩上,眉毛和睫毛也为了统一格调修淡了一点。

整个人清幽雅致,与先前的自己截然不同。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