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奶香小狼狗救夫记(95)

作者:竹家少爷 阅读记录

那枚铜钱被紧紧攥在掌心,咯出一道红痕。他就这样在一片荒芜中加冕为王,甚至,没有一个像样的加冕典礼。

花河抬眼,热玛咬着下唇站在金殿后,远远望着他,眼底是惶恐和无助。铁图回归家乡,乌罗战死沙场,父王从此长眠……

他想起热玛曾经的话——“我会嫁人,乌罗铁图会各自成家,等你成为呼兰王的那一天,会很孤独的。”

霍渊没有回答,他在等凌兰拿出诚意。凌兰也明白,于是主动道:“二十年前我在宫中当差,所以有些事情将军不知道,而我知道。”

二十年前,正是虢夫人带他进宫居住的日子,霍渊挑眉,示意她说下去。

“虢夫人长得很漂亮,我要是也能有她这样的脸蛋,哎,我还用这么辛苦,多少男人都得……”眼见凌兰说着说着就跑了题,霍渊打断道:“说重点。”

“不好意思。”凌兰咳嗽两声,扯回正题,“当初我就在虢夫人的桃花宫中当差,只不过不是近身侍候的,所以将军对我也没什么印象。”

宫中女官分很多种,有近身侍候的侍女,有做粗使杂活的婢女,霍渊对母亲身边的近身侍女熟悉,对后院的这些丫鬟确实没有印象。凌兰若是曾经在 宫中当差,就也难怪第一次在绫罗坊见面时,凌兰就能准确无误认出他的身份。

霍渊点点头,凌兰接着道:“漂亮的脸蛋是女人傲人的资本,可有时候,也会因为她的美貌被豺狼盯上。”

“豺狼?”霍渊皱眉,“母亲乃是神威将军的夫人,谁敢觊觎她?”

凌兰也不点破,笑眯眯看着他。

一个念头冒出来,霍渊立刻喝道:“不可能!”

凌兰:“看来将军已经知道是谁了。”

“你胡说。”霍渊不顾失态,厉声道:“先帝与父亲亲如兄弟,怎么会觊觎母亲!”

凌兰也抬高声音:“我只告诉将军我知道的故事,至于信不信,将军自行定夺。”

霍渊不答,凌兰自顾说下去:“虢夫人进宫不久就被先帝相中,强占过去,她虽万般不愿,但神威将军远在天边,无人能帮助她,为了保护你,她只得忍气吞声,顺了先帝的意。”

“后来呢?”霍渊突然明白为何母亲再无从前的鲜活,如此多年行尸走肉一般,怕是对生活早已失去希望。

“神威将军归来后,先帝借陪伴皇后为由将虢夫人留在宫中,这一住就是二十年,直到今天。”凌兰道。

脑中轰鸣,霍渊完全无法思考,往事一团乱麻,谁知道竟是这样猥琐不堪的真相。神威将军在外拼死征战,为宇文家族挣得无上荣耀,而他效忠的新皇,竟在宫中欺侮人1妻,作威作福。

“你说谎。”霍渊嘴硬,还是不愿承认,神威将军和先帝的君臣情谊曾是大新百姓口耳相传的佳话,他信了那么久,几乎奉为信仰。他极力告诉自己是凌兰在说谎,可他又想起虢夫人的那句话——“宇文恪与先帝一模一样,他们都喜欢强人所难,夺人所爱。”

从前不懂的,现在都懂了。

多么残酷。

第82章

“常宁,常宁,霍常宁!”连清火急火燎飞奔进宫中,平日里绑的一丝不苟的发髻此刻散乱在后也无暇顾及。

“常宁,我刚刚得到消息,皇上遣人进攻柔北,花河从宫中失踪,说,是不是你干的?”

霍渊不否认,“是我。”

连清咬牙切齿,一拳打在霍渊肩膀上,怒道:“糊涂啊,你是不是欠那小狼崽子的,你知不知道,这是欺君叛国的重罪,要掉脑袋的。”

霍渊没有被他的话吓住,淡淡点头。

“嘶,”连清只觉得自己操碎了心,脑中飞速运转,“听着,常宁,不管皇上如何问起来,你都要咬死否认这件事,绝对不能承认,明白吗,只要没有证据,谁也不能证明这件事情跟你有关。”

霍渊道:“可昨夜出宫已被宫门守卫知晓,怕是藏不住。”

连清道:“你别管了,我帮你藏,你只要知道无论谁问起来,你都要说只是出宫办事,从未见过花河。”

“多谢子离。”霍渊真心道谢,他怎么会不知道这是欺君杀头的重罪,左不过决定将小狼崽平安送走的那一刻,将军就已经决定豁出命去也在所不惜。

果不其然,稍晚时候,花河失踪的消息传到宇文恪耳中,龙颜震怒。

“皇上。”霍渊垂手而立,气氛如同紧绷的琴弦,随时可能断折。

宇文恪道:“霍渊,昨夜你出宫了?”

“是。”

“做什么去了?”

“回霍府。”

“见过吉日彻辰吗?”

“不曾。”

宇文恪紧紧盯着霍渊,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丝毫破绽,那阴冷的表情让一旁的连清看得心惊肉跳。

“连清,下去。”宇文恪命令。

“是。”连清不敢多留,惶恐退下,昨夜见过霍渊的只有那位守卫宫门的士兵,连清早宇文恪一步找到了他,许给千金房产,让他务必改口说昨夜只见过霍渊一人出城,按理来说万事俱备,宇文恪没有证据,霍渊也便安全。

殿内又只剩下霍渊和宇文恪两人,相对无言。

“你为何偏偏挑昨夜回霍府?”

“元夜交替,思念父亲,因此回府。”

“朕希望不是你。”宇文恪抬眼,“就算吉日彻辰跑了,柔北,照灭不误,既然不是你放走的,那就由你领兵征伐柔北,向朕证明你的清白。”

“是。”霍渊在心底舒一口气,知道算是瞒过去了。

霍渊走后,宇文恪眉头紧皱,一旁的太监知道那是头疾复发的症状,连忙上前侍候。

宇文恪烦躁躲开太监的手,道: “找毗罗婆来。”

蓝杉和呼兰王妃在殿外急得团团转,花河将自己关在祭坛一天一夜,不进一滴水米。自打加冕呼兰王,花河不是身体力行领导族人重建家园,加固防卫,就是跪在祭坛面前整日不动,如同坐化的一尊佛。

花河仰头望着极乐天的神像——一只高傲的雄鹿,鹿角上开满花朵鲜草,鸟雀欢萦。一只手握着一枚铜钱。这两件物事,该是他全部的信仰。

“我总是主张求和。”花河缓缓开口,“我不希望我的子民永远都饱受战争侵扰,我可以投降,我可以不做这个呼兰王,只求宇文恪放柔北一条生路。”

他抬眼,望着神鹿的眼睛,“我做错了吗?”

极乐天没有回答他。

“我应该是做错了吧。”花河自嘲一笑,啐了一口“到头来这场仗还得打,平白向大新装了这么多年孙子。”

神鹿一动不动,死气沉沉。

“行了,”花河起身,拍拍衣服,“我也没空跟你说话了,不管你怎么看待我,还请你保佑这片草原吧,若是父王和乌罗跟你在一起,记得帮我问问好。”

花河将手中的金刚杵架在祭坛上,点燃一盏祈福明灯,转身而去。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花河回到部落已经过去两个多月,裙带岭从一片废墟中勉强恢复,至少能保证日常生活。

上一篇: 白月光君后失宠了 下一篇: 剑客难逃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