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养崽日常(159)+番外
“小郡王赤诚烂漫,杜某心喜还来不及,怎会主动划清界限。只是…”杜长兰话锋一转:“论身份地位,杜某远逊小郡王……”
“俗气。”小郡王斥道,又不太熟练的蛊惑杜长兰:“咱们心心相惜,莫在乎那些俗礼,小王觉得你这状元蜜好,比金银还更有情谊。”
小郡王起身道: “你不是喜欢我那些书吗,我带你去瞧瞧。”他拽着杜长兰往书房去,然而杜长兰一路神色低迷。
小郡王关切道:“长兰可是有甚烦心事。”
杜长兰欲言又止。
经过小郡王再三询问,杜长兰才告知缘由。
“岂有此理,简直是没有公理了。”小郡王气不打一处来:“你有家世不愿与他人成婚,怎么还成你错处了。小王非得替你出口恶气。”
“小郡王不可莽撞。”杜长兰假假劝阻,又奉上计策:“不若这般…”
杜长兰与他耳语,小郡王眼神愈来愈亮:“你放心,肯定没问题。”
一刻钟后,杜长兰离开郡王府,回去时他仰靠在车壁上,感觉自己真是个带恶人。
以恶治恶。
马车一路驶进小巷,杜蕴立刻打开院门,取了门槛令马车进院。
他问道:“爹,成了吗?”
杜长兰笑笑:“且等着就是。”
是夜,某酒馆再度谈及今科状元榜下打人之事,众人声讨今科状元猖狂时,一魁梧大汉砸了酒碗破口大骂:“真是放你爷爷的臭屁,你们就寻思着状元郎听不着,随你们胡咧咧!”
“俺这大老粗都知晓今科状元家的小公子年过黄口之岁,此番上京赶考还是携子而来,可见父子情深。你非得绑人家爹,人小公子能不急吗?”
人群大惊:“此言当真?”
大汉嗤了一声:“这事还能有假。”
众人议论纷纷:“今科状元得多俊哪,京官女儿上赶着做小。”
“不能罢。”
“今科状元同其子情深,便是看在儿子的面上,也不会休妻另娶啊…”
“啧啧啧,怪事年年有,也不知那几家抢亲的有多拿不出手,这么上赶着哈哈哈…”
同样的一幕发生在各处,不过几日,有关今科状元的流言消弭无形。而春闱舞弊案再次显露人前,又有上京新出的桃色绯闻,人们早将状元郎抛之脑后。
杜长兰不知流言势起有没有那几家导向,但消弭流言定然有那几家一份力。舆论是把双刃剑,用好了所向披靡,用不好反噬己身。
而那几家家主如今也是后悔,他们当初分明收到信说杜长兰妻亡,又念及杜蕴颇有天分,这才屈尊降贵派家丁去捉杜长兰。
不提前与杜长兰通气,不过是傲慢罢了。官家千金嫁一个鳏夫,还不感恩戴德?!
谁知他们派去的家丁被杜长兰当众打脸,如今也只是顺利出口恶气,谁知差点引火烧身。
而翰林院里,众人的讨论中心也偏向春闱舞弊案。众人目光再次落在高淮身上,又牵扯出高淮与唐庶吉士的旧怨,高淮惯会扯大旗,于是杜长兰支招,让陆文英代为转述。
不就是上升概念扣帽子,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高淮如今忙着挽回形象。
而杜长兰借着回述公务,做随口道:“今儿天晴,必有一番好夜景。不知晚间沈教习可有空。”
沈教习若有所思的瞥了杜长兰一眼,良久道:“最近倒是有空。”
日落黄昏,两辆马车先后驶入酒楼后院,雅间内酒过三巡,杜长兰推出一个小匣子,打开之后一片银辉落入沈教习的眼。
沈教习明知过问:“不知杜修撰是何意?”
杜长兰合上盖子:“在下仰慕林学士风度,奈何平时不得见,不知沈教习可否引荐。”
沈教习桌下的手无意识点着大腿,雅间寂静,杜长兰也不催促,自顾自饮了一盏酒。
半晌沈教习道:“杜修撰谦虚,你乃今科状元,自是文采过人,不过林学士在翰林院浸染多年,亦是学富五车,你二人若见面,想来是相见恨晚。”
杜长兰微微一笑,举酒相敬。
半月后林学士的书房内多了一块徽墨,同时一封推荐翰林院内人选去六部观政的名单也呈上御前,其中赫然有杜长兰的名字。
天子挑了挑眉,统共五个名额,四个老人,唯有杜长兰是个青瓜蛋子。
倒是有意思。
天子御笔一批,准了。
宫中来人传天子口谕,众人皆惊,下意识望向高淮和季忱。
同为一甲,这差距也太大了。
杜长兰笑盈盈挥别众人,扭身入了工部衙门与崔遥共事。不过不同的是,他在六部转一圈仍回翰林院,如今杜长兰一人领两职,领两份月银。羡煞一干人。
眼看要忙起,杜长兰将自留的那块徽墨通过宝石斋转手卖出,换了上等阿胶回赠葛老先生。
此时来自奉山村的密信也通过飞鸽传书至葛府。
第114章 韩家兄弟
昏暗的书房倏地亮起一簇火光, 高温烘烤下,洁白的纸张迅速蜷缩,如沙石般一触即塌。
葛老打开书房大门, 负手离去, 两名小厮面面相觑:“老太爷今儿瞧着心情颇好,难道是府上有喜事?”
“不晓得。”另一名小厮抬头望天。
九天之上, 日头烈烈, 炙热的日光烘烤大地。人们纷纷寻阴凉处避日。
葛府的三公子领着好友匆匆朝院里走:“快些,今儿这天真是热坏人了, 我…”
他偏头同好友说着话,谁知刚正首就瞧见迎面而来的葛老, 顿时如被掐了脖子的鸡, 哑声了。
葛三公子一时不知是行礼好,还是拉着好友离去好, 最后傻愣愣杵在原地。
韩箐拱手见礼:“晚辈之前不知是国丈爷, 失礼处望国丈大人海涵。”
葛三公子茫然:“你认识我祖父?”
韩箐笑应:“有过几面之缘。”
葛老先生睨了二人一眼,随口询问:“你们作甚去?”
葛三公子垂下眼, “孙儿近日得了好画,特意请阿箐来瞧瞧。”
若换了旁日,葛老先生必然要再追问几句, 然此刻他有更重要的事宜,于是淡淡应了一声,便越过二人离去。
葛三公子不敢置信的搓搓脸,随后一把拍在韩箐肩头:“你面儿可真大,我祖父一见是你都不训斥我了。往后你可要多多来。”
韩箐微笑应下, 心里却犯起狐疑,国丈大人行色匆匆, 似是有急事。
是夜,五皇子府。
“宗人府?”五皇子挥推探子,望向两名正经舅兄。
韩家兄弟也摇摇头,韩箐迟疑道:“宗人府掌管皇家事宜。可元……那位已经薨逝多年,认真算来,葛老太爷如今也只是占个国丈的空头名号罢了。”
若非如此,韩箐也不会与葛府之人来往,葛家没有血缘联系的皇子,只能在诸皇子中寻找一位支持。
相比温吞懦弱的二皇子,势单力薄的三皇子四皇子,年纪较小心思浅薄的六七等皇子。五皇子兼具才能与势力,无疑是最有希望的夺嫡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