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通医毒,变回苏梦的倾城梦此刻正在厢房待命为廉宠再作诊治。
刚喂过她粥,纪章便在门外求见。宇文殇简略交待几句离开,返回时苏梦正好在为她检查受创下身。
闻得推门声,廉宠立刻闭紧双腿抓过被子。苏梦先是一惊,转头见了逆龙帝,明艳含笑,上前福礼道:“民女拜见陛下。”
宇文殇虚手托起,示意平身,径直向床前。
“你回避!”廉宠蜷缩如煮熟大虾,盯着他促呼。
宇文殇这才有所觉悟,剑眉微挑,沉脸道:“朕有什么好回避的?苏梦,继续帮她检查,朕在一旁看着。”
“你!我不检查了。”廉宠气结。
宇文殇冷冷扫过她一眼,眸中警告意味深厚,又瞥眼苏梦。苏梦亦算见过大风大浪,此刻被他看过一眼便心底打颤,彻底无视床上愤怒的女人,上前道:“娘娘,让我们继续吧。”
“不。”廉宠断然拒绝。
“胡闹。”宇文殇上前一步,口气森寒,容不得商量:“你再不听话,朕亲自动手。”
“你敢威胁我!”廉宠怒目瞪视,“你动手啊!”
她就笃定他舍不得把她怎样。
换作十二年前,廉宠这么吼吼,眼前男人是必然畏缩的。可现在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九王宇文煞,而是堂堂天子,金口玉言,圣令如山。廉宠话音刚落,宇文殇便一把拉开被子,反身坐到床上,将她整个下半身提拧到腿上,左边胳肢窝反圈纤腰,拉起她一腿,左腿盘上,压制她左腿,面无表情对苏梦道:“继续。”
动作一气呵成,不过眨眼间。此刻身体虚软至极的廉宠哪里反应得过来,瞠目结舌。
满脸乱烧,却撼不动他分毫。本来单独让苏梦检查她也没什么,被他这么一搅和,简直尴尬死了!以后她在苏梦面前怎么还抬得起头来。
无奈之下,她只得对着那厚实宽阔的背部一阵猫挠。
无人理睬。
挠得累了,她自暴自弃抓了被子捂紧血红脸庞。孰料那男人脑后长眼,又是一道冷喝:
“想捂死吗?”
百炼成钢,百杀成魔。简单一句,如寒刃刺骨,激得廉宠背脊一阵发凉。
这……这气势……
她,搞不定了……
挫败地扔开被子,她心里诅咒万分,先前的内疚歉意全被愤怒取代。
你就得瑟吧,看我好了不踩扁你!
苏梦检查完要上药,宇文殇主动接过。
感到那粗糙指肚抚过,廉宠郁闷至死闭上眼睛。
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可这还没完。宇文殇对两个无比尴尬羞窘的女人熟视无睹,单手擦药不止,淡然开口:“什么时候可以行房?”
“宇文sha……shang(殇)!”
廉宠忍无可忍仰起上身狠狠一拳捶向他背部,他纹丝不动,她的手却隐隐作痛。
靠,这人横练金钟罩了?钢筋铁骨一样!
苏梦的妖娆大方在这冷酷男人面前丝毫无用武之地,诚惶诚恐回答:“恐……恐怕得一两个月……”
“一个月,还是两个月?”男人冷声追问。
“一个月!”苏梦迅速回答。
“两个月!”同时开口的还有愤怒的廉宠。
“知道了,无事,你便退下吧。”
苏梦闻言如获大赦,飞快福身逃窜。
门刚阖上,廉宠终于不用再顾及他的帝王尊严,膝盖乱顶,玉腿狂踢,骂骂咧咧,口无遮拦:
“你这死流氓!沙猪!下流无耻暴力专制!成天只知道做、做、做、做!做不死你!我祝你早日精尽而亡!”
“朕有一百种方法让你闭嘴,你想试试?”
冷飕飕一句,正中靶心。
廉宠重伤吐血。
完败……
作者有话要说:ps:宇文殇不知道是丹空墨重伤宠儿的,以为是风羿昊
祭奠英魂
谁和面瘫作斗争,最后只有他/她牺牲!
很不太平地擦完药后,吃了一肚子闷鳖的廉宠叛逆心大起,故意和宇文殇作对。他说往东,她偏偏向西,他说走北,她就是一头撞死南墙。
于是,又非常不太平地喂完粥,换完绷带,清洗完身子。终于无事,可以好好睡觉了,自信心遭到极度创伤的女人面目可憎开口:
“你上来干什么!你刚刚睡椅子不是睡得很好吗?”
宇文殇当她发神经,不理不睬,径直脱衣上床,睡在她身侧。
廉宠一爪抢过被子用脚团住,得意洋洋盯着他,嘿嘿,冷死你。
男人连眼睛都不抬,赤着身子泰然自若睡觉。
嘴角塌下,她愤愤背转过去。抑闷不平,捶胸顿足,吐血三升,恨不得自挂东南枝去。
憋屈阿!
她是病人,他难道不该心如刀割把她捧在手心里柔情蜜意说着宠儿阿心肝阿心痛死我了诸如此类的话吗?
失忆后他很心痛她的阿!为什么现在一副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
难道就因为她是小强,他就可以不给好脸色吗?(喂喂,你这无耻无情无理取闹的女人,人家也是受伤了的阿,怎么不见你关心一下)
廉宠兀自咬牙切齿念念不忘草人扎针,一道清冷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霜寒彻骨:
“你回复记忆了?”
心突突掉了半拍,廉宠故作茫然道:“啊?没……”
虽然知道迟早要面对,她终究还是临阵退缩。
见他不开口,她心虚地自作主张疑惑道:“怎么了?”
宇文殇默然。
廉宠忐忑了,焦虑了。
这不说话……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他那么聪明,已经都看出来了,她还死不认账……她到底要不要承认呢……
可是承认后,马上就会面临下一个问题……那是她最没脸面对的阿!
宇文煞突然起身,廉宠以为他要离开,心慌意乱正要抓他,他却翻身到她身上,以左手支撑,森寒如星目光泻下。
“我……我是病人……”廉宠以为他要做什么,手足无措。
熟料他一动不动,清冷扫过她几眼,漠然开口:“朕右手有伤,睡里侧。”
就是这样而已?廉宠鸡啄米点头,往外给他挪出位置。
他平躺下来,左手舒展,冷声道:“过来。”
她再不敢造反,乖乖靠近,把头搁于男人修长结实的臂膀上。
他收回前臂,将她圈入怀里,熟练地在左右脸颊额头下巴鼻子俏唇落下细吻,安静阖眼。
寂夜疏雨打圆荷,清风阑影入帏罗。
黑幕中,女子声音忽而幽幽打破一片宁静:
“……陛下,你的手臂…………唔——!”
余音消失嘴角,玉炉香燃,鸳鸯交首。男人突如其来的辗转深浅亲吻,将她彻底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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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醒来,宇文殇又早早出门。
反正她现在废人一个,还假装失忆,月坞魔教掳劫一事她彻底撒手交由他处理。苏梦仔细为她把脉试针后,断定她中了绿芜丹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