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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途(57)

作者: 咚咚锵 阅读记录

要睡下的时候就感觉身体有点冷,迷迷瞪瞪感觉睡了好久,又感觉醒着,身体变得滚烫。

他爬起来喝了杯水,看了眼手机,原来才刚十二点。

再睡下,身体却越来越烫,连带着肌肉也开始疼,折磨的很。他们刚分手的时候他也没这样过,只是有短暂的空落感。

一方面是那时确实有很多比感情更精彩的事情分散了他的精力;另一方面,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分开意味着什么,年少的时候很难想象分开有可能会是错过一辈子,遗憾是一个具有滞后性的词。

当时他们懵懂地在一起了,又十分不理智地分开了。所以很多滋味是后知后觉才涌上心头的。

他脑海里不受控的想安平张牙舞爪的脾气,又想起她猫一样在他身下的样子,嘤咛,又透着因爱而生的娇媚劲。那是一种极致的反差,只有他见过的。

也许不一定。

他裹紧被子,想入睡,但是那些记忆全被勾起了。一中的姑娘也不尽是乖巧的,也有张扬的,但是那种张扬是个性的,是顶在头上的。

但是安平不是,她在商场的洗手间斥陈飞的时候是接地气又鲜活的。

他不喜欢太过高屋建瓴的东西,这点像蒋艳。

其实商场那次,他就已经动心了。只不过,他跟其他人一样,一开始对安平是心存偏见的。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有人在他身边,伸手抓了抓还真抓到一只柔嫩的,带着凉意的手指,他抓起贴到自己滚烫的脸上,这触感也太真实了。

手指的主人不怎么乐意,在往回抽。他皱眉,费力地睁开眼,就看见安平站他床边,他嗓子干哑,说话有点疼:“你怎么在我房间里。”

安平回房间冲了澡,睡下没多久就被他电话吵醒了,电话里的人声音闷闷的说他发烧了,也是他开的门让她进去的。

进来后,他又自己摸着爬上床,一会眼睛又眯上了。

安平说:“你叫我来的,说你发烧了。”

“哦,”他翻了个身,躺平,松开安平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是发烧了,你有药吗?”

这会看着理智又回来了,安平已经在水壶里烧了水,杯子也洗过了。她把拿过来的退烧药抠了一粒出来拉过他手放在他掌心:“退烧的,坐起来喝。”

王培清乖乖地坐起来,床单被他睡出了褶皱,被子已经揉成一团,他脚伸在外面,整个人是苍白的,安平第一次见他这样。

他接过安平递过去的水,刚要仰头喝,被安平按住手背:“你先吹一吹,刚烧开没几分钟,烫死你。”

他转眸看她,眼神怔楞,又低下头去:“我自己喝,你走吧!”

安平觉得他此刻的行为很绿茶,她说:“度假区有户外装备店,你明天先买些厚衣服,你带的太少了。尤其是打底裤,一定要厚的。明天的安排是滑雪,你就别去了,在房子里面休息,我让酒店给你再送点药,要是不见好,就给你找能输液的地方输液吧,身体要紧。”

王培清听她说完,点头:“好。”

安平也无话了,她进浴室洗了条毛巾出来给他:“你擦一擦,会舒服点。”

这家酒店的房间都有露台,他房间的帘子半开着,能看见外面的景色。北方的雪,南方的海,都一样辽阔。

一个是清光万里的悠远和长鸣,一个是云起雪飞,接天蔽日的旷远和孤寂,都寂寞,又都热闹。

他将那粒药塞嘴里,灌了两口水,嘴唇上沾了水,他抿唇,红红的舌尖轻轻刮过,不刻意,又偏让她看见了。

安平递出去的毛巾他没接,盯着她看。

他生着病,胸腔里的气息要比平常重一些,安平不计较了,走近了点,说:“你胳膊支起来一点。”

他穿着一件薄薄的秋衣,安平三两下将他袖子卷起来一点,用毛巾给他两条胳膊都擦了擦,然后把毛巾扔他脸上,盖住,看他还怎么装可怜。

“酒精,我给你喷一点,你等会要是再不舒服,可以自己再喷一点。”

王培清拿下毛巾,说了句:“谢谢!”

安平摆摆手:“分内的事,你是花了钱的,心安理得地享受吧!”

第38章 chapter38 .各说各话

从王培清的房间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已经凌晨一点,安平的瞌睡虫又走了。

她睡不着,吊在床头看外面的风景。真的跟仙境一般,露台上也有雪,上面被小动物踩出一串脚印。

大雪过后过浅的痕迹都会被遮盖,她现在的心境就是这般,苍茫平缓但也有沟壑万千。

跟王培清在一起,她是真喜欢他。那种喜欢是闻见他身上的味道都冲动上头的不行的喜欢,更多是本能。他之于她就是伊甸园里的苹果,是厄里斯手上令女人疯狂的欲望和认可。

当然,他要俘获她实在是易如反掌,一个被丰裕的爱和物质喂养大的人,即便是傲慢也带着诱人的香气,而安平是一个贪恋又胆小的人。

她那时候实在太恐惧了。

好不容易将自己从家庭还有职中的混乱中拽入正常的秩序当中去,一切要打破那种正常秩序的东西都令她不安,更不论是意外怀孕那种巨大的变数,不管他负责或是不负责,对她来说都消弭不了那种阵痛,所以她斩断了跟他之间的联系。

后来,大学毕业。她那时租住在另外一个家属楼,还不认识陈妹婷。

隔壁的邻居是一家四口,父母加上一双可爱的双胞胎女儿。她经常在门口撞见她们,姐妹两都穿淡紫色的毛毛衣,四只眼珠子齐溜溜打量安平,然后捂着嘴巴嘿嘿笑。

男人每天下班后,脚步声会在楼道里响起,接着他从裤兜里掏出钥匙,找到家门上的那把,然后塞到锁洞里去,一拧,咔哒。

门里立马就会传来双胞胎姐妹咯咯的笑声,她们会大声喊:“爸爸,你回来了。”

浴室不是很隔音,她在里面洗澡的时候会听见男人叮嘱小孩:“不能说妈妈不漂亮,记住妈妈是最漂亮的。”

安平住在那栋楼的近小半年,她每天都能听见这一幕。那种从别人家的灯火和门缝里溢出的幸福太能敲打寂寞人的神经了。

而她那时候无疑是寂寞的,一个人独在异乡。一个人踽踽独行,有些孤独是朋友无法消解的。

林东行又天天在眼前晃,他是个从各个方面来看,都跟她适配且还不错的人。

同样的小镇出生背景,同样都是职中毕业的,又都考上了同一所大学,他毕业就进了体制,工作稳定。

长得不差,性格又是极本分的,她挑不出一点毛病。

且那时候她脑袋上也有一个玻璃罩子,就是人总要结婚的,工作稳定下来,下一步就是找合适的伴侣结婚。

人生是一环一环的。

要是某一环被打乱了,她努力恢复的秩序就又会陷入到混乱中去,而很多时候她是无法承受混乱的。

跟林东行的相处不无温情,他是个极其自律又自我约束感很强的人。每天六点起床,包括周末的时候。每两个礼拜会跟朋友们约一场表演赛,一般那个礼拜他都会跟安平提前打好招呼,如果她有空,也会叫她去看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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