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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药与黑巧克力(上瘾之二)(39)

作者:剑走偏锋/神奇兔 阅读记录

“你要被记旷工了。”

“嗯……”

“起来啊。”

“你能不能别絮叨……”陈清终於脱离了‘嗯’字,可仍旧没有睁眼的意思。

“已经很晚了,今天是周五但也不是周末。”

“我有请假啦。”

“哦?”

“那时候你还在睡。我助理打电话给我,我告诉她我病了,不去了。”

“我怎麽没听见电话响?”

“因为你睡得像一头猪。”

“……”

“别再说话了,让我再睡会儿。”

“到底谁才是猪?”

“是猪也是被你连累的。求你了,我困死了。你是不知道,我有多久没睡这麽踏实过了……”陈清嘟囔著,声音越来越不清晰,“……浑身都疼,由里到外的软……”

他没能说完,就又陷入到了深眠里。

蔚蓝靠在床头,歪著头看著陈清,忍不住的用手摩挲他的脸颊。

这样一般的年纪,他们俩居然还可以像小男孩那样毫无节制。醒不过来,一点儿也不出乎意料──要知道,昨夜的缠绵,一直持续到破晓。

而现在,他更加像个情窦初开的小男生,他居然会如此专注的看著他,如此流连的抚摸他,好似他是他全部的世界一般。

有点傻。

蔚蓝基本醒了,於是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摸过床头柜上的烟盒,点上烟,他又替陈清掖了掖被角。他跟他一样,周身赤裸。

囫囵的裹上睡袍,蔚蓝离开了卧室。

透过客厅的窗户看出去,四下白茫茫一片。显然,雪又是持续下了一整夜。

屋里暖气很足,一点不冷,然而注视著窗外,冬天的气息透过视觉传了过来。

蔚蓝紧了紧睡袍,走向了卫生间。

洗个澡是必不可少的,浑身都有些酸疼,如此激烈的沈迷於性事,实在不多见。但陈清就是那样的存在,令他停不下来,令他淡忘理智。

彻头彻尾的沦陷。

一生可以遇见不计其数的人,产生各种各样的交集,感受到不同的爱意。然而,始终,只有陈清,对他来说是特别的存在。

这份感情,融进骨头深处。就算你敲裂骨头,它也深埋在骨髓中。

蔚蓝,我爱你。

无论我能不能相信,也终究无法割舍去了。

陈清醒过来,屋子里黑乎乎的。他仍旧趴著,下意识的伸手摸,被子的空间很狭窄,床的另一侧冷冷的。

他是猛然跪起来的。

他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蔚蓝又在哪里。

会不会,他所记得的一切,也无非是他的另一场美梦?

房间是陌生的,陈清摸了好半天也摸不到灯。

眼睛一点点适应了黑暗,他下了床,赤脚踩在地板上,走了两步就感觉踩到了什麽。拎起来,是一件睡袍。

匆匆套上,他就开了门。

刺眼的灯光晃得他一时间处於白色的失明状态下。那酷似蔚蓝离开後,他的内心所蒙上的那层白色雾霭。

鼻子嗅到了很香的味道,胃部马上给了回应──咕咕的叫著。

陈清循著饭菜香向前走,终於看到了熟悉的那副身影。

他是多麽的熟悉他啊,他是多麽的依赖这副身躯,可他竟然曾试著推开。陈清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了。

“你怎麽光著脚?”

蔚蓝正在尝汤的味道,听到脚步声望过去,一眼就看到陈清的睡袍系的歪歪扭扭,浴袍下是一双赤脚。

“呃……我……”

“我今天可还没擦地。”

陈清尴尬的抓头。

“你不是还没睡醒吧?”

蔚蓝关小了火,去卧室替他取了拖鞋,开灯,看见被子有大半垂在地上。

回到客厅,陈清还是那样傻呆呆的站著,蔚蓝蹲下来,拉过他的脚,令他踩上拖鞋,他才木讷的低头。

“我怎麽想起灰姑娘了呢?”蔚蓝呵呵的笑,抬头,对上的却是陈清一双满含忧郁的眼睛。

“怎麽了?”

蔚蓝想起身,陈清却蹲了下来。他捧著他的脸,好像想用瞳孔将他吞噬。

他看著他嘴唇轻轻开启,听著他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你走了之後,我总是做梦。梦里,我们特别……相处特别的好。於是,每一次我醒来,笑著的嘴角都会向下弯。发现,那不过是梦一场。”

“你觉得,现在也是在梦里,对吗?”

陈清并不说话。

“感觉到温度了吗?”蔚蓝的手搭上了陈清的膝盖,“这是真实的温度。我知道你醒来很慌张,被子都被你扔到地上去了。我在,在你的身旁。这不再是梦了。”

陈清用力的环住了蔚蓝,“你知道……我这辈子没有这麽恐慌过。我……”

“你早该如此了,多少年,我都是这样过来的。”

“好傻。”

“是啊。傻透了。”

“你怎麽能坚持傻这麽多年呢?”

“我也纳闷。不过,到极限了。你要是再伤我的心,我就真的再也不回头了。陈清,记住我说的这句话。”

陈清洗了澡出来,蔚蓝已经码放好了饭菜,正坐在餐桌旁,将汤舀出来,盛进精致的汤碗里。

在蔚蓝对面坐下来,陈清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块青笋。

“喝汤,趁热。”

陈清接了过去,“你出门了?”

“不出门菜还能自己飞进来?”

“很冷吧?”

“还行,就是车特别难开。本来就有些亏气,再加上车身的积雪,啧啧。”

“我今天没去上班,真是明智啊。”陈清喝了一口汤,“好香。”

“炖了三个多小时,还能不香?”

“都放了什麽?”

“滋补的,你不是浑身软嗒嗒麽。”

陈清的脸有点儿热,“你没去单位,没关系啊?”

“大家习惯了。我就是神出鬼没。”

“真好。我还得装病。”

“这个你拿手啊。以前赖床不想上学,你都是趁没睡醒请假,嗓子哑的像什麽似的,任谁也信你重感冒。”

“你就这种事记得清楚。”

“大错特错,有关你的,点点滴滴想忘了都难。”

“呵呵。”

陈清浅淡的笑了。

“笑什麽。你的窘事我可都记得一清二楚,我不介意帮你回忆回忆。”

“少来。我有什麽窘事。”

“啊哈。”蔚蓝笑,“太多了吧?譬如说,是谁啊,躲在厕所里看不雅杂志,阿姨敲门,就塞进了水箱。”

“靠!这种事你都记得!”

“还譬如说,是谁啊,学校排节目,因为不愿意背台词,就硬要演大树。站著都能睡著。明明故事都进行到秋天了,你还是不翻牌子,停留在春天。”

“停停停!不许再说了。你这哪里是回忆,分明是揭短!”

“你就不能这麽想吗,这样的事我都记得,说明我的眼睛24小时都注视著你。”

“嘁,你不睡觉啊?”

“那也要等你先入睡,然後再看一会儿你的睡脸。”

“我牙快倒了!真是时常奇怪,怎麽这样的话你都好意思说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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