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味儿(266)+番外
其实当时蒋秋桐去了美国做演讲,纪峣在智利出差。纪峣的宅子里只有温霖。
可对于思远来说,那里已经是“家”了。
回去后于思远揽着温霖的肩膀,说来来来温公子,我们拍张自拍吧。
正在厨房给这个娇娇做饭的温霖扭头,回给他了一个“你有病”的眼神。
于思远哈哈大笑,把他往外拽:“做什么饭,厨子放假了我们就在外面吃,吃大餐,馋死他们!”
远在南北美的两人收到了一张自拍。
于思远用筷子指着满汉全席,颇有种挥斥方道的味道。温霖坐在他旁边,捂着脸一副觉得丢人的样子。
后来,这张照片被纪峣特意洗出来放进相册里,一直保存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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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霖满三十五的那天,蒋秋桐送了他一本书,书面上包着封皮,他没当场打开。
回去以后他一翻开,看到里面包着的,赫然是多年前他送出去的那本《夫妇善哉》。
书里夹着一张造型雅致的书签。
这本书,讲的是一对市井夫妻的琐事,女主人公是个艺妓,为爱私奔,深爱自己花心浪荡的丈夫。尽管中间有许多波折,最后到底还是同丈夫有了一个属于凡人的、微小却幸福的结局。
温霖当时是在以女主人公自比,暗喻哪怕丈夫风流多情,其他人来来去去,他总要同纪峣做走到最后的那对夫妻,是“善哉善哉”。
所以蒋秋桐当时说:“你熬死我就可以了。”
如今,再度打开这本书,温霖感慨万千干。
他发现书签停留的位置,正是整个故事的最后一页。
很多年后夫妻俩故地重游,登上船时,侍应生还是那一位,夸赞他们多年过去,感情如旧。
温霖轻轻一笑,笑中有无奈,有酸楚,有释然和恬淡。
“一把年纪了,还那么促狭。”
他将书本合上了。
FIN
作者有话说
描写纪峣穿着红黑卫衣时忽然惊觉,其实虎杖悠人和我内心的纪峣外形很像啊!
就是那种看起来很元气还有点小跳脱的运动系小哥哥。
不过虎子的元气是真的,晓蛲的元气是假的(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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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就是本书的最后一章啦,可能要爆字数,我努努力,想一口气发出来。如果隔一天没有那第二天一定有。
好久没感谢打赏了,马上要标完结了还是要正式感谢一下。
感谢什么昵称才不会重复啊、吃枣药丸的死傲娇、夏木有酒吞、Jiminfish、可爱的川投喂的鱼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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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番外 蒋秋桐.长相厮守(上)
【很多问题不是得到了解决,它们只是被搁置了。】
在记事本上写下这段文字的时候,蒋秋桐三十五岁过半,刚刚决定和几个人一同纪峣维持暖昧关系。
和踌躇满志的于思远、以及暗中蓄力的温霖截然不同,蒋秋桐是最冷静的那个,他没有放任自己沉溺在感动中——说实话,三个人加起来才顶张鹤一个,而且他蒋秋桐大概率是个添头,他不觉得有什么好感动的。
如果说纪峣是极致的悲观主义者,每天都在会被抛弃的惶恐中惴惴不安;他就是极致的客观主义者,从一开始就为这段畸形的感情下了判断,并且不报任何不该存在的期待。
大概那两个人还在做着美梦,想要独占纪峣,但蒋秋桐清楚得很,那不可能。只要失去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纪峣都有理由,和张鹤保持粘连不断的状态。
所以早在四人牌局的初期,他就早早弃了牌,选择静观事件发展。自然,在别人看来,他这番做派,就是已然得道成仙,离飞升不远了。
就像他想得那样,温霖和于思远的明争暗斗就从来没停过,纪峣那消极悲观的厌世做派也是。
蒋秋桐只冷眼旁观,只要这几个人不玩脱,他就不会下场干涉。
直到斯坦福一纸邀请函寄到他手里之前,他都一直保持着虽在局中却游离其外的作风。毕竟,尽管他已经一点里子都没了,也还是想要竭力撑起一点脸面的。
或者说,别让自己姿态太难看,是蒋秋桐唯一能做到的事了。
这封邀请他赴美任教的信时机实在很不凑巧,正好赶在他们四个人齐齐摊上事的时候。
这无疑是往烧得正旺的火里泼了一勺油,本就岌岌可危的四人关系,眼看就要分崩离析。而最后那块砝码,就握在一直冷观旁观的蒋秋桐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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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蒋秋桐觉得有点想笑。
情浓时,纪峣曾给于思远取过许多绰号,小王子、阿波罗和彼得潘,还有更早的阿狄丽娜,都是。温霖知道后酸得不行,直到纪峣称呼他为“我的月亮”。
有时候——真的只是有时候——蒋秋桐会忍不住想,你已经有了太阳和月亮,那我呢,我是什么?他既非纪峣的明月,亦非耀目的朝阳,为何这维持四人关系的重任,最后会落在他身上?
那可是斯坦福的邀请函啊——如果说不心动,那是假话。哪怕只是助教,其竞争激烈也远非在A大担任教授可比的。
对于如今,在国内几已无立锥之地的蒋秋桐来说,这是个绝佳的好机会。
蒋秋桐也不想做这个选择。于是他问纪峣:“你想让我去么?”
纪峣的表情瞬间维持不住了。他干干地笑了一下:“这可是好事啊,老蒋。”
“我是在问你,是希望,还是不希望。”
纪峣露出一个像是要哭了的表情:“怎么你们当大家长的,都喜欢用这种口吻逼人?”
另一个,自然是最后逼他做选择的张鹤。
蒋秋桐叹了口气:“当你回头找我们的时候,难道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承担起其他人的人生么?”
纪峣的肩膀瑟缩了一下,他总是在本能般地依靠那些更年长的人。蒋秋桐时常忧虑,哪怕一直维持着和纪峣的暖昧关系,他也很担心对方,想要对方更坚强点。
两人沉默良久后,纪峣轻轻把头搭在蒋秋桐的膝上,像是个小孩子那样,用梦呓一般地口吻问:“蒋老师,能不能不要走?”
蒋秋桐抚摸着他的头发:“为什么呢?”
纪峣紧紧擦着蒋秋桐的衣袖,喃喃:“因为我舍不得你。”
他们都是很明白的人,什么“异地恋”之类的鬼话说都不用说,蒋秋桐如果出国,肯定是奔着前程和事业去的,绝不会再回来了。
他的眼角因羞愧和自厌而泛红,可纪峣还是在努力地说:“我不想你出国……但是你如果铁了心想走,我也不会留你——我也没资格留你。我知道这里的环境对你来说很压抑,但是,秋桐,如果你信我,我会努力给你……”
他只要在寥寥几次恳求时,才会称呼自己为“秋桐”。
话还没说完,蒋秋桐先笑了:“给我什么?物质环境?纪峣,我不缺钱,你知道的,而且我也不看重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