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姑娘,我们什么时候去取货?”杜仲问。
“就现在吧!”秦暖暖道,“我们今天把货取了摆好,明天就能正式营业了。”
杜仲忙吩咐手下备车,两人再看夏木彻,夏木彻还在聚精会神看柜子。
秦暖暖:哼,别扭的男人!
杜仲:主子啊,欲擒故纵这招虽然好,但演过头了就不好了!
马车就在外面不远处,少顷,有侍卫来报,马车已备好。
秦暖暖不知夏木彻去不去,说白了,她不是这家店的东家,夏木彻才是,这一趟取货,怎么着也应该有一个店家的人跟着她这个供货方一起才是。
她把询问的目光转向杜仲,杜仲没给任何明确的答案,只朝她做了“请”的手势。
秦暖暖无奈,罢了,她都答应帮一个月了,就当自己是帮工吧!大步走出店铺,大步跨上马车。
刚坐下,只见光线猛的一暗,一道人影猫着腰从车门走进。
正是夏木彻!
哼,刚不是在看柜子吗?跟过来做什么?
心里这样想,秦暖暖一声“哼”已情不自禁哼了出来。
“你在哼什么?”夏木彻掀了下眼皮。
“我想哼就哼啰,哼哼哼哼哼哼……”秦暖暖白夏木彻一眼,哼,如果她的倾世美颜没了,就这个男人害的!
夏木彻连眼皮都懒得翻了,若是从前,他一定会觉得秦暖暖这个举动可爱极了,像个小猪猪一样,可现在……他觉得简直就是讨厌,是无理取闹,是一万只马蜂在耳边萦绕。
秦暖暖觉得没劲极了,她明明都道歉了,可这个人油盐不进。她侧着身体,双臂交叠在车窗上,下巴放在手上,双眼望着窗外。
【蛇精脸,我觉得我攻克不下了……】
【你男神根本不跟我说话……】
【以前涨分涨那么慢,现在扣分扣那么狠,我主线任务做得再勤奋再努力,也抵不上你男神伤心一下……】
【而且,你男神不是伤心一下,而是无止境伤心伤心伤心……】
没有声音回答,至始至终都是秦暖暖一个人在想。
她觉得委屈,莫名其妙到了这么个世界,莫名其妙绑定了这么个系统,莫名其妙做提高世界颜值的任务,更莫名其妙的是支线任务,她至今看都没看懂……
夏木彻坐在秦暖暖对面,当秦暖暖转身伏在车窗上,他的眼皮就掀开了,目光跟过去了。
懒洋洋的动作,完全不设防的姿势,一眼便知半点武功不会。
柔顺的长发披散在后背,一张侧颜美轮美奂,小嘴微微嘟起,显然闷闷不乐,他想起当初在秦家,就是被这张侧颜迷了眼。
半颜仙女,半颜魔鬼,说的便是这种。
午后的阳光落在她的身上,柔和了身上所有弧度,秦暖暖微微动了下,夏木彻忙把目光跳开。
过了一会儿,女子没动,他这才又把目光转过去。
女子许久微动,夏木彻侧耳倾听,女子呼吸绵长,竟是睡着了!
这样也能睡着……
昨天夜里,他半夜回侧院时,听见秦暖暖还在辗转反侧,直到天快亮才睡着,之后便是做梦叫他的名字。
她究竟是谁,如何得知他的真名?
他没有叫人去查,甚至连杜仲都不知此事。
他在怕什么?担心什么?逃避什么?……
此刻,他看着她,眸色有些贪恋,过了一会儿,他脱掉外袍,轻轻盖在她的身上。
他今天一直给她甩脸色,她会不会难过?她说她在乎他高不高兴的,还说他是她最在乎的人……
不不,这个小骗子!不能相信她!这些安置到敌营的钉子,都是经过专门训练的。
她一点武功也不会,真的是钉子吗?还有那双眼睛,多清澈多无辜啊,钉子会有那么清澈无垢的眼睛吗?
当然会有!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她的金刚钻说不定就是她的眼睛……
夏木彻心情很乱,脑海里两个小小彻正在掐架,一个相信秦暖暖,一个不信秦暖暖。
“恩……”
无意识的呓语打断夏木彻的思绪,他的动作迅猛,指尖飞快触到披在秦暖暖身上的袍子,一瞬又缩了回来,生怕揭了袍子后某人受凉。
好在秦暖暖只哼了一声,没有真正醒,夏木彻偷偷吁一口气,随即为自己这种小情绪懊悔。
她受不受凉关他P事!
若她是钉子,受凉或者死……
想到“死”这个字,他心里有点痛,看向某人的目光复又缱绻……
从大庆到新阳村,马车驾驶很平缓,夏木彻思绪复杂了一路。
直到,马车停稳。
他看她还在睡,不忍叫她,便坐在马车上等。
杜仲再次佩服主子,都在乎成这样了,居然还能在秦姑娘醒来时不动声色。
半个时辰后,杜仲撩开马车门帘,神色有些不好:“主子!”
“嘘!”夏木彻皱眉,没看见小狐狸在睡吗?
“秦姑娘脸色有些不对劲!主子您看看!”
杜仲话没说完,夏木彻一个箭步冲到秦暖暖身边,将她伏在车窗上的身体扶起,随即看见她脸色潮红。
再伸手朝她额上一摸,额头烫得吓人!
该死!
夏木彻心里就一个念头,高声吩咐:“快,回大庆!”
杜仲翻身上车,扬鞭赶马车。
夏木彻则把人紧紧搂在怀里,这个傻缺,不舒服就说啊,干嘛非要逞能跑乡下取货?!这个笨猪,外面风大,又是晒太阳又是吹风,不知道会生病吗?
他的心里可急,可想骂人,可落在秦暖暖脸上的手温柔极了!
你这个……混蛋!你就是想让我急!
第269章你的任务是什么?
回到大宅子时,一袭中衣的夏木彻抱着秦暖暖就跳下来了,大步往侧院走去。
秦暖暖身上裹着夏木彻的外袍,她的脸色很红,五官皱巴巴的,显然是难受。
“神农呢?”夏木彻问。
“已经候在院子里了。”管家疾步跟在夏木彻身边。
夏木彻脚步更快,将人搂更紧,生怕怀中人就此消散……
“主子,秦姑娘没有大碍。”神农收针,朝站在窗口的夏木彻抱拳,“我给施了针,热很快能退,只要不反复,再喝几服药就好了。”
“她怎么回事?”夏木彻动都没动,很高冷继续站在窗前,觉得太在乎不好。
“思虑过重,加上受了点风寒。”神农顿一下,“我听说秦姑娘一路晒着太阳吹着风睡觉,这实在不妥。”
主子,您这么不会照顾姑娘,会失去姑娘的!神农内心给自己加戏。
夏木彻“恩”了一声,挥手:“我知道,你去熬药吧!”
神农躬身道“是”,很快离开。
随着房门关上,夏木彻身体快于理智,快步走到床前,又是摸爪子,又是摸额头,又是给掖被子,这一切做完后,他就坐在床边。
一会儿看一眼,一会儿摸一下……
不远处药庐,神农坐在个小凳子上,拿着扇子守着面前的小红炉。
炉上有砂罐,砂罐里有药,药正汩汩的煮着。
“怎么又来了?”神农不厌其烦,“不过煎个药的时间,你这是第三趟了!”
来人是杜仲。
杜仲叹一口气,蹲在神农身侧,脸上表情一言难尽:“我也是奉命行事,主子叫我问怎么还没退热?”
“杜大人,杜兄弟,杜壮士,麻烦你回去告诉主子,我叫神农,不叫神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的道理主子到底懂不懂?”神农压低声音。
“主子也是关心则乱。”杜仲小声,“你给个准话,秦姑娘究竟什么时候能退热?”
“快了。”神农说,“差不多再一炷香时间。”
“我上次来你也说的一炷香时间……”杜仲满脸为难。
神农怒:“可问题是,从你上次来到这次来,一共才间隔了一盏茶时间!你自己说说,从第一次来问到现在,一共有没有一炷香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