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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门卧底,但遵纪守法(66)+番外

珠帘摇落拍打,遮蔽了一室春光。

半截衣裳瞬间从青年背后坠落,衣服的折痕落在脊背,将那白皙的肌肤衬托的更如珠玉,起伏下,纤瘦的蝴蝶谷夹成一个山脊,黑发蜿蜒其中,流动着魅惑的光。

小狐狸故意走光,就是为了让那老祖尽快离开,迟冥是知道的。可是这狐狸压根不知,与他肌肤相贴地交缠在一起,对他而言是多么大的考验。

心火焚烧,欲望四起。

迟冥觉得肯定是以前的自己作恶太多,所以才要经受这般考验。

他确实依他之言,在忍了,而且忍得,很难受!

.........

非礼勿视。

离开两人客房的迟家老祖也红了脸,对跟上来的小厮道。

“找个魔修媳妇确实不得了。想不到他平时看着冷冷清清,在床上却那般主动,也不知我那孙儿降不降得住。”

迟家老祖正忧心着,皇宫那边便下了一道诏,要他即刻入宫觐见。

他的表情瞬间严肃了下来。

雷国与迟家的关系,就相当于皇室与镇国大将军的关系,只不过皇室向来只在靠凡人的力量解决不了的问题上,才会找到迟家,所以这一次也不例外。

“我们国师观天上的星象有变,仙门似是分身乏术,无法估计我们人界安危了?”

迟威宇对着皇帝陛下也仅仅只是微微一颔首,并不跪拜,接着便道:“是。”

“魔界的魔神虏获了数量巨大的人间散修,吸食他们的魂魄,若是被他得逞,三界危矣,仙界的修士正在整兵,准备分出两股力量一路守卫仙界,而另一路,主动出击攻击魔界,救出那些散修,阻止魔神继续积蓄力量。”

皇帝颤巍巍地伸了手,求助道“那我等应当如何?”

迟威宇沉默了片刻,道,“不如何。”

修士纵是天崩地裂,移山平海,也不是一介凡夫俗子能够左右的。

哪怕他是人皇也不行。

所以与其忧虑一些不能改变的事,倒不如糊涂一些,安安稳稳地过最后的日子。

皇帝蓦然收了手,瘫坐在了龙椅上,长叹了一声,“便依你之言。”

迟威宇躬身离开了皇宫,吐出了一口浊气。

这种实际上根本无能为力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他是凡间之中顶尖的强者依旧能感受到那浩瀚的差距,是实力的差距,也是仙与凡的差距。

事实上他如此宠爱他的小孙女,就是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懂她。

有灵根之人面对如此大的差距尚且无力,更何况是更无可奈何、连灵根都没有的普通人呢。

.............

第二天卧房

“少爷,您看上去......似是没休息好。”

说到这个小厮忍不住瞅了一眼少爷旁边站着的冷清修士,整个世界观都好似被重塑了一遍。

第一次见面,他光看模样,还以为他们少爷才是魔修呢。

这过了一夜,他才信了,那个看着清冷出尘,风光霁月的人物,才是真的魔修。

不过是一夜而已,就快把他们的少爷榨干了,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很萎靡。

果然人不可貌相,魔界中人不可小觑。

“少爷,您可需要一些滋补的灵药?”

迟冥咬牙切齿地道。“不必。”

他若是真心要做些什么,该吃补药的肯定不是他。

昨晚他有多煎熬,简直提都不想再提。

刚入夜,那小狐狸为了演戏靠近着撩他,将人赶走了才停下来,本来就让他心生欲念,后半夜,那小狐狸的静心咒没起大作用,不纾解不行,偷偷溜到了一旁的榻上,自己捂着唇,压着嗓自己纾解,还当他不知。

他只是假装听不见,又不是真聋了,那隐忍的声音,光靠听的,都能让人石更上好几回。

偏偏他还不便表现出来。

他是肆意妄为,无所顾忌的魔性神格,竟然有一天会这样难为自己,一身欲求,无处纾解!

迟冥好像都能听见司空南坞师叔要是知道他落得这般下场,会怎么嘲笑他。

迟冥脸色一黑,问道。“祖爷爷回来了吗?我有事找他说。”

..........

迟家仪事厅

迟老祖也看出了迟冥的脸色非常差,他正想着怎么不伤及孙儿颜面,又给他开些“健身健体”的良方时,听到了孙儿认真的问题。

“曾祖父,我和小狐......遥儿来此时已经探查过母亲的身体,她的身体被灵丹妙药温养的还算康健,怎么至今仍然昏迷不醒?”

迟威宇看了问问题的迟冥一眼,眼神略有些复杂。

“有些事,非药石能医。你看她没有大碍,实际上她已然心死,只是我们强留下了她一命而已。”

“心死......是因为那个人?”

迟冥根本不爱叫那个人为父亲,只有晏律会叫那个人父亲,在迟冥眼里他是根本不配的,他不过是提供了一粒种子,就想要所有收成,他哪里配!

“那个抛弃妻子,抢夺孩子的人,值得她如此挂念?”

所以他非得去仙界把那个人抓到他这便宜母亲面前,给她赔礼认错,她是不是才肯醒?

魔尊微微蹙眉。

那谈何容易,那个人生在灵气浓郁的世界里,身为上清仙门的宗主,早就已经达到了渡劫期,当年连用鞭子抽他,都只用法相天地,便压制住了化神后期的他。

以他现在这残缺的实力,入魔的身体,去见那人,估计还没有到跟前,就已经灰飞烟灭了。

去了只是找死。迟冥又不是傻。

“抛弃妻子......”迟威宇虽然也不喜那人,但是他是有话直说、不会冤枉一个人的,他摇了摇头解释道,“非也。”

“他从未抛弃过迟萤,当年是迟萤自己要从仙界回来的。”

隔着面具迟威宇看不见迟冥的表情,但是他也能感觉到,迟冥的不信。

可事实确实如此。

“你父亲没有负过你母亲。”

“他甚至在仙门给她办过盛大的婚宴,邀了仙界、凡间所有叫得上名来的修士、大能,大摆了三天三夜,婚后琴瑟和鸣。”

“那为何?”

那桀骜的魔挑眉质道。

那为何他的母亲从来不在他身边?为何他会被困在戒律之巅?

迟威宇叹了一声。

“因为仙凡终究有别。”

哪怕在那盛大的婚宴上,晏归给了迟萤一粒在修士之中也十分宝贵的驻颜丹,永驻了迟萤的容貌,依然拉不进两人的距离,他们之间的那道沟壑,就是用情字也根本填不满,稍微低头望望,就不敢往下走了。

“那是,你母亲刚怀上你的日子......”迟老祖有些怅然道。

“你父亲忽然说,他要闭关。”

“修士的闭关,对修士来说,不过是眨眼之间而已,但是对于凡人来说那却是漫长的数年。”

“试想一下,若是一个女子刚刚怀上孩子,便听闻自己的丈夫闭关数年,是何心情?”

迟冥以前是不知道的。

但是自从见了小狐狸的七年,等晏律的日子是怎么熬得,他就知道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