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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养崽日常(217)+番外

作者:木子金三 阅读记录

此行他去覃州当官,十七倒是可与他一道,处理公务也能更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等十七在外面攒攒资历,做出点成绩,他奏折上报,又有大公主说和。十七这侍卫怎么也能再升一升。

不管十七恢复记忆与否,她愈是走向高处,暗处的宵小顾忌就愈多。

杀一个官员家的下人,与杀朝廷有品级的官员,罪名差距可大多了。

小郡王声音清脆,缠着杜长兰继续说更多细节,哪怕杜长兰去小厨房给清理完毕的鸡肉码料,小郡王也一道跟去。

严奉若听着院里闹声,眉头不展,笍儿小声道:“公子,杜大人升官了,难道不是好事吗?”

笍儿不明白公子为何还愁眉紧锁。

严奉若捧着茶盏,厅外明亮亮的日光晃得他眼花。

按理一般进士会在翰林院待一段时日,长兰虽早早去六部观政,但仍在规律中。

但从天子派遣长兰随行边境,营救大公主一事后,就超出一般进士的升官路了。如今长兰回京,天子又将长兰匆匆外派,严奉若不能不多想。

第157章 姜绥邀约

暮色四合, 众人退去,皇宫内殿寂静无声,仿佛白日喧闹乃是错觉。

嘉帝负手于后, 少顷一名小太监在殿外探头探脑, 大内侍呵斥:“陛下面前鬼鬼祟祟作甚,还不进来。”

小太监忙不迭进殿, 跪下叩首:“回禀陛下, 底下人说蕴殿下换了便服偷偷往南面去了,想来是…是……”

嘉帝冷冷道:“他去寻杜长兰了。”

小太监以额触地, 静然不语。

大内侍心头一跳,试探道:“陛下, 或许是蕴殿下出去散心……”

夜风微凉, 徐徐而入,吹散若有若无的人声。

他内心叹口气, 蕴殿下到底是年少气急。

然, 杜长兰自年后出发,一去小半年, 虞蕴能忍着一应宴席结束,已经是十分克制了。

嘉帝行去殿门,夜色蒙蒙, 未见星子。

他摊开手,夜风从他指缝间穿插而过,伴随一声轻叹:“杜长兰……”

‘老二若有杜长兰几分才干倒是好了。’

嘉帝叹默,但凡杜长兰不是太出众,但凡杜长兰只是寻常百姓, 嘉帝都可放心大胆的宣告杜长兰曾经抚养流落民间的皇孙。

皇孙找回,皇室善待抚养人, 还可对外体现皇室仁义礼信。而不是如现在这般抹去杜长兰与蕴哥儿的过往。

杜长兰才能过人,嘉帝忌惮对方利用皇孙养父的名头迅速崛起,结党营私。

储君之位空悬,皇室内斗,若让外姓人趁机揽了大权,他如何对得起虞氏列祖列宗。

然大承无才不可运转,否则偌大江山分崩离析。

嘉帝权衡利弊,这才将杜长兰外放。一来蕴哥儿同杜长兰的情分淡去。二来储君议定,将来待杜长兰回京,储君已经稳固势力,完全能压制对方。

年关时候赈灾,老二做的差强人意。虽然才能差了些,但怜悯百姓,心怀仁慈,比几个弟弟能担事,这些年大臣们也属意皇二子。更重要的是,皇二子上位,其他皇子皇孙仍有活路,至少可做富贵闲人。

若换其他皇子登上大统,结果难料。

嘉帝在龙案后落座:正好趁姜儿母子归来,大承大败戎人,借这个好兆头立二皇子为储君,想来一应顺利。只是老五,老九需要好生敲打。

同一时刻,杜长兰揉揉虞蕴的脑袋,“等我安顿下来,咱们照旧可以书信往来。”

先时杜长兰在玉阳城,一应大小事都写信告知虞蕴,还让玥儿参与其中,是以玥儿和蕴哥儿见面才没有陌生感,犹似笔友线下会面。

虞蕴低了头去,闷闷不乐。所有人都在告诉他,他远离他爹是为他爹好,可是夜深人静时,虞蕴仰望明月沉思。

他只是皇孙,又非皇子,权力之争轮不到他。既如此,他与“他爹”亲近又如何了。

虞蕴抬眸看着青年熟悉的面庞,剑眉星目,有那么一刻他真的很想问出口。

花厅外风吹云散,月华如练。

杜长兰叮嘱虞蕴:“我走之后,你事有犹疑,可寻奉若,可寻文英,可问春风。”

崔遥挠挠脸:“咋不问我呢。”

陆文英联合崔家族兄将崔遥拽离花厅,虞蕴盯着杜长兰的眼睛:“春风不语,如何相问?”

杜长兰温和道:“春风不语,即随本心。”

他俊美明净的面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似蜻蜓点水,也点在虞蕴的眉心:“幼虎出山,雏鹰展飞,你有你的天地去闯。”

虞蕴却觉刺耳,他爹这是不管他了,他梗着脖子问:“幼虎败落,雏鹰坠地,一蹶不振该如何?”

严奉若揉了揉眉心,这孩子钻牛角尖了。

严奉若上前揽过虞蕴,宽慰道:“长兰的意思是你渐渐长大,可以自己拿主意。但我和长兰,文英他们都是你的后盾,你不必顾忌太多,往前冲就是。”

杜长兰一指头戳在少年眉心,听少年唤痛,杜长兰挑眉道:“笨小子。”

“我才不笨。”虞蕴瘪瘪嘴,但下一刻嘴角又不受控制的翘起来,缠着杜长兰说边境轶事,好不亲昵。

莫十七的视线在几人之间来回,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杜长兰笑问:“困了?”

莫十七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杜长兰在跟她说话,点了点头。末了,她又在自己袖中腰间寻摸,结果空空如也。

杜长兰从袖中递过去一个油纸包,莫十七顺势接了,一边打开油纸包,一边头也不抬道:“谢谢大人,大人真好。”

敷衍极了。

杜长兰也不在意。见她紧挑着蜜饯吃,微微拧眉:“等会儿入睡了,当心吃太多甜食腻得慌。”

莫十七抬眸望他一眼,哼哼唧唧,却是照做。

虞蕴望着这一幕,眸中闪过思量,回去时他同严奉若道:“老师,我怎么觉得爹带十七去了一趟玉阳城,回来后二人变亲近了。”

严奉若揶揄道:“你不想长兰同十七太亲近。”

虞蕴摇摇头,随后与严奉若又闲话片刻,靠着车壁假寐。

虞蕴想:他爹那么年轻,又生的俊美,必然是要成婚生子。如果一定要有一个“后娘”,他希望那个人是莫十七。

但他爹若是另有心上人……

虞蕴睁开眼,皱了皱鼻子,随后下定决心一般:不管他爹选谁,他都尊重他爹!只希望“后娘”不要太难相处。

……如果,他和“后娘”不合,他爹帮谁?

常言道有“后娘”就有后爹,他爹被吹了枕边风,重色轻子怎么办?

严奉若看着少年一张明秀的面孔变来变去,犹如打翻的颜料盘,忍不住笑出声。

“蕴儿,宽心。”严奉若笃定道:“不管如何,你都是不同的。”

虞蕴身子一激灵,他虚掩双唇,紧张不已:“我刚才泄露心声了?”

严奉若眼角笑意更深,车内莲花灯火映出他如水似竹的面孔:“你心里想什么都在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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