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该做的。您操心的事儿还多些,我经验浅,您有事儿就直接吩咐。”禾晏笑,显得谦虚又洒脱。
冯玄龄伸出一手拍了拍他的背,“你是后生可畏。”
两人一同进入会场。
冯玄龄着实是有魄力的儒将。
他军政出身,难能又是一枚经济重臣,很会搞地方经济。
他在朝野里人缘较好,
为官清廉,
上下关系都处得进退有度,
所以你瞧瞧这次州庆到场的贵客,着实各个来头不小,大多,看顾的都是冯玄龄的面子吧。
禾晏身边围的人自然也不少,该应酬的人也不少,
他也撞见了几位瞧他时的暧昧,估计是刚儿跟着冯玄龄上来的几个。一遇上他的眼光又纷纷小心阿谀,禾晏哪里又会放在心上,他最不用操心的就是名声,烂透儿了的,还怕更烂吗。其实这样挺好,藏在“臭名昭著”后头,看人看得更清,且,做许多事都可以无所顾忌……
冯玄龄发表了简洁明畅的州庆演说后,舞会开始。
一个女人向禾晏走来,
“禾副总记,能请你跳支舞么。”
她,在会场里无疑是最耀眼的,
高贵,美丽。
人们纷纷猜测她的身份,最后竟是谁也不认得她,不过见她和冯玄龄熟识,估计是总记私交了。
禾晏心里烦厌,面上礼貌,“不好意思,我还有事。”
女人微笑,“好,我等你。”
看来是个牛皮糖。
禾晏不客气了,显出浪荡的睥睨,直截了当,“甭等了,我没兴致抱你跳。”
已经不少人注意这边,听见这句简直倒吸一口气,
接着,全场的目光不得不都聚集这边!因为,太劲爆。
你哪想如此仙贵的女人会突然这样豪放,
她突然上前一把抱住禾晏,“你没抱过怎么知道没兴致呢,”细看,眼中竟有几分痴狂!
到底还是有矜持吧,估计这一抱也是情之所至豁出去疯狂一举了,抱得也不算太过分,也就两手环住了他的胳膊吧……因为人美,所以这一“强抱”在外人眼中反倒显得特别唯美,也流露出一个女人对他情不自禁的痴恋迷离与不顾一切的勇气……
哪知,
禾满真是魔鬼!
这是观众最深的感慨。
且不说怜香惜玉,
你不喜欢她,绅士地推开她也不失你的身份风度,
看来啊,这位臭名昭著的浪荡子能玩能闹脾气坏还真不是虚言,今天算他真正第一次公共场合亮相吧,游行庆典偷欢是他,现在,如此对待一个女人,也是他!……
“啊,”
全场惊呼,
简直不可置信,
他不是用手推,
他是用脚狠踹开了这个美丽的女人!毫不留情,视如粪土……
女人狼狈摔倒在地上痛得捂住自己腹部,……一瞬间的不信,接着执著地看着他,眼睛通红,却也是没掉泪,
“禾满,你当初要有这样的魄力一脚踹开清苑,她至于死在你车里吗!!”
吼出这句后,泪水刷然而落,看得人柔肠寸断,
有恨,有怨,更多的还是不甘,痴爱啊……
也许她心里更想表白的是,为什么是清苑,而不是我……
“清楠!”冯玄龄走过来,看这情形一时也是明显的为难,
他也不便上前扶起,看了眼侍从,两位侍从忙弯腰去扶,
女人似乎被彻底激出了愤慨,挣脱开,依旧坐在地上,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撑地,如复仇天使般痛恨地盯着禾晏,
“我妹妹不会白死,我们一家都不会放过你!!”
“清楠!”
冯玄龄眼中一沉,再次看向两位侍从,两人赶紧强行将女人抬起快步离开,女人还在不停地疯叫,“禾满!你不得好死!你还我妹妹的命来!”
这边禾晏冷漠地喝了口酒,
冯玄龄走过去又轻拍了拍他的背,低说了几句话,禾晏神情放缓,似无奈笑了笑……
两位领导这样和睦地化解尴尬,底下人当然早已各自变了情态,继续该说说,该聊聊,转眼间好像就忘了刚才这一茬儿……心里头记住就行。每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要不,出去后怎么当谈资大说特说呢。
☆、57
所里赵大姐的儿子上小学五年级,今天他一来引起了小轰动,因为他带来了一道奥数培优的神题,震撼了所里所有的未育青年,顿感压力山大。以后养儿何止拼财力,脑力啊脑力!
说,“有一只熊掉到一个陷阱里,陷阱深19.617米,下落时间正好2秒。求熊是什么颜色的?” 5个备选答案分别是“白色”、“棕色”、“黑色”、“黑棕色”、“灰色”。
晕菜吧,掉进陷阱里。还跟颜色有关?
元小春说是没搭茬儿,脑子还不是在想……
“小春,所长找你。”
赶紧收回脑洞,做正经事。
小春这回到所长办公室,惴惴不安。
上次“有负厚望”没搞成旗手,这次要再吩咐什么事情下来办砸了……
没想付所办公室里还坐着一人,40上下,样貌硬朗,眼神透着刚毅。
“这位是州局刑警处的杨捷力政委,小春,今天有个案子想向你了解一下情况。”付所说,
案子?小春心一顿。什么案子会找上她?
杨政委许是看出她的疑虑,朝她微笑一点头,“元小春同志是吧,是这样,是关于上元寺的一桩案子。我们在办案过程中发现你们家有一处老宅子就在上元寺旁边吧。”
小春点头,“是。”
“那就好,正好与你核实一下。半年前上元寺是不是召集你们旁边几栋老宅的户主去商谈了扩建的事情,”
“是,我父亲去开的会。”
“为什么最后独独拆了左侧的那一家,你们几家都没有动呢,”
小春现出尴尬。虽说是庙方相逼,毕竟类似“贿赂”,她挺不好意思。可还是直言不讳,
“因为我家按和尚说的交了钱,上元寺说,我们捐这些赞助费也算增援佛事,宅子就能保留下来。”
“哦,捐了多少,”
“70万。”
小春都不敢看他们了,头低着,真像做了坏事。
“好的,”杨政委起身,伸手和她握了握,“我们也就核实一下这个情况,谢谢你。”
小春出来,
心里更惴惴不安,
是出什么大案了?否则怎会惊动州局刑警处……
午休前接到禾晏的电话,
“我来接你,见见那大夫。”
小春忙说,“你说地儿,我自己去!”
一场州庆他几乎风靡全城,他来像什么话!
禾晏似乎也不想给她添麻烦,不过坚持接她,两人都退了一步,约在离所里一站路的小巷口会和。
小春先步行过去,哪知才走几步,一辆车拦住了她。
小春吓一跳,以为是禾晏呢,正要发火,车窗摇下来,竟是刚才那位杨政委?
“不好意思,吓着你了吧。”老杨把她的“快要发火”当成受到惊吓,忙安抚。小春直摇头“没事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