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正要抽开,宋迟穗忽然翻身,冰肌玉骨的肩朝她手心压来,薄凉、如丝绸一般润滑,带着些许温度,轻软地盖在她手里。
好轻,好柔。
掌心像是触电一般麻了一会儿,她很快抽开,心有余悸望着眼前人。
雪白的脸大半张都被头发盖住,齐刘海戳着眼睫毛,五官精致得像是一笔一画,点缀在白纸上,唯了嘴唇带些微红,让她还透着残喘的生命力。
邓离心猛烈一跳,这谁受得了啊,任凭是谁看了这娇软、脆弱、易受伤、爱吐血的娇宝宝,都会忍不住想要保护她吧,她对这种娇小的生物毫无抵抗力。
可爱,想保护。
怪不得原主和她在一起后变了性,想必也是贪图她的貌美和钱财。
当然,她思想纯净,只是单纯想要保护她而已。
正要睡下,脑海里的正面值蹭蹭蹭升起来。
【恭喜宿主,通过皮肤接触,你成功获得了1分正面值。】
邓离手心颤抖,原来是刚刚摸她的肩,获得了分数。
这下她睡不着了,心中那些正人君子的想法一时间荡然无存。
她定睛看着宋迟穗,像是看着未来的一个亿。
目光由清澈逐渐变得贪恋起来,想贴贴,她不会知道吧。
宋迟穗醒了,在刚刚翻身的时候,因为她从未感受到过别人的温度,而就在刚才,有一温热的手轻捧她的肩,她浑身战栗,犹如午夜惊魂。
她怎么就放松了警惕,睡得那么死,还好醒了。
她虽闭着眼,却能感受到面前有一团阴影,那团阴影并没有离开,不知道正在干什么。
无知才是最为恐惧的,宋迟穗浑身紧绷,呼吸滞涩,她微微攥着戒指,眉头蹙起。
忽地一下,一温热的东西落在眉心,像是邓离手指,对方轻轻揉着她,似乎要把她眉心的怨气揉开:“怎么睡觉还皱眉。”
声音从后面传来,近在咫尺间,呼吸灼热,烧的她难受,她随时准备着,蓄势待发。
揉开眉心,邓离顺着她脸部轮廓往下,最后落在她的脖子上,且正面值涨得多,她一下舍不得挪开了。
被子里,宋迟穗掰开戒指,暗格里射出一条三厘米长的针,正循循往上。
宋迟穗知道邓离不是好东西。也怪她自己,机关算尽,竟把自己也算了进去,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还好有梦境提醒,否则真的要被邓离吃干抹净。
邓离沉浸着正面值上升的快乐,丝毫不知道危险在即。
【恭喜宿主,再加1分。】
她咬紧腮帮子,按耐住喜悦,手指微微往上,用手背去点她的下巴。
【加1分。】
这也太好得了吧!
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是个无赖。
“太好了。”她下意识说出话来。
宋迟穗嘴角抿平,狐疑,好什么?
她噎了口唾沫,耳朵似蜂鸣响起。
回想起那个梦,太真实了,她哭泣,得来只是两个响亮耳光,把她扇晕了,昏迷过去。
指甲陷进肉里,宋迟穗正要抽出手来。
忽地一下,那个人影远去。
“好啦,今天够啦,明天再说。”
邓离自言自语,心满意足地松开她,裹着被子躺了下去。
好了?够了?
是什么意思。
过了不知道多久,待对方彻底没有了动静之后,宋迟穗才微微睁开眼,银白月光下,邓离的脸被大半部分头发盖住,露出英挺鼻梁,脸颊瘦削,面容平静温和,呼吸均匀自然。
正熟睡中。
她穿着工字背心睡衣,两条胳膊露在外面,看得出来,身材是练过的,手臂形成的肌肉线条颇具力量感,手背血管和经脉凸起,力量爆棚,倘若硬碰硬,她没胜算。
倒不如趁现在,宋迟穗盯着她,眼神似孤山野狼。
她摩挲着身体往床边缘移动,幽暗月色下,邓离的颈脖那处动脉微微凸起,一呼一吸之间,能看清某处跳动得欢悦,只要一针下去。
宋迟穗抽出左手,轻轻拨动红宝石戒指,蹭一声响,露出银白长针。
她颤抖着,伸手朝她刺去,只见邓离抱紧被子,脸颊埋进被褥里,似在梦呓:“小穗,别怕,我是来保护你的。”
作者有话说:
宋迟穗:敢摸我?小心我锥你!
邓离:老婆一针刺下来,再见!
第8章
叮叮叮。
邓离是被系统吵醒的。
【宿主,起来做任务啦,大好的机会,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她一个鲤鱼打挺,伸手拨弄着乱糟糟的头发,想起今日正是做任务的绝佳时期,转头一看,睡在床铺上的病娇美人已不见了踪迹:“宋迟穗呢?”
系统:“她已经起来了。”
不是吧,她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听见。
系统解释:“昨日你洗了一天的纹身,用了麻药,吃了止痛药,所以睡昏过去了。”
邓离:“不会吧,我从前出任务的时候,一点动静我都会醒。”
系统:“咳咳咳,那只能说,宋小姐比较轻脚轻手。”
一个残疾人,生活能自理不说,竟能做到轻脚轻手,来去无声,她不禁觉得瘆人。
她起身洗漱好,穿了居家一字领薄毛衣、黑长裤、再蹬一双轻便的拖鞋,双手插兜,晃动着右边的蓝宝石耳环,悠悠来到一楼客厅。
做惯了循规蹈矩的人,没想到演个二流子,竟一下让她找到内心的自我,她本质是向往无拘无束的。
亮堂的大吊灯下,宋迟穗一人坐在餐桌面前,身穿洁白的山茶花圆领棉质裙,苍白如雪的手握着银质汤勺,正在舀碗里的粥。
她似乎听见了脚步声,不过没回头,正自顾自喝粥。
邓离大步跨过去,房间响起响亮回音,她拖开椅子,坐在宋迟穗身旁,一面说笑:“老婆,起这么早,怎么不叫我。”
坐下后,她的手很自然搭在宋迟穗靠椅上,手心对着她如墨长发,轻轻地抚摸着。
正面值+1+1+1蹭蹭蹭涨着,嘻嘻。
宋迟穗斜瞥了一眼,见她用宽大手臂圈着自己,带着温热的体温和沉木香气,让人感觉不适。,她朝她投去警惕的目光。
说实话,每次被宋迟穗看着,邓离都心有余悸,总觉得对方眼中带着这个年纪本不应该有的成熟与心机,稚嫩与成熟在一张脸上,就会显得十分瘆人。
依依不舍摸了摸她的头发,她才松开手,开吃早餐。
宋迟穗还算好,没有不给她饭吃,只是态度依旧冷淡。
她刚吃上一口,宋迟穗就放下了汤勺,葱白玉手扯了面纸巾,轻柔缓慢地擦拭樱桃般的小嘴。
“不吃啦?你这才吃一口饭吧。”邓离含糊着和她说话。
对方沉着脸,冷淡孤傲地转动椅子:“没什么胃口。”
车轱辘带着宋迟穗远去。
邓离囫囵了两口:“每天吃的饭还不够我塞牙缝,怪不得那么瘦,体弱多病,都是自己作的。”
她看向一旁的管家:“夫人平时也吃这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