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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门卧底,但遵纪守法(67)+番外

“定然无法接受,心思郁结?”

迟威宇欣慰地看着自己的曾孙子,没修无情道就是好,是听得懂人话的。

“是啊。她非常难过,在天上又哭又闹,但是她周围的人可没你明白,他们都在劝你母亲不要无理取闹,修仙者闭关是在所难免的,渡劫期闭关动辄十年、百年,你父亲答应她七年一定出关,已经是为她考虑过的了。”

“其实若是他们不劝还好些,可问题就是他们劝了......”

“你母亲一下意识到了他们之间隔着不可逾越的鸿沟,仙人修仙闭关便能过去百年,但是她的寿数最多不过百年,她于晏归来说,只是一介蜉蝣。”

“一只微不足道的萤火虫,给晏归的世界带来的光亮也只有那么一点点。他可能还不能陪她厮守到她生命的最后一刻。”

“于是你母亲写了一纸和离书之后,就自己下了界。”

“你父亲在这期间,来了数次,一直没能见到你母亲的面,直到最后一次,从道祖那里得到了一个预言。”

“他的孩子天生雷系天灵根,能融战神神格......”

“再之后你就知道了,你母亲虽然没有见他,却把你交给了你父亲,你之所以会上仙界,是因为你母亲不想让你和她一样做一个凡人,你母亲想让你去见和你父亲能见到的广阔天地。”

“没有谁负谁。”

所以,他不是为了战神神格传承,故意借肚生子的工具......

晏律也真的是.....上清仙门的宗主和他所承认的夫人的唯一血脉。

迟冥的嘴角深深得裂了一个讥讽的笑来。

他或许就不该找来他的母亲,更不该听到这真相。

若只是借肚生子也便罢了,可偏偏不是,他心中的怨浓郁的让他杀意激涨,几乎要压制不住魔性。

他母亲将他交给那个人的时候,肯定想象不到吧,他会为了这三界的其他人,硬要他七情俱全的孩子,割舍掉七情六欲修无情道灵台,为此不惜关了他十一载。

他还当自己是个什么野种,那家伙才能狠心的做出这种割舍。

“是啊,他们谁都没负谁。”迟冥重复了一句,猛地转回了身,向房外走去。

谁都没负谁。

独独负了他。

迟冥被魔性神格中的毁灭意志烦的恨不得现在就大闹一场,可是曾祖父在此,他总不能暴露身份,所以迟冥耐着性子,疾步朝着那个可以给他片刻宁静的人身边而去,将他一把锁入怀中。

纪遥是和迟冥一起来的。

但是这魔修想和他曾祖父单独谈谈,他就退到了门外,在门外等着他。

也不知道都谈了什么,魔修明明是沉着冷静地走进去的,却这样脚步匆匆地跑出来,还紧紧地抱住了他,一直叫他小狐狸小狐狸。

纪遥感受着窝在他身前的人身上一颤一颤的起伏,还以为他是听到了什么难过的事哭了,想要求安慰。

一时也没有伸手将他推搡出去,反倒伸了手,迟疑了一下,拍了拍这与他同游数日的魔修肩膀。

魔修一家的际遇,他深感同情,就容他在他身上放肆地泄露出弱点和痛苦,露出最软弱的那一面吧。

虽然纪遥根本不知道,他怀中揽着的人根本不是想寻安慰的魔修......

而是一个耐不住,就会把一切都毁了的真魔头。

纪遥的安抚,让迟冥胸中激荡的杀意瞬间缓和了下来,他蹙着眉,在纪遥耳边诉说道。“他说那女人不醒,是因为心病。”

纪遥了解了大概情况之后,没什么困扰的,他微微勾唇道。

“那便好办了,你肯定是药引。”

“不止是见到。迟夫人,应当有救了。”

第40章

★法则四十:四舍五入是见婆婆

儿子想救母亲, 迟老祖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他吩咐下人收拾出来了最豪华的三驾马车,又安排了几个金丹期以上修为的车夫,为他两鞍前马后, 几个化神期的修士,做他们的护卫。

这马车不是纪遥和迟冥想坐的,他们修士日行千里,马车只是负累,可是他们把迟萤也带了出来,寻医问药,那就不得不坐着马车上路了。

马车里, 空间极大, 不仅能放下一张紫檀木的拔步床, 还能放下一张小桌, 两把做工上佳的紫檀木椅, 一张贵妃榻, 供纪遥和迟冥休憩。

纪遥撩起马车外的帘子,顿时,有了一种自己成了古代公子哥的既视感。

他来这个世界有些年头了, 但是这么像古代贵公子, 还是头一回, 算是蹭了这魔修的光。

纪遥掐着算日子, 要是能把他母亲唤醒, 他们的一年之约也差不多就到期了。

之前魔格提醒过他,他穿越到这个时空,难免会引发一些蝴蝶效应, 但实际上, 他真的能改变的事情非常少, 或者说,他自以为改变了,实际上是没有改变的,不过是已经发生的事,被他看见,被他回忆起,被他重新践行了一遍而已。

只有神能改修士命运,而修士只能影响凡人的命运。

所幸,魔修的母亲是个彻头彻尾的凡人,所以纪遥才觉得自己能够改变对方的命运。

纪遥从出神中回过神来,与魔修商议道。

“你母亲的命一直拿最好的丹药吊着,我们既然把她带出来了,至少也要保证她生机不断。”

“离开的时候,老祖给我们送了药,药够一月的。”

纪遥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两瓶药,一瓶放在了桌上,另一瓶拿在手上有犹豫了一下还是递给了旁边闭目养神的魔修。

迟冥拿着药瓶摩挲了一下,挑了挑眉头。“那是那女人的药,这是?”

纪遥迟疑了片刻道。“补身体的。”

老祖怕直接给魔修会伤了魔修的颜面,故而给了他,让他见缝插针地交给他。

迟冥拿着药的手顿时一紧,差点没将这药瓶给捏碎了,忽而眉宇轻佻,想到了如何争回来这局。

“究竟是谁该补。那晚上......”

纪遥的脸唰地红了一片,手指蜷缩在了一处,纤长的睫毛轻眨了一下,眸光游移到别处,唇熹微张了张,有些难以启齿地道,“还不是你祖父的“好心”。”

早知道这人会听见,他就施个静音咒了......闹得现在知道被人发现,如此难为情。

看见纪遥眸光回避,迟冥偏偏就要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嘴角勾了个轻浮的笑,眼中暗光流动。

“你可知你打扰了我一晚上。”

“......”

“办个事儿,磨磨唧唧半天,哼哼唧唧地将自己快弄哭了,都没能弄出来。我就没见过,如此不谙此道的狐狸精。”

纪遥放在桌上的手猛地抓紧了,暗瞥了眼这个故意在他难为情的事件上究根问底的家伙,看他十分得意捉出自己失败之处,好似在讥他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似的。

真激到了纪遥,他解释道。

“我只是许久未做过此事......忘了该如何而已。”

哪怕早就不是元阳之体了,但是修行之人,少行那些事,还是不少好处的,他之前的功法、剑法得了晏律的亲传,哪怕未修无情道,也都要心静,这些年来,他一旦有了那方面欲望,就会记起师尊教诲,默一段静心咒,等那股热涌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