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香小狼狗救夫记(56)
“朕不会杀你的。”宇文恪笑的坦然,“等将军何时学会听话,知道朕所求为何,自然不用再戴,将军要好好活着,这是君命,不可违。”
霍渊咬紧牙关,
宇文恪抬头,近乎痴迷的神情在霍将军的额头落下一吻。
“别忘了神威将军的遗嘱,朕的好将军。”
惩罚结束,宇文恪离开地牢,走到门边又停下脚步。宽大的袖口下,手指正摩梭着那来路不明的狼牙。思考片刻,回身对霍渊道:
“对了,朕打算——”
他挑眉,手中用1力,恨不能将那狼牙碾成齑粉。
“灭了柔北。”
宇文恪走后,霍渊觉得肺中灼烧般疼痛,挣扎许久后,终于喷出一口血来,晕厥过去。
第46章
花河没想到,他和霍将军这么快就能再次见面。去年冬天因为太冷,周边部落蠢蠢欲动,入侵大新西北等地抢夺物资,宇文恪下令柔北部落协助大新,一同平定西北叛乱。
为了彰显诚意,宇文恪甚至亲自来到柔北与呼兰王商议联军事宜。
“盼了一天了,您能不能消停会。”铁图白他一眼,小狼崽子知道霍将军要来,兴奋了好几天,昨晚更是整晚没睡。
花河顶着黑眼圈回过头,他奉命来云起城外接引天子轿撵。仅仅一冬未见霍将军,竟然这么想他。
春回大地,草原上草叶萌芽,莹莹嫩绿。远远见天子仪仗从云起城缓缓而出,车股粼粼,铿铿而行,连清高头大马打前阵,将军春风得意,鲜红宝剑流光溢彩。
“柔北小兰王吉日彻辰参见皇上。”花河下马,以柔北礼节向天子行礼。随他同来的铁图等人慌忙而跪。
轿撵未停,其中之人也并未回答。花河只好提高声音,再次道:“柔北族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轿依旧没停,皇上也未掀帘相见,反倒是连清在一旁使眼色道:“皇上日理万机岂可耽误,先走吧。”
花河起身,城外土路掀起黄沙,眯人眼睛。
“这汉皇帝怎么这么无礼,都不理人的。”乌罗低声道。
皇上的轿子过去后,便是后卫部队,黄沙落下,霍将军马上高坐,身姿卓绝,一身蓝盔银甲,腰悬宝剑,大有神威将军昔日之风。
“常宁兄!”花河兴奋喊道,也不顾还在列阵中,拼命挥手。
霍渊就像没听到一样,不理不睬,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未递过来,马蹄踏踏,与他擦身而过。
小兰王愣在原地,受了极大委屈,皱眉看着霍将军背影远去。他最擅长自我开解,过了一会儿又高兴起来,他想:肯定是因为皇上在这里,才不好跟我亲近,装作不熟悉的样子。
“皇上带了不少人。”铁图开口,满脸严肃。
花河循声望去,霍渊的身后,跟着乌泱泱一众军队,皆是天子近臣,皇家暗卫,训练有素,天生为护卫天子而生,目光坚毅,整齐划一,从他们面前疾行而过。
“胆子够小的。”花河眸子一沉,吩咐左右:“上马,回营。”
回到柔北部落时候,皇上的轿撵已经停在金殿门口,郎木烈言等重臣分列两侧夹道欢迎,呼兰王殿下手持金刚宝杵,与王妃并肩而立。
“柔北一族恭候吾皇多时,新皇万岁。”呼兰王殿下微微躬身行礼。
轿中宇文恪不动,两侧侍卫训练有素,跑到柔北众人身旁,严密搜身。
“做什么!”郎木气急,抽回自己的袖子。
“奉旨搜身。”侍卫冷冷道。
“连清,什么意思?”花河喊道。连清稍有尴尬,解释道:“皇上说安全起见,怕有刺客,还请众位壮士卸下武器面圣。”
“既然不信任柔北,何必让我们协助大新作战。”烈言素日温和,此刻也恼了,为了迎接宇文恪亲临柔北,他们这些金枝玉叶的贵族早早便在日头下候着,如今新皇一声不吭,先让人搜身,就差把猜忌写在脸上。
重装侍卫直直来到呼兰王身侧,准备搜身。王妃吓得退后一步,躲在丈夫身后。
只听当啷一声,蓝杉铁青着脸,拔剑出鞘,锋利的刀锋抵在侍卫脖子上,渗出一抹血滴。
“退后。“蓝杉冷冷道。
侍卫收手,看向连清求助,连清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看向霍渊,霍渊仍旧垂着眼坐在马上,置身事外。一时间气氛紧张,双方互不相让。
众贵族等着小兰王替他们讨说法,大新众人等着花河出言打破僵局,无数双眼睛紧盯着少年,花河冷汗贴了一身。
“蓝杉!”他上前一步,挡在父王面前,轻声呵道:“放下剑,别冲动。”
蓝杉又狠狠瞪了那人一眼,才缓缓收剑,并未入鞘,随时可以拔剑护卫呼兰王。
“皇上!”花河高喊道,“柔北虔诚待您,何故如此提防。”
连清跑到轿前,与皇上低语几句,传令道:“皇上说要看到你们柔北的诚意。”
“欺人太甚!”乌罗转身想走,被铁图死命拦下。
“别冲动别冲动,若是惹恼了大新皇帝,小兰王的努力就白费了。”铁图着急道。
“彻辰,他们什么意思?”呼兰王开口,语气威严。
花河自己都没意识到,此刻左右为难的时候,第一时间竟是看向霍渊,以往霍将军早就出言解围,今天不知道怎么,霍渊始终冷冷的,淡淡的,一言不发。
将军的眼眸没有看向他,也丝毫没有帮他的意思,小狼崽心底发酸。
“花河,怎么办?”铁图低声道。
小兰王咬牙,从腰间解下鹿灵刀,一抬手扔进连清怀里,把连清吓了一跳。
“皇上,这是我的诚意。”花河盯着高大的轿子,轿帘紧闭,一道厚重的隔阂,永远将柔北与汉室隔绝。
花河环视众人,高喊道:“所有人,解下武器!”
铁图紧随其后,解下腰间武器,扔在侍卫脚边,做完还顺手把乌罗的武器也扔了。
郎木冷笑道:“小兰王,你别太过分,汉人已经欺辱到我们头上来,你还要解刀投诚,草原的汉子何时出了你这样的怂狗?”
蓝杉未动,只道:“我不能解刀,汉人不信我,我也不信汉人,若是他们对呼兰王图谋不轨又该如何?”
铁图嘶一声道:“蓝杉,怎么连你也糊涂……”
眼见着又陷入僵局,花河转身道:“皇上,诚意是互相的,您带着重装武士进入部落,难以让我们安心。”
帘子终于缓缓掀开,宇文恪身居高位,睥睨扫视众人,如见蝼蚁。
花河抬眼,看着那高高在上的新皇,与他们这些在暖阳下肆意摔打的汉子不同,宇文恪常年呆在长安宫中,身体瘦弱病态,皮肤白得发青。一双眼睛细长上挑,情绪在其中藏匿的很好,嘴唇薄而苍白。刻薄多疑,是这个男人留给他的第一印象。
“让他们在殿外候着,霍渊,随朕进去。”宇文恪终于说了第一句话。
“是。”霍渊翻身下马,身披重甲,行动起来有些迟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