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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药与黑巧克力(上瘾之二)(29)

作者:剑走偏锋/神奇兔 阅读记录

也许放弃这样一个男人是今生最傻最不值当的错失,然而,就像他说的──我再怎麽爱你,我也不是他。

陈清,之於他蔚蓝,就是无可替代的。他们一起二十多年的时光,是他们人生中的三分之一,什麽样的黑板擦也无法擦去这印记。

无论对与不对,人生,它就是这样了。

算鬼迷心窍也好,算不伦背德也罢。

他就是无法停止。

这一部红绿灯它早已坏了。

只是,事到如今,他又该何去何从?

爱他,是他说的。不爱,同样是他说的。

在一起,是他要的。分开,同样还是他要的。

陈清,全部接受了。

他不会忘记他哭出来的模样。那样无助。

他不会忘记他将烟灰缸砸过来时那张愤怒的脸,和他微微颤抖的身躯。

他,蔚蓝,把一切都搞砸了。

他投入了那麽多,却最终在即将看到果实的霎那,功亏一篑、前功尽弃。

洗牌重来,怕是再没有机会了吧?

归还了租来的装备,蔚蓝回了酒店。

天已经擦黑了,酒店里充足的暖气仍旧不能阻止人们被瑞士寒冷的天气所折磨。

在走廊里,蔚蓝看见了那对曾在松雪区跟他打过招呼的小情侣,他们技术很不错,在考验滑雪客的技术与体力的路线上驰骋自如。

见人家双双进了房间,蔚蓝不免有些豔羡。

是他把一段他终生渴求的关系给毁了。在陈清的推波助澜之下。

他要的,太多了。

两颗心曾经靠的那麽近,却在这样的距离下反倒竖起了隔阂。

呵呵。

不料,他还没进门,那位金发美女又探出了头:要不要共进晚餐?

蔚蓝笑:好啊。

约好了八点的晚餐,蔚蓝回到房间,想稍稍休息一下。

从十月下旬到现在,一月底,四个月的时间,没有工作、没有电话、没有目的地,这样的生活竟然已经持续了四个月之久。无怪乎人们说:懒,是要花时间培养的。

想到这里,蔚蓝去了一层的Internet caf!,给蒋颜写了封电邮。

内容很简短:可以销假了。就是还要麻烦你帮我租套公寓。条件你看著斟酌。回信不用直白的呵斥我,拐弯抹角也算了。我就是这样的人,你了解。PS:告诉陈明,他合夥人还活著,不要张罗报警之类。快到春节了,提前祝你们节日快乐。

回去,是第一步。

蔚蓝想。

首先,他要回到那座城市。他与她都在的城市。然後,试著解决那些折磨人的问题。解决,也不一定是要获得什麽,至少,对自己有个交代吧。

这样一个年纪,当逃兵已经说不过去了。

PS:周六下午发《烟袋斜街10号》的新番外。这个是特意为剧组写的剧本!广播剧也会在当日晚上放出,感谢大家对《烟袋》的喜爱。

第八章

第八章

在阳光温暖的春天,走在这城市的人群中,在不知不觉的一瞬间,又想起你。也许就在这一瞬间,你的笑容依然如晚霞般,在川流不息的时光中,神采飞扬。

──许巍《时光》

当我们依赖一个人的时候,对他的一切太自然的就变成习惯,以至於,当我们离开那个人的时候,一切都已不再习惯。

这要怎麽办?

蔚蓝,不见了。失踪是他最大的特长,而这一次,被他发挥到淋漓尽致。

手机关机、单位没人,就连他的朋友们都完全不知道他的行踪。

陈清会去到他的工作室,会语无伦次的恳请蒋颜告诉他蔚蓝的联络方式,全都因为──就连他妈妈都找不到他了。

是的,他的妈妈。

妈妈丢了儿子。

他丢了爱人。

而造成这场不可挽回局面的,正是他和她无意中的联手。

陈清很难抹去蔚蓝妈妈留在他记忆中的那张脸,那张脸在岁月的洗礼下老了很多,那张脸满溢著伤悲,那张脸上的泪痕仿佛浸透了皮肤的纹路。

她不想哭,本不想哭,陈清知道,可她最终抑制不住的哭了。

她抓著他的手臂问:我到底,都做了些什麽。我到底,配不配做他的妈妈。

那是怎般的焦急与懊恼啊。

如果真的有人贩卖後悔药,她一定是不惜千金第一个购买的,而他,就是第二个。

认识蔚蓝二十多年後,陈清才隐约知道自认为跟他亲密无间的蔚蓝,有著那样他所不知道的秘密。看似不经意的说出口,其实他独自承受、独自吞咽、独自深陷挣扎已经许久许久。

可就算这样,陈清也没太去在意过这件事。在他看来,那不过是一场臆想。那些痛苦、挣扎、无奈,统统来自於蔚蓝的臆想。

你……为什麽喜欢男人?

他曾经这样无意中去揭开他内心的疮疤。

当时的蔚蓝是怎麽说的呢?

对。他缓慢而平静的对他说:与生俱来的吧?我又怎麽会知道。

你知道,你什麽都知道。

你不告诉我,而已。

那麽多年我都对此一无所知。

当蔚蓝妈妈问他是不是知道他们家的事,其实陈清是心虚的。他才刚刚知道不久而已。他也才刚刚意识到,这样的秘密蔚蓝像是随意的说出口,其实需要怎般的勇气。自己又是站在怎般的位置上,才能赢得他这样的信任。

他配做他的朋友吗?更别提爱人了。呵。

而当蔚蓝妈妈说出那些陈年旧事,陈清惊讶的合不拢嘴。他都是这般的心里波动,那麽身陷其中的蔚蓝,当时又是怎样的情绪起伏?

而那一刻,他又在干嘛呢?

他在酗酒、抱怨、愤怒的指责蔚蓝,并,躺在一个他最恨的男人怀中。

他曾说:我是你的。

他曾说:我永远会在你身旁。那是我永远会选择的位置。

你是我的,你只把最好的一面给我。你会站在我身旁,你也只会站在一个对我来说最妥帖的位置。

这麽多年,我只在接受,而没有付出。

究竟什麽时候跨出的朋友底线,陈清并不能确定,他所能确定的只有,就算跨出了,他也并非心甘情愿。他总是不满,总是痛苦,总是抱怨,总是将自己看作受害者。他一边贪婪的索取蔚蓝的温暖,一边龌龊的鄙夷蔚蓝所给予他的情感。

可耻。

在蔚蓝妈妈登门过後,陈清终於想明白了一个他怎麽都没能琢磨明白的问题:蔚蓝为什麽在提出分手的当晚,带著一瓶酒上门。

他不是想分手,他是走投无路了想要向他寻求安慰啊。

心高气傲的蔚蓝,在说出难听的话後死都不再登门,却在全然崩溃的霎那,想到的是他、想得到他的宽慰。

而他却将他置於那样的一个情景之中。

“我来告诉你,陈清,我不会再纠缠你了。我放手。”

那也许是真话,在被自己如此反复折磨之後,这句话是他陈清应得的。但那更可能是气话。蔚蓝实际上已经丧失理智了,而他又那般的刺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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