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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夫老鸨油菜花(77)

“你个臭流氓,到那边找张纸跟你的画作玩你的文艺小腔调去,别来招我!”

萧莫豫的语声沉沉,嗓音哑哑:“还有什么纸比你的身体更适合做画?”

轻轻压住华采幽动个不停的下半身,一手握住她的两个手腕将之固定于床头,一手执笔在其浑圆翘挺上的两点粉晕处描摹,不同于之前的快速,这回一笔一画进行得很是缓慢,力道也甚是轻盈。柔软的细狼毫在敏感的肌肤上一次次拂过,带来的微痒酥麻让整个身体随之战栗,就连血液也开始抑制不住的骚动起来。

华采幽想要挣扎却已全身无力,只好咬着下唇瞪着终于完成大作正在以十分认真万分专业非常严肃的态度歪头欣赏的萧莫豫:“小墨鱼你等着,老鸨报仇十年不晚,咱俩有的是时间死磕!”

“油菜

花你瞧,你又威胁我。”萧莫豫瘪瘪嘴竟像是很委屈:“那我就只有对你再不客气一点了……”

画笔于是缓缓向下,勾勒出梅树的枝桠,足足过了盏茶功夫,方行笔至肚脐处,又是一番精雕细琢,而后继续下移,以密处做土壤,描出数片迎风而落化作春泥的花瓣……

华采幽此刻已是喘息难抑,额间的红梅被渗出的汗珠晕开,更添魅惑。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长长的睫毛被沾湿,不规律地颤动着。

萧莫豫停笔,抬头,见了她的模样先是一愣,旋即瞳孔的颜色陡沉。随手将朱笔远掷,俯身含住她润泽的双唇,松开她的手腕,握住她的纤腰,轻轻抬起与自己的身子紧密结合,没有一丝空隙。

在由慢而快的律动中,华采幽眼里的雾气终于成串滚落,被萧莫豫轻轻舔去,埋首在她的耳边,声音里是满满的心疼:“傻瓜,坚强了那么久,这会儿倒哭了。”

双手攀上他的脊背,双腿与他交相纠缠,用指尖和牙齿在他身体上留下点点痕迹,华采幽哽咽着呻吟:“我想起以后常常要被你这么不客气地对待,我就喜极而泣。”

“…………”

“油菜花,我还想要个女儿。”

“去你的,当我是母猪啊?一年到头就给你生孩子玩儿?”

“要不然,咱歇一年生一次?”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先定计划嘛!”

“我现在要睡觉!反正日子还长着呢,小墨鱼你急什么?”

“嗯,还长着,不急。”

——————

——————

萧莫豫因为中毒的时间过久,所以解起来也很慢,一直拖到那九九八十一多寒梅无论是在纸上还是在某人的身体上尽皆被点成了红色,才算把体内的残毒基本清除干净。

二月,春寒料峭。

华采幽去市集买了些东西,准备过几天在路上用。

萧莫豫说族里出了点事,急需赶回去处理,所以没时间绕道雍城去跟‘销金楼’众人道别。华采幽也不愿分开一年多好不容易才见面就又要上演一出煽情的离愁别绪,便决定先直接回江南,待到事毕,孩子们入了族谱,再找机会回来与那帮家伙好好聚上一聚,反正萧家在此处有产业,以后总要常来常往的。

回来时,在路上碰到了一个人,说是受托将两样东西交给她,见华采幽接过,那人立即便走了。

两样东西分别是一个小铁盒,一封信。

铁盒的边沿拐角有几处应该是被火熏出的黑印,秘锁已被打开,是萧家专用的那种保存重要文件的机密设置。

信是魏留写来的,信纸不知何故有些皱有些旧,墨迹也像是有段时日了。

华采幽打开盒子,里面有几封信,内容很简单,全是要求萧莫豫尽快将一干知道忆儿身份的人灭口的命令。虽无落款,纸张也很普通,但不难推测出,乃是出自太子之手。

再展开魏留所写的信,只有一行字——

九月十九,‘销金楼’和‘萧家山庄’遭劫杀,两处共五百六十七人,皆无活口——

作者有话要说:解药有效哦!最伟大的亲妈叉腰狂笑中~~

第五十五章 决裂

华采幽捧着铁盒与那封信在路边坐了好一会儿,直到被越来越高的朝阳晃得有些眼晕才站起来,一步一挪到了家门口。

隔着篱笆墙,萧莫豫的阵阵朗笑中混着孩子们‘咿咿呀呀’的声音自屋内传出,间或还有几下清脆的铃铛轻响。那是上次‘销金楼’众人所送一大包礼物中的一样,一对银铃手镯,两个孩子的小手上各戴一只。

在门外站了好半天,华采幽忽觉手指有点儿疼,低头一看,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拇指被铁盒烧黑的边缘划开了一道口子,流了不少的血,那封魏留写来的信因为就放在盒盖上,已经被染红了一半,只能清晰看到最后几个字——‘力杀,五百六十七人,皆无活口。’

‘力’其实是‘劫’的右半边……

脑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华采幽的手一抖,指上的伤口又扩大了一些,将那个‘力’字也彻底化为一点血红。

转身,快步离开。到了集市恰巧碰到张婶,华采幽便托其给萧莫豫带句话,说是有样东西必须要到旁边的镇子去买,如果天晚了,她就在那里的客栈住一宿,明日再回。

告别张婶,又去马市买了一匹快马,遂飞驰而去。

到了雍城的邻城,已是日落月升。

华采幽稍一打听,便找到了‘销金楼’在此处新开设的那间分号。灯红酒绿客似云来,除了门庭和面积略小之外,与那雍城的第一青楼没什么不同。

裘先生打通人脉关系后便功成身退,这里先是交给古意打理,萧莫豫离开雍城后,便又将他调了回去照看萧家的生意。所以现在这‘销金楼’的分号主要是由当地请来的几个资深人士掌管着。

华采幽不想多费唇舌,便直接寻了个僻静的角落翻墙而入,在楼里大模大样转了一圈,又翻了出来,继续策马狂奔。

这个‘销金楼’里上上下下数百人,果然没有一张熟识的面孔。

至雍城,启明星微亮。

路过‘萧家山庄’,只见曾经的温暖安静已成一片死寂焦土。

进城,下马。在这灯火通明的边境不夜城里徐徐步行,身边很多人在来来往往路旁的小贩在卖力吆喝,华采幽却什么声音也听不到。

后来,人渐渐少了,周围的光线也渐渐暗了,华采幽的听觉倒是恢复了。

迎客声,送客声,丝竹声,爆竹声……还有紫雨的箫声,风艳的笑声,钱姐的算盘声,刑妈妈的训斥声,裘先生的说话声,以及夏先生那满是学术气息的演讲声……

很多声音,混在一起,热闹喧嚣震耳欲聋。

好吵……

华采幽咧咧嘴掏了掏耳朵,然后,一切猛然归于沉寂,只余风声呼啸。

和‘萧家山庄’一样,眼前是焦土一片,在‘销金楼’矗立过的地方。

还有一个人,白色轻裘玉簪束发,温雅从容。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华采幽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嘶哑得厉害,很难听,不由皱了皱眉,顿了一下又道:“我应该问,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