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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途(64)

作者: 咚咚锵 阅读记录

“我没说。”

安平对着彤彤:“彤彤,回头我就跟你爸说,让他教你跆拳道。学什么跳舞,要是你真喜欢那就另说了。”

王培清气得胸口闷闷的:“你指桑骂槐呢?我也从没提过什么让你给我跳个舞看看这种奇葩要求吧?”

“注意措辞。”周围有人看他两,安平提醒他。

王培清往椅子后面一靠:“跟你没法交流。”

安平点头:“认同。”

得,他犯贱。

吃完,安平以为他会走,但是人还稳如泰山,就坐在那,也不说话。她起身,把彤彤的包和水杯拿上,瞥他一眼:“我们要走了。”

彤彤看看他,牵住王培清的手:“叔叔,我们要去消化消化,你一起吧!”

王培清起身,轻轻回握她小小的手指,这台阶来的真及时。

“好啊,一起。”

安平不解看他一眼,两人眼神交汇,他又若无其事挪开。再看,就显得她自作多情了。

裴江南的电话来的不早不晚,彤彤在商场的游乐场里玩了一个多小时,正就着安平的手,捧着水杯喝水。

安平眼神求救,王培清坐她两对面,他接收到信号,把孩子和水杯都接过去。

裴江南问她在哪?

安平回:“元富旁边的商场,六楼的儿童乐园。”

一会,裴江南过来接彤彤。

工作日,她画着精致的妆容,腿上是短裙,下面是长靴,跟安平以前的记忆有出入。

安平已经很久没有单独和她一起坐坐了,问她:“你喝点什么吗?”

裴江南看了眼正在照顾彤彤的王培清,眼里有探究的意味。安平主动介绍:“王培清,我朋友,正好碰上一起。”

裴江南大大方方伸出手,想跟对方握手。王培清依旧是那种对陌生人的笑,他看了眼握着水杯的两只手。

“脱不开手,抱歉。”语气十分礼貌。

裴江南一笑,跟女儿说话:“彤彤,喝水你自己可以的呀,怎么麻烦叔叔呢?”

彤彤嘴巴松开吸管,喊:“妈妈。”

安平觉得自己的心反倒是一疼。裴江南没有立刻带着孩子就走,她问安平:“你有没有空,聊会。”

王培清识趣:“那我带她到那边玩,不离开你们的视线。”

安平皱眉,觉得时机不是很好:“你行吗?”她话是对王培清说的。

王培清无语一笑:“你别用你那看人贩子的眼神看我,我就没问题。”

等他带着彤彤走了,裴江南又招来服务员点了两杯喝的。安平不太愿意坐在这儿跟她聊天,不是反感,而是害怕。

她害怕彤彤和钱同元的幸福溜走。

果然,裴江南静默了一会,一直到服务员把饮品端上来,她吸了口,没推开,挡在眼前,才说:“他有没有跟你说,我们要离婚。”

安平眉心跳了跳,看了眼远处,意料之中的难过,甚至比当时跟林东行退婚的时候还闷痛的感觉。

她摇摇头:“他没说。”

裴江南不屑地笑:“你肯定想知道是谁提的吧,是我。我知道你肯定要劝我,谴责我,觉得我吃饱撑的。”

安平直起腰,看她,语气和缓:“我没想谴责你,是你自己不坚定。”

当你抱着寻求认可、声援又或者是一种被讨伐后的受害者姿态来的时候,就意味着摇摆。

裴江南低笑:“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也很了解,男人没有上进心长得再帅也没用。前几年他得过且过还可以,现在家里情况不如之前了,他还这样,一点男人的担当都没有。”

“我太早被他骗到手了,早先一心一意扑在他身上,给他的安全感太足了,让他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对我也不上心。”

安平张了张口,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重复她知道的事实:“他是想和你好好过的。”

裴江南表情凌厉:“想有什么用,我催他换工作多久了,家里的生意他也接不了,现在也越来越差,他但凡为我们娘两考虑都会折腾折腾。”

安平语塞,她不知道钱同元的经济状况差劲到什么程度了,但是看裴江南的吃穿用度,也没到两人要为此大动干戈的地步。

她知道裴江南在单位升了个小职务,工资也涨了。呵,她忽然发觉,人可悲的是没有消化平静幸福的能力。

上天也是居心不轨,为欲望巧立名目,将人放在磨盘前,等着收获一滩狰狞和笑话。

是她、是安秦、是林东行,也是钱同元和裴江南。

裴江南依旧在讲述这段感情里的龃龉:“我当然希望大家都好好的,好好沟通,好好一起把日子过好,但我两现在沟通都有问题,他那人听不懂人说话。”太蠢了三个字她在安平面前没说出口。

安平抬眸看她:“我没资格说你什么,你也不必在我面前这样。”

她们都清楚真正的原因是什么不是吗?沟通,不,只有当两个人手握的砝码一样的时候,才能谈沟通。又或者俯瞰着另一半的人是个好人,她/他愿意为你俯身。

而后者更是一种软弱者的自我想象,是下了注的不劳而获。

钱同元是那个弱者,她也是。

原来就是钱和权力,只不过被人包装过度了而已。

裴江南抚平自己外套袖口的褶皱,看了眼那边帮忙带孩子的王培清,说:“所以,我羡慕你啊,你一直都比我幸运,遇上的男人也都不差。”

第43章 chapter43 .你中计了

安平不知道她评价男人的标准是什么,但是自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两人又没交谈,无非就是他的外貌和身上那套行头。

她视线望过去,看见王培清在教彤彤打枪,他好像感受她的目光了,于是转头朝她的方向看过来。下午的点,商场人多,但他们之间好像缠着一根线,轻轻一牵就扯动感官。

王培清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低头笑了下。笑完又静静地站那接受安平视线的审视,彤彤扯他裤子,他像是要一雪前耻似的把地上的小人一把举起来,扛到了肩上。

安平压低目光,不去看他了,他那个动作扯着她的心尖,又疼又痒。

她觉得她心理那点疮疤,永远都好不了了。她也惊叹于自己的迂腐和对同一个人欲望的反复。

她收回心神,看着裴江南:“你要走就走的坚定点,我先是钱同元的朋友,然后再认识的你。我不劝你,也不说你,是因为我两都是女的。我知道你要工作、照顾小孩,都不轻松。你可以有你的追求,但他没你说的那么差。”

裴江南脸色变了变,但是她到底不是以前那个聚会都要躲到钱同元身后的姑娘了,她转了转手腕上的表,看安平:“就知道你要为他说话。”

安平已经没耐心听她说话了,她视线又去寻王培清和彤彤。

裴江南还在继续:“我能怎么办呢,我现在跟他在一起就是不甘心,我十几岁的时候就跟他在一起了,一直在磨合,磨合,就那些琐碎的事要把人折磨死了。他永远要我提醒才能在我生日、结婚纪念日的时候制造点浪漫。我们一个办公室的同事,嫁的都比我好。大家聊老公的时候我都不好意思张口,难道你能做到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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