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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怀袖,谁可与煮酒(158)+番外

瑄分尘似有感觉,翻了个身:“肩膀疼……”

“活该。”

瑄分尘的肘在他腰后推了一下:“嗯……”

姬任好的脊背也软地像这个“嗯”字,手按到了他肩膀上。

瑄分尘睡着了。

这个男人啊……

他会世故,会天真,会无赖,会厚道,会开玩笑,还会撒娇。

姬任好想,明明已经那样沧桑了,还老干傻事。

姬任好又想,记得有人说,爱一个人不是因为他有多聪明。

姬任好遮住眼睛,分尘,你迟早会死在外面。

次日若颦找不到两人,心中大惊,进了浴池又退了出去。

姬任好醒了,起身穿衣服,替瑄分尘也穿上。瑄分尘给他搬弄一番也醒了,但还有困意,就懒懒地不动。姬任好要抱他回房,他道:“我自己走。”

姬任好道:“给你两个选择,一我抱你,二你抱我。”

瑄分尘说:“你抱吧。”

瑄分尘有点不好意思,姬任好则不以为然。两个人刚处时没有不好意思,处久了反而不好意思了,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

瑄分尘滚回床上,摊平成一个“大”字。见姬任好也上床来,道:“你今天有空?”

姬任好道:“今日休沐,掌部都休假了,且让我也休个假吧。”

两人蜷在一起,说些有的没的闲话。慢慢扯到小时候,笑说两人最爱趴在床上玩,因为床够大,地板又太硬。凑在一起看画册吃点心。

姬任好记得画册上是一个秦王得天下的故事,问瑄分尘。瑄分尘笑道:“我记得梅子糖味道不错。”

姬任好笑道:“去,去柜子底找找,说不定还在。”

瑄分尘起身打开书柜,当真在最下面一个木盒里发现了它,拍去灰拿到床上,两人开始一页页翻。书上现出拙劣的刀光剑影,瑄分尘看着书,道:“我昨天没睡好。”

姬任好道:“大概是潮了,我应该把你抱回来。”

瑄分尘道:“也许,我梦见大洪水了。”

姬任好失笑:“你在哪里?”

“在阁外。”

“那我在哪里?”

瑄分尘道:“怀天阁顶端,然后洪水来了,淹没了。”

姬任好目光烁动,靠枕不语。

瑄分尘挪过来,头枕到姬任好胸上。

姬任好搂住他,道:“不过是个梦。”

“你少干点出格的事,自然不会做噩梦。”

瑄分尘道:“不让你知道滋味,你如何会痛。”

姬任好骤然起身,瑄分尘摔在枕头边,姬任好道:“再说一遍?”

瑄分尘叹道:“人总是这样,砸得是别人的东西,自己不知道心疼。”

姬任好冷笑道:“如此你怎么不死在那里?”

瑄分尘道:“我死了,你心疼一回就完了。”

姬任好一脚把他踹下床,瑄分尘挪得快,翻身滚在地上。姬任好道:“我以为雪山隐者是本能发慈悲,没想到是点化我来着,我倒想问问你怎么处置他们,嗯?你来说?”

瑄分尘叹道:“你的心太硬,我怕你不得好死。”

姬任好大怒道:“我夙兴夜寐,抗着整个怀天阁,我心一软才是不得好死!武林远近无数双眼睛觊觎得都是什么,你要我把命给他们吗?瑄分尘,你尽管死在外头,看我会不会给你收尸!”

姬任好拂袖出门,袖子被拉住了。

瑄分尘不说话,姬任好甩袖子,甩不动。他心头火熊熊,道:“瑄分尘!”

巴掌停在那人脸侧,瑄分尘眼神纯然。

姬任好缓缓放手,逼前来。瑄分尘退后,姬任好道:“我自然不会早逝。”

“你不放心我,我不放心你,互相拖下后腿,活得就久了。”

瑄分尘忍不住笑道:“又不是狗。”

姬任好猝不及防掐住他下颔,亲了上去。瑄分尘的唇很厚实,嘴张开得也很局促。唇舌交缠了好一段时间,姬任好退开,回味着这销魂的滋味,一股蠢蠢欲动的火从胸中烧上来。他道:“脱衣服。”

瑄分尘脸发红,垂在身边的手忍不住一动。昨晚上太累,两人含混了一回就睡,现在睡足了吃饱了,倒很有精力了。他退后一步,姬任好上前一步,直把他逼到墙边。

瑄分尘闭上眼,预料之中地被压在墙上。

姬任好并不解他的衣服,只是颇有技巧地在周身摸索。隔着几层布料的若有似无,似乎更加挑动人的心弦。瑄分尘嗅到朦朦胧胧的熏香,包围在四周。

有时候不仅是微笑和话语,气息也是一种习惯。

六岁的姬任好,十五岁的姬任好,二十六岁的姬任好,三十四岁的姬任好,这味道像重重的帐幕将他包裹,而他早已堕落。

姬任好埋首在颈间,啃咬到唇上,厮磨着让他张嘴。将他的舌拖出来咬一口,又吻咂几下,吮在口里。瑄分尘脸早已红成氤氲,无能说话,低喘一声,伸手来推他。姬任好抓住,抿一口指尖,烫的瑄分尘抵在墙上,却再也无能后退。

姬任好却仍不脱他衣服,右膝顶上来,硬插进他双腿间磨蹭,轻薄道:“喜欢么?”

“你当真是……”

瑄分尘把好不要脸四个字卡在喉咙。

“俗话说……忧劳可以兴国,逸豫可以亡身。荒淫无道,沉溺酒色,正是拖我后腿的好方法,你不打算试验一下。”

只怕你还没有亡国,我已经精疲力竭埋骨红绡了……

瑄分尘脊背被摸地挺直,腿却有点儿发软。姬任好手法自然好,从上照顾到下,尽在他腿间来来去去。他委实吃不住了,把头抵在墙上,道:“我说……你是不是不行了?”

姬任好忽然捏了一把那物事,瑄分尘低吟一声,听他道:“好乖。”

他的手忽然被抓住,引领到领口上。面前的男人道:“衣服脱了,才好办事。”

瑄分尘道:“你……”

姬任好道:“什么?难道瑄隐者能隔衣行事,莫非还能千里之外取人贞操,真是佩服,可惜在下才疏学浅。”

瑄分尘脸犹如一块红布,他挣扎不出圈子,听了这混账话竟有学习姬任好挥巴掌的冲动。可惜明白巴也巴不出好结果,轻则被强暴,重则被家暴,不如和奸。

他很久前是个修道人,或许有欲望,但都被压在心底某个不知名的处所。姬任好唤醒他,引诱他,一步一步带他入彀。他衣衫穿得轻薄,那物事已有明显地变化,湿意略透出布料。被看见了只有嘲笑嘲笑再嘲笑的份,横竖都是吃亏,竟没有一个不吃亏的办法,简直令人哀怨。

姬任好在他背上一道划下去,摸到股沟处。他忽然推开对方,喘气站在墙边。

姬任好看着瑄分尘,那人缓缓抬起手来,解自己的盘扣。他的扣子不如姬任好繁琐,但解的人手在发抖。

瑄分尘不抬头,也能感觉到姬任好那目光,目光到哪里,哪里就像点了一撮火苗,渐渐烧遍他全身,烧光他所有的衣服。

外衣滑落脚边,内衣只有一个衣结,他握着带子,一时停顿。姬任好忽然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袖。渐渐用力,衣结绷紧又绷紧,突然嘶啪一声,半幅衣衫滑落下来,挂在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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