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郁炮灰受重生后(27)+番外
薛扶光蘸墨在纸上作画,挑着眉梢:“我可没有。”
韶景挠头,凑过去瞧薛扶光作画。
发现他家世子,似乎是在画面具。
*
薛扶光落水一事虽说查办,可修锦送去宫中后,暂时也未听见风声。
想也知道,与太子沾上了关系,皇帝必然十分头痛该如何处置。
但左家那头便好办许多。
前有左氏庶女陷害郡主,后有世子宴席遇害,皇帝挥手便命人将两人下了诏狱,太常卿也卸下官帽官袍,革职留府暂听查办。
李泽锋同为主谋,家中又无三品大员撑腰,连日便被带入诏狱轮番上刑,什么都招了,连带着甚至抖出了修锦与太子的关系,言之凿凿他与左苕菡所为均是受太子指使。
供词呈上去,当夜皇帝便下令,李家贪污官银,族子放浪行事,且有谋反之心,满门抄斩,不日行刑。
消息送到薛扶光跟前时,他几乎笑出了声。
不用想也知道,李泽锋那个蠢货怕是供出了太子,以为能看在太子的面上保自己一命。却不知道皇帝为了将太子摘干净,只会让他永远闭嘴。
这世上,唯有死人的嘴最牢靠。
李家满门,死的当真是不冤。
韶景还有几分怜悯:“李氏满门都被他一人连累了。”
薛扶光卷起手中的书册,给了韶景一下:“你且知道什么叫连累?他李氏满门,后宅阴私无数,宅中那口井填下去的人若是还有血流,只怕都漫出了井口。恶主刁奴,死有余辜。”
韶景捂着头噢噢点头,对自己世子的话深信不疑,思索半晌后:“可是世子,听闻李氏有个刚岁余的幼子,他什么都不知,也会被抄斩吗?”
提起孩子,他发现世子不知怎么眼神陡然阴沉,不禁讷讷闭嘴。
薛扶光翻开书页,看着其上的字句,半晌后才缓缓道:“这世上,还有尚未出世便被人害死的孩子,岂不是更无辜?要怪,也只能怪他生在李氏。他父母做恶,牵连至他。”
那个孩子,薛扶光记得。
他长姐被迫嫁给李泽锋时,那个孩子刚刚学会说话。
成婚后半年,长姐的肚子大起来,那孩子说话刚流利些,指着他长姐的肚子口齿清晰的唤“野种”。
气的他长姐病了半月。
纵使清楚是孩童之语,是背后大人教的,可薛扶光仍旧止不住翻涌恶意。
他的小外甥尚未出世便死在了母亲的腹中,那么李氏全族为其赔命都是应当。
谁都不无辜。
……
皇帝下令赐死李氏满门后,命他的总管太监亲自去问太子是否想清楚了。
前朝无人知道,修锦被送入宫中当晚,皇帝与太子发生了多么激烈的争吵。
太子如同被人下了蛊,跪求皇帝不成,强行带走了修锦。竟然是冒着忤逆大罪,也要保下这个奴才。
皇帝被气的七窍生烟,下令锁了东宫,以养伤之名让太子好好反思自己的错处。
亦是让他想清楚,要修锦,还是要皇位。
太子不予对错,只说求皇帝放了修锦。
宫中消息递出来时,韶景眼睛放光。
他做贼似的四处瞟,凑在薛扶光跟前小声嘀咕:“世子,陛下若是废了太子,咱们日后是不是便不用害怕太子对咱们下手了?”
薛扶光勾着面具成图,头也不抬的笑:“你就想着吧。这点小事便指望废太子,你当储君是儿戏,说立便立,说废就能废?”
手中勾完最后一笔,他吹了吹纸上的墨迹,继续道:“况且,皇后尚未发声呢。她是太子生母,岂会见太子陷入险境,坐视不理?”
他将手中纸张递给韶景:“去吧,昨日让你找的铺子,让他照着上面的样式与尺寸铸两个来。”
韶景揣着纸,瘪嘴:“主子,这不会是给曲五的吧?”
放眼望去,身边需要面具的也唯有个曲五了。
果不其然,薛扶光应了是。
韶景酸溜溜的:“世子对奴才都没这般上心。”
薛扶光嗤笑:“你是三岁幼童不成,还要争宠?”
韶景抱着纸,老大不情愿的慢吞吞往外挪步。听见身后薛扶光笑:“得了,明日唤衣铺老板上门,给你量尺做新衣。少得便宜卖乖,快去!”
韶景立刻喜滋滋的蹦哒出门。
少顷后回来,不知怎么又垮了脸,如丧考妣:“主子,呜呜,您昨日亲手给我剥得石榴,没了!不知哪个不长眼的混球,给我偷吃了,一颗没给剩!!”
薛扶光幸灾乐祸:“叫你昨日不吃。”
韶景更难过了。
落后半步进门,听见韶景哭诉的慕见书,面不改色,脚步仅是稍稍顿了下,继续坦然跨入门中。
手中端着给薛扶光的药。
薛扶光接过,一口喝完,放下药碗问:“腿伤已经大好,只剩下疤痕未褪尽,这药要喝到何时?”
慕见书:“腿伤的药前几日便停了,这是主子的补药。太医说主子体虚。何况前两日刚落水,生了高烧,若不将元气补回来,会伤了根本。”
薛扶光:“……哦。”
又等了两日,太子被拘禁在东宫的消息并不能瞒住多久,渐渐的前朝官员便得知消息。
皇后母族那头坐不住了,连夜上书,求皇帝放出太子。
因为这等小事,拘禁一国储君,何其荒谬!?
不想,打算出面劝说恭亲王的人还未想好说辞,计划弹劾恭亲王居功自傲的折子尚未写好,恭亲王自己先动了。
他在朝堂上提出太子拘禁一事,言之薛家不配让储君受此责罚,请陛下放太子出东宫。
李、左两家也受到处罚,薛家决定不再追究此事。
皇帝当日便顺了恭亲王之言,解东宫封禁,准太子出东宫。
其他准备做这个好人的,无不摇头感叹恭亲王精明迅速。
谁不知道,皇帝哪里是为了薛家责罚太子?
分明是为了太子玩弄男宠、忤逆皇命一事大动肝火。
薛家此举,不仅让世人觉得薛家受了委屈,还顺势为皇帝递梯子,放太子出来,皇帝不得不承薛家这个情。
东宫之中,并未因封禁解除而变得喜庆。
太子的寝殿一片狼藉。
他气喘吁吁,捂着作痛的胸口,再度拂倒一个花瓶,狠戾道:“好一个薛家,本宫困境竟然还需要靠他们才能解脱,当真是好啊!”
床榻帷幔后,修锦身躯光·裸,眼眶微红,害怕的揽着被子缩在床尾角落中。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收藏掉了个,难过。
大家请多评论哦,不然全职一个人写真是慌得一批。
明天起早点更,我们定晚上九点叭,免得大家熬夜等,啵啵!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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