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药与黑巧克力(上瘾之二)(38)
蔚蓝的手滑下来了,箍住了陈清难耐的那话儿。
他们都有些被兴奋折磨的疯狂,陈清没几下便射精了,蔚蓝也并没有比他多坚持几十秒。
糟糕。
这还是蔚蓝第一次完全失去了节奏。
床是一米二的单人床,於是两人躺在一起便就稍显拥挤。
陈清趴在一侧,胳膊环在蔚蓝的腰上,这时候,他侧过脸去看蔚蓝。
蔚蓝同样也趴著,脸埋在床单里,头发遮住了脸颊。
“你像条死鱼。”陈清呵呵笑了。
“少烦我。”
“怎麽了嘛……”
“太逊了……”
“嗯?”
“居然,居然……我还没能攻城掠地呢。”
陈清拧了蔚蓝一把。
“本来就是嘛,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儿了。”
“那你就当作你还年轻,这麽想不就不郁闷了。”
蔚蓝扭过脸看向陈清,他正浅淡的笑著。
“很不甘心唉。”
“屁话。”
“你能不能别捡一个地方掐啊?”
“房子选哪边的了?这边麽?上班倒是很近。”
“谁选了。”
“不是要买房子吗?”
“是工作啦,楼盘的平面宣传。”
“哦。”
“你盼著我自立门户啊?”
“应该买,看你还显摆不显摆中产阶级的闲适。”
“你这就是赤裸裸的嫉妒吧?”
“是啊,一直都很嫉妒。你这样对生活不负责任的态度让太多男人嫉妒了。”
“我听著不像夸我。”
“真的。一走了之,很多人做不到。”
“因为不知道要对什麽负责。”
“呵呵。”
“我渴了,要喝水吗?”蔚蓝坐了起来。
“好啊。”
唱机播完了全部曲目,停止了,蔚蓝出来,重新按了Play键。倒了两杯水,他带了烟和打火机回了卧室。
陈清接住了扔过来的烟盒,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Kent的商标了。除了蔚蓝,已经再没有什麽人中意这牌子。
点燃香烟,陈清看著蔚蓝爬上了床。
“喝水。”
“蔚蓝,你喜欢我什麽呢?”陈清认真的看向蔚蓝。
蔚蓝喝了一口水,把水杯放到了床头柜上,“我不知道我喜欢你什麽,我只能告诉你,我讨厌你什麽。”
“讨厌我什麽?”
“自私、冷漠,木讷、乖戾。犹豫不定。”
“好狠。”
“谁让你问的。”
“以後不会那样了。分开以後……我想了很多。我觉得,我太依赖你了。因为你看起来很强大,我自然就弱势下来,然而,越是羸弱和依赖,越会让你这只纸老虎不堪负重。”
“谁是纸老虎!”
“我想,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我更像个女人。”
“瞎说什麽呐。”
“真的。一点儿不像个男人。”
“你很好,你是个很出色的男人。”蔚蓝说著,捏了捏陈清的肩膀。
“呵。你没有看上去那麽坚强。你一样会敏感、会猜忌、会不安、会闹。我会用心对待你。所以,你不用硬要强势,我能分担的,一定分担。不要再过分的迁就我,让我太过於放肆,把我惯坏。”
“患得患失的原因吧。”
“那现在可以自信点了吗?”陈清的手抚上了蔚蓝的脸颊,“别那麽担惊受怕,凡事都把我放在第一位。实际上,这真的会让我错位,它剥夺了我当好男人的机会唉。”
“说起来,想让你懂得爱。但是,我并不知道我懂多少。过分的迁就、一味的忍让,这些都是我从别人身上看到的。他们渴求於我,於是他们这麽做。我也……没能……真的了解它吧。於是,做了很多错事,伤害了很多人。包括你。”
“我们都在自己该表达的时候表达了,该放弃的时候放弃了。很不顺利,但是……现在却又在一起了。”
太顺利的爱是不被珍惜的。蔚蓝轻轻亲吻了陈清的额头。他令他深切的明白了这个道理。
是的,也许他真的是一只纸老虎。他也需要别人来宠爱。
相拥在狭窄的床上,拥挤却暖和。
遵循内心愿望的亲吻与爱抚,比什麽都令人舒服。
“我们会一直好下去,是吗?”陈清捧著蔚蓝的脸颊问。
“不知道,但我会竭尽全力。”
“喂喂,我说这麽严肃的话,你的手在摸哪里嘛!”陈清抗议。
“弥补下刚刚的遗憾喽。”
“放手啦!”
“给我嘛。”
蔚蓝一边亲吻著陈清,一边够著床头柜里的润滑剂。
“你明明独身,怎麽有这个东西!”陈清斜眼看著那尚未拆封的小瓶子。
“独身就不能带人回来吗?”
陈清冷笑,“有人来拜访,还是全新的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不太亲密的人,看到半瓶会很不舒服,所以即便只用过一次也会丢掉换上新的。”
“蔚蓝!”
“哈哈,生气了。”
“坏蛋!”
“我就是这样的人,没办法的。”
“喂。如果我不来找你,你要怎麽办?”
“等。”
“等?凭什麽等?”
“蒋颜说了你找我,我妈……说你很难过。凭这些还不够吗?”
“那要是不知道呢?”
“没有如果。”
闯进陈清的体内,蔚蓝感觉到了他的不适,那副身体很久没有接纳过便就很生涩,於是他耐心的尽量令他放松下来。
交合是令人愉悦的,尤其是与你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而在这个过程中,蔚蓝发现,陈清改变了。他会热情的迎合他,而不是下意识的拒绝与逃避。他会摇摆腰身,会在他抽离的时候箍紧他,会在他长驱直入的时候敞开身体迎接他。他会这般取悦他,让彼此都快乐。
“你怎麽这麽热情啊……你别害我又……”
“蔚蓝,我爱你。”陈清咬著蔚蓝的耳垂,轻声说。
“你才是坏蛋。”
◇◆◇◆◇◆
蔚蓝醒过来,是接到张雪梅的电话。问他什麽时候到单位,有个Case完成,想让他确定。蔚蓝说你发我邮箱吧,我不一定。挂断电话看看手机,时间显示已经是下午两点半。
糟糕。
陈清还躺在他身边,一条胳膊横挂在他的腰上。
蔚蓝其实很想推醒他,告诉他你上班过点大发了,却由於他朝向他的侧脸,没能说出口。
陈清是趴著的,只有脸露在被子外,因为床有些狭窄,於是离他很近。他的呼吸几乎可以触碰到他的脸颊。
陈清没有转身背对他。这不知让蔚蓝有多麽窝心。
啊,当务之急,其实是摇醒他吧?
蔚蓝猛然回神,撑起了身体。陈清的手滑了下去,却没有醒来的意思。
“陈清,陈清。”蔚蓝推了推他的肩。
换来身旁人的呓语:“嗯……”
喊他起床,实在是人生一大难事。
“已经两点半了……你上班……”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