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香小狼狗救夫记(5)
霍渊厉声打断他:“不需要。”
花河耸耸肩,要拉着紫豪走,虽然主人此刻尴尬的头皮发麻,小狼崽却丝毫没意识到,滴着口水就冲那祭品冲去。
花河眼疾手快地往回扯,又怕勒到狼脖子不敢使劲,眼见着那小狼崽已经快够上祭品,霍渊迅速起身踢出一脚,紫豪疼的嗷呜一声,不敢再向前。
花河最疼的就是这只小狼崽,平常自己都舍不得打骂,见霍渊如此狠心的踹了一脚,当时就火了,脱口骂道:“霍渊你有病吧,凭什么踹我家狼,不就几块破肉吗,你要多少老子给你多少,我们还不稀罕呢。“
霍渊忍无可忍,向来用词文雅的他从牙缝里咬出一个滚字。
小兰王从来都是万金之尊,哪里被人这样斥责过,冷笑一声接着道:“还昭明王之位,霍渊,你真够假惺惺的,明明是自己亲手杀了他向皇帝投诚,现在又在这装什么深情,你们汉人就是恶心。”
花河以为这下怎么也得惹恼霍渊,谁知他竟没有反驳,有那么一瞬间,花河甚至能从他眼中看出一丝受伤的神情,可也仅仅是一瞬间,霍将军仍是那张阎王脸,漆黑的眸子中藏着无数情绪,让人看不明白。
两人不欢而散,花河气的发抖,自己好心安慰霍渊,却被他训斥一番,更让他火冒三丈的是紫豪被踹了一脚,小狼崽子无法无天惯了,抽抽嗒嗒地趴在他怀里,很是委屈。
回到帐里,乌罗和铁图早已回来,正在收拾东西。
铁图抬头看见他,笑道:“怎么回事,谁把我们小兰王气成这样?”
花河铁青着脸,摸着紫豪扎手地狼毛,踢掉靴子坐在床上,答道:“霍渊呗,还能是谁。”
铁图惊道:“你又惹什么事被他抓住了?”
花河把刚才碰到的事情说了一遍,乌罗直汉子一个,也是一头雾水。倒是铁图分析道:“也不奇怪,霍渊和昭明王是同年玩伴,就算是狠下心来杀了,终究心里还是过意不去,算算时间,今天正是昭明王祭日。”
小兰王气呼呼地道:“舍不得就别杀,杀了还要装情深,谁跟霍渊做兄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乌罗拧开酒壶盖子递过来,说道:“喝点酒消消气,咱以后绕着走就是了,反正军演完了,天吴二将跟咱们八竿子打不着。”
花河接过酒壶,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才觉得心里痛快些。
接下来几日,花河见到霍渊的机会倒是不少,只是他存心怄气,见着人哼一声就走,乌罗跟在他身后不言语,只有铁图唯唯诺诺向霍将军问好。
“小兰王,你那是什么态度,不怕霍渊去皇上面前嚼舌根子吗?”铁图着急道,“皇上要知道咱们柔北人对他的大将军这个态度,又要疑我们造反。”
“怕什么,他又不知道我是小兰王,随他去吧。”花河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莫名觉得霍渊不是那搬弄是非的人,不必害怕。
训练比较轻松,花河和乌罗手痒痒,又要去河边抓鱼打水漂,贤妻良母般的铁图端着个木盆,准备去河边把三人的衣服洗了。
“用我娘制的皂角,其他的我穿了难受。”小兰王大爷一样地对铁图说。
铁图白他一眼:“是是是,小兰王真是金贵,连洗衣服都要用上好的羊奶皂角。”
花河接过紫豪替他寻来的小石子,斜着往水里一弹,石头连跳七八下,一下子弹到对面去。乌罗也试了一次,之弹起三四下就咕咚一声落日水中。
“你打水漂的本事可比射箭打兔子强多了。”乌罗道。
花河起身去捏他脖子,咬牙切齿道:“不是说好不提这事的吗,吃我一招。”
铁图边洗衣服边大笑起来,众所周知,小兰王摔跤骑马格斗都是一把好手,唯独搭弓射箭的本事不行,百米之外别说靶心,连箭靶子都射不中,为此呼兰王手把手亲自教他,依然不行,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射箭这事在小兰王面前万万提不得,一提准炸毛。
花河和乌罗闹成一团,铁图在一旁搅浑水,扬起一大捧水花溅在二人身上,大笑着看两人四处躲避。
花河正跟乌罗闹得开心,乌罗身量强壮,力气比他大,摔跤却比不过他,花河凭着技巧好,腿下一扫,将壮汉摔入水中。乌罗倒下去前拽住小兰王的腰带,两人一起栽在河里,看着落汤鸡一样的彼此,一阵傻乐,山谷里回荡着少年们爽朗的笑声。
铁图正低头搓洗着,眼前出现一双黑靴,他抬头一看,吓了一跳,诺诺开口道:“霍……霍将军……”
霍渊点头示意,淡淡瞥了一眼泡在水里的花河,紫豪正趴在石头上晒太阳,舔着自己腹部的毛。见他过来,立刻窜起来朝他狂奔而来。
花河抹了把脸上的水,像出水的小兽一样抖了抖,将湿发别在耳后。
“那不是霍将军吗,现在可是训练时间,我们没犯什么军规吧。”乌罗用柔北语问花河。
花河也是有一头雾水,他们二人冷战了好几日,霍渊这时候来找他做什么。难不成撞破了他哭的伤心的样子,要杀人灭口来了?
“将军,我们触犯什么军规了吗?”铁图擦去手上的沫子,双手交叠胸前,用柔北的礼节向霍将军问好。
“没犯。”霍渊回礼,然后微微扬起下巴,冲着河里的花河道:“我来找他。”
“啊……找他啊,”铁图一愣,急忙解释道,“抱歉霍将军,花河年纪小顶撞了您,还望将军高抬贵手,柔北并无对皇上不尊的意思……”
“我是来道歉的。”霍渊打断铁图的长篇大论,表明自己的来意。
花河仍在怄气,不想理霍渊,眯着眼睛看着岸上,看见紫豪不记仇似的赖在霍渊腿间,傻狼崽子吐着个舌头,尾巴都快摇上天了,他气的牙痒,这小崽子怎么不长记性呢,一点也不矜持,忘了人家踹你一脚了?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霍渊那样不近人情的人竟蹲下来,轻轻抚着紫豪的狼头,将手上带来的烧鸡喂它吃。
紫豪抬着头,满足地蹭着美男将军修长的手指,一边吃的吧唧吧唧满嘴流油。
花河满脸黑线的看着自家小狼崽,给点吃的就跟人跑了,没出息!
他淌着水走上岸,身上的衣服全湿,滴滴答答落着水珠。经过铁图时,铁图拉住他的衣角,眼底的意思明确,叫小兰王收敛些,不要顶撞霍将军。
花河可不管那一套,开口讽刺道:“前几日为了点肉踹我家狼崽子,今天又拿着烧鸡来喂,霍将军真是心思难猜。”
霍渊看着面前炸毛的少年,琥珀色的眸子在阳光下尤其亮眼,波斯血统让他的皮肤比旁人都白,闪闪发光,细密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那日的酒肉是祭品,死者为大,情急之下才出手阻拦,很抱歉。”霍渊诚心实意地道歉。
花河上下打量一眼,不知道霍将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一个位高权重地大将军,怎么也犯不上为了这点事特意来找个柔北新兵道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