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把人弄进了屋,独孤倾关上门,才转过身就被祁月逮住了手。
“你手好冰啊,”祁月瞬间拧起眉,温热的大手紧了紧,把人拉坐在一边替大美人捂着手,还凑到嘴边吹了吹气,“还冷吗?”
独孤倾摇摇头,甚至觉得那热气一路传了上来,给他眼里都朦上一层薄薄的雾气。
祁月凑近一见大美人那样子,我见犹怜,立马慌了,“倾倾?你哭什么呀,我原谅你了,早就原谅你了!倾倾——”
“我没哭。”
独孤倾似自言自语一般,轻轻叹道:“如果祁月回来了……月月,你以后也会把我忘了的。”
祁月心想原来大美人是为了这事在担心,他道:“当然不会,我是在失忆后遇见的倾倾,即使我们从前就有过关系。失忆前我记得所有人,如今失忆后我便只记得你,我永远都不会把倾倾忘了的。”
第十一章
在这山林里的日子比过往的都要简单纯粹又平静,这世上仿佛再无人能打扰到他们。除了阿河来送过一次信,但也没露面。
独孤倾除了每日卯时避着到竹林深处去练功舞剑,之后一整天便是围绕着祁月在转。或者说祁月也是在粘着他打转。
离祁月醒来已经两月有余,他身上的伤已经彻底痊愈,跟两个月前生死未卜、一动不动躺在那儿的人完全不能重合一起。
这天,独孤倾得下山一趟,一来日常需要的各种东西都得让人定期准备,二来他不能真的与世隔绝,很多事情阿河一个人拍不下板。
但往常祁月一时半刻看不见他就开始嚷嚷,窜上蹿下地四处找人。
“月月,是不是又困了?”独孤倾坐在石桌边看着一旁的祁月道,“要不再回去躺躺?”
祁月睁了睁迷蒙的眼睛,眼皮还是耷拉着,蔫蔫道:“嗯——昨夜太过疲累了……”
昨夜之所以会太过疲累,不过是因为他兴致高涨,点着烛灯一口气练了十页字罢了,练得专心致志到都忘了跟他的倾倾大美人卿卿我我。
独孤倾只觉好笑,他将人扶进了屋,“那月月再睡一会儿,醒来就会有好吃的。”
祁月砸吧砸吧嘴,道:“那我赶紧睡,等会赶紧醒。”
“嗯。”独孤倾拍了拍他的背。
等祁月呼吸变得绵长,他才拿上佩剑,匆匆下山。
独孤倾与阿河见面的地方还是在淮景楼。
“令主,前日勾结外敌、犯上作乱的大长老,属下已擅自行动,将其暗杀,”阿河第一时间跪在地上,不卑不亢但语气铿锵,“属下该死,任凭令主处置。”
独孤倾倚在窗边,轻巧说道:“杀了便杀了,你不杀还指望谁去杀?”
阿河诧异于令主这次的反应,独孤倾最讨厌逾规越矩、擅自做主的人,无论对错。他缓缓抬头,道:“可大长老跟随老令主那么多年……”
“既是大长老跟随老令主那么多年,”独孤倾凌厉的目光扫来,但声音仍旧轻飘飘的,“那阿河你竟还敢杀?”接着他眼神彻底冷下来,“谢渊野心极大,勉强本分了那么多年,非得等到如今年老力衰了,老眼昏花的勾结上独孤付,该死。”
“是。”
阿河停顿了一会儿,继续道:“只是大长老一死,您又“闭关”久久未出,不仅朝凤百花处上下,外界更是流言四起……更有说前些年被灭门的魔教教主与我们……”
“既是流言,便不必多说,”独孤倾打断他,将撩起的面纱放下,“让你准备的吃穿用度还是按日子备好。”
“是。”
独孤倾出了淮景楼,在街边买了一串糖葫芦才出了城。
阿河一路在后目送着他家令主出城门。独孤倾从当上公子那天起,穿了多少年的白袍,他就替他卖了多少年的命。
独孤倾从来清冷倨傲,没有半点慈色,但方才见他买糖葫芦时,动作虽无异,但阿河知道,这样的独孤倾是不一样的。
他也知道,天下世人皆道死了的那个月公子,便是招致这一切脱离正轨的根源。
独孤倾赶回去时,祁月已经醒了。透过层层摇曳地翠竹竹枝,远远望过去,那人正垂头坐在凉亭里。
“月月?”独孤倾走近时那人也没抬头,“怎么坐在这儿发愣,什么时候醒的?”
祁月还是低垂着头,没反应。
独孤倾一时有些拿不准,他坐过去,道:“你看,好吃的来了,给你买了糖葫芦,喜欢吗?”
祁月这才抬头,墨黑的眼珠穿过包着纸糖葫芦一瞬不瞬盯着大美人,像是要把人吃了似的。
独孤倾还想说话,便被突然起身的祁月反身抓住两手,一把按在了石桌上,手里的糖葫芦也被祁月抽走放在桌上。
“你去哪儿了?”祁月制住大美人的手,撑着身俯视着他。
独孤倾挣脱不得,含糊道:“去给你买好吃的了。”
祁月注视他良久,再开口时皱着眉噘着嘴,委屈道:“你都不跟我说,你知道我醒来找不到你……有多害怕吗?”
独孤倾就这境地了,眼看身上的堂堂七尺男儿又要落泪,也只顾得上软声道:“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祁月低头边说边蹭着大美人的颈窝,顿时将伤感化为动力:“那倾倾打算怎么跟我赔罪?”说着将手也伸上来,从领口摸了进去,找准大美人前胸一边的乳首捏上去。
独孤倾忍着这一下的刺激,没发出声音,只觉湿热的气流灼在他的颈间,被揉`捏的地方酥酥痒痒。他被松开的那只手徒劳无功的推着压在身上突然“发情”的人,纠纠缠缠之间身上的衣裳层层被松散开来,已经快要衣不蔽体。
独孤倾咬咬牙,并拢两指眼看就要朝着祁月身上的穴位点去,可刚在半空中便被拦截了下来。
祁月一点点将五指双双与对方的手指扣上,得意道:“倾倾,你慢了一步。”
第十二章
独孤倾被制住,只能尽力发挥出自身强势一面的气场,色厉内荏道:“不能在这里。”
祁月置若罔闻,拱着脑袋在他脸上、脖子一通亲,像小狗占地盘似的,接着把自己强行挤进他双腿之间,隔着衣裳都存在感突出。
独孤倾看着对方还衣冠整齐、仪表堂堂的模样,顿时心中生出一股怪异的羞恼,冷脸道:“祁月,你放开我。”
祁月终于被这一声从脱缰边缘拉回来,但他知道在此时的大美人不是在凶他,而是害羞得生气了。
他笑了笑,把独孤倾的两手摆放在自己肩上,就着姿势把人一把抱起,“我不放,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放。”他边说边颠了颠身上温软的大美人,踏过石板路,往屋内走。
独孤倾的恼怒被对症下药给抚平,他也不是矫揉造作之人,于是搂着祁月脖子的双手紧了紧,修长的双腿也主动缠上了对方的腰间。
祁月的嘴角暗暗勾了勾,把人往床上一带,重新覆身压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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