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郁炮灰受重生后(26)+番外
于是他稍显放肆,将眸光飘落在了薛扶光的唇上。
苍白的唇,有高烧后干裂的痕迹,皲裂处红的灼眼,像是渗出了血丝。
他想,碰一碰。
喉结微微滑动。
薛扶光发现他喉结颤动,懒声道:“有这么喜欢?”
慕见书先是挪开视线,不敢再看,好一会儿才声音沙哑的回答:“有。”
薛扶光将剥空的石榴壳扔进慕见书的怀中:“没出息,几个石榴而已。已经叫韶景送去了你的住处,回去吃罢。吃不够再来问我拿。”
慕见书:“……是。”
韶景送完石榴回来,发现薛扶光竟然亲自在做掰石榴的活,忙道:“世子要是想吃等我回来剥就好,做什么亲自动手!?”
薛扶光从慕见书手中取过盘子递给他:“得了,这不是为了赔给你一碟吗?端去,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韶景惊喜的瞪大眼睛,指着自己难以置信:“给我的?”
薛扶光扬眉:“不要?”
韶景忙不迭端过来:“给了我就是我的,世子可不能反悔。”他跟抱了个什么宝贝似的,傻笑着在屋子里打转,“不行,我得先放着,不能这么快吃了。”
他说完,抱着碟石榴,哒哒跑走,没一会就回来。
笑容十分满足。
逗的薛扶光忍不住扶额低笑。
慕见书抿唇,打量几眼韶景,立在侧旁垂着眼睫,不知在想什么。
薛扶光又喝了次药,薛家父子俩下朝回家,到了听竹轩中。
发现小儿子精神头不错,恭亲王横眉竖眼:“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你自己跳下去的?”
暗卫在旁跟着,连薛挽兮都没出这么大的事,薛扶光这性子还能被人推下水池?
薛扶光:“……”
恭亲王一看就知道,当即一巴掌又要拍上去。
可惜,这次即使女儿不在,又多了个新的拦路虎。
两只手掌一起伸出来。
薛鸿文挡住恭亲王的巴掌,连说的话都与薛挽兮如出一辙:“父王,阿如还病着。”
他说完,瞥了床边的慕见书一眼。
慕见书默默收回自己伸出的手,垂眼不看任何人。
恭亲王冷哼:“你们一个两个,都只知道护着。他何其胆大,竟然敢拿自己的命当儿戏!这次跳湖,下次是不是打算跳城,还是跳崖!?”
薛扶光在自家亲爹面前,只剩下干笑的份,连编个谎话都费劲。
他乖乖讨饶:“爹,我错了。”
恭亲王:“……你少来这一套,卖可怜时便叫爹,没事时便叫父王,哼。”
他只是着了急,也不是真与薛扶光置气。
做完样子,他问:“说罢,这次又是打算将那修锦给太子送回去?”
薛扶光摇头:“不。哪会次次有这样好的事。”
“既然闹到了陛下跟前,此事当然是由陛下定夺。我们将人送去给陛下,剩下的事等着便好。不过,修锦终归是太子的人,出了这档子事,于情于理我们都得告知太子一声才是。”
薛扶光仰着头,乖乖巧巧:“大哥,你帮我送一封信给太子可好?”
薛鸿文没有犹豫:“好。”
作者有话要说:全府阿如控,我们阿如妥妥的团宠。
晚安,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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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薛鸿文将薛扶光的话放在心上,离开听竹轩后立即派人押着修锦交于禁军,同时安排人手更快一步将消息递入东宫。
他们离开后不久,一封信递入听竹轩内。
杜如安的怒气几乎透过纸张冒出来,言语字字离不开修锦,十分不满薛扶光将他牵连其中。
没有冲上门来与薛扶光算账,已然算得上是在克制他自己。
薛扶光靠着软枕,将厚厚数页信看完,随手将信纸递给韶景:“烧了吧。”
韶景高兴的接过这差事,找来炭盆将纸张烧成灰,捣碎得让人看不出纸页原状,还十分警惕的与木炭灰搅和均匀,这才将炭盆送出去。
慕见书为薛扶光铺上纸张,研墨递笔。
薛扶光随意写下两句,等待墨迹晾干便将纸递与慕见书:“给杜如安。”
他笑着道:“总好让他知道,他的修锦没什么损失,为了帮他这个忙,我才是遭了罪的。若是这都忍耐不了,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与太子争夺修锦为好。”
慕见书将信塞入怀中。
屋内只有两人,他这个锯嘴了的葫芦不知搭错哪根筋,忽然开口:“主子不该以身犯险。”
薛扶光眯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他,半晌后弯着唇笑,心情愉悦:“我有分寸。何况,我今日吃的苦,是为了让人来日受比这痛千百倍的苦楚。”
他说着,冲慕见书勾手指:“你过来,摘下面具。”
慕见书十分听话的靠前半步,摘下面具,露出那张眉眼深邃,攻击性十足的俊美脸庞,半垂的眼睑掀起来,用漆黑的眼珠望着薛扶光,等待他下一个命令。
心跳稍快,血液的热度微微升腾。
他心中有些期待薛扶光接下来的命令,又怕自己过分妄想。
两人的距离离得近了,薛扶光需要仰头瞧慕见书的脸。
他抬头,吩咐:“弯腰,靠近些。”
慕见书躬身。
他一时间有种自己要碰到薛扶光脸颊的错觉,太近的距离以至于他能看清楚薛扶光脸上柔软的汗毛,跟他这个人很不一样,乖巧的贴着细嫩的皮肤,绒绒一层,瞧起来十分乖软,以至于冲淡了他流露出的那股子罂·粟般糜烂的美。
好像很好触碰一般。
慕见书浑身僵硬的如同石块,几乎下意识要往后退开一些,拉远两人间的距离。
下一瞬,薛扶光的手抬起来,忽然摸上他的脸。
冰冷的指尖碰上他的瞬间,他喉结滚动,忍不住的咬紧了牙,腮侧肌肉绷紧。
他浑身的血液都要聚集到脸上,滚烫如岩浆,要原地冒出烟来。
少年冰凉的指尖如他此刻唯一的救赎。
它一寸寸游走,似乎是打算摸索清楚他脸上的每一处细节,在丈量着什么,自下颌线爬上眉骨,再至额头。
慕见书的耳尖烧红,努力克制才没握住这只手,将它从脸上抓下来。
大概有半盏茶不到的时间,又或许更短,慕见书却觉得度日如年。
但那只手离开时,他心中无法克制的生出一抹失望。
这般矛盾的情绪在他胸腔中胡乱的翻搅。
薛扶光收手,瞥见他耳尖几乎滴血,觉得好笑。
他说:“好了,这边无事,你去将消息递给杜如安罢。”
慕见书愣愣的后退,颇为默然的点头,将面具重新戴回去,才怀着信出门。
只是背影怎么看怎么僵硬。
韶景进门时还十分稀奇:“主子,曲五的耳朵怎么红成那样,您给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