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摸摸鼻子:“不是我急,是主子急。”
“急也没有用!要他实在急,叫他脱光了钻进秦姑娘被窝,抱一会儿就好了!”神农依旧怒。
“真的有用?”杜仲双眼亮晶晶,没想到第一次竟是这样。
“你也病了吗?”神农一脸看白痴,“真想切开你脑袋瞧瞧,你脑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就你这样,居然也能成为主子的长随!”
杜仲再摸鼻子,觉得有点委屈,分明是近墨者黑,主子最近智商不在线,影响他也智商不在线。
“刚是你说的。”
“那种小话本里写的情节,若真有用,还要大夫做什么?”神农一脸嫌弃,“快去回主子,就说等我把这碗药煎好,差不多秦姑娘就该退热了。”
杜仲“恩”了一声,磨磨蹭蹭走了。
神农叹一口气。
自上次给主子把脉后,他就知道主子病了,如今看来,主子病得更重了。
病名叫爱情,俗称相思病。
照理说,两个人隔这么近,不该得相思病,可主子……谁叫主子还没得到呢?简直拉低主子英明神武的形象!
再半盏茶时间不到,脚步声再次传来。
神农长长长叹一口气,根本不用回头:“杜大人——”
“主子叫我来问你,这碗药还要多久?”杜仲隔很远站着,不想看神农鄙视的眼神。
“从1数到1000就差不多了。”神农答。
杜仲“恩”了一声:“另外,主子说,今日起,你不用叫神农了,改名叫神仙。”
“改名叫神仙也做不到把个脉施个针就把病除了!”神农深刻觉得主子疯了,“还有,你为何要把我那句话告诉主子?!”
“是你说的。”杜仲轻飘飘把神农的话堵回去,感觉扳回一局后,转身找夏木彻回话去了。
神农气结,一点都不想改名!
“神仙”哪有“神农”高档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
夏木彻确实是坐立不安,秦暖暖身体一会热一会儿冷的,冷的时候蜷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热的时候直掀被子……
她似乎烧糊涂了,嘴里时不时胡言乱语,一会儿怒“蛇精脸,你个混蛋”;一会儿委屈“是你的男神又不是我的男神”,一会儿可怜巴巴的“我不要变丑,我想回家”……
没有他的名字,他有点失落;看着她委屈的小模样,他又有点心痛……感觉自己的心随着床上之人每一个细小动作在变。
“乖,告诉我,你的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他坐到床头,一只手抚都在她的额上,语气极尽温柔。
昏迷中的秦暖暖仿佛找到温暖的源头,迷迷糊糊的:“很远,很远的地方,我回不去了,我完不成任务就回不去了……”
眼泪从眼中泌出。
夏木彻的心骤然一紧,任务……
“告诉我,你的任务是什么?”语气依旧温柔,心却痛得无以复加。
秦暖暖撇撇嘴,嘴巴微动。
夏木彻将耳朵贴在她的唇畔,却一个字都没有听见。
他皱眉,问站在门口的杜仲:“你听见了吗?”
杜仲一脸不可思议:主子,您耳朵都贴到人家嘴巴上了,若您都没听到,我站这么远能听见什么?
夏木彻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个白痴问题,遂换个话题:“怎么药还没端来?”
“主子,我才数到463。”杜仲答。
“喔,那你继续。”夏木彻淡淡,他复又安静的坐在床尾,思考秦暖暖刚那几句话的信息。
家在很远的地方……完成任务……
蛇精脸……男神……
一半像是对手派来的钉子,一半像是来自妖界……
神农不愧是神农,夏木彻身边最厉害的大夫,当他端药进来时,秦暖暖体内的高热确实降了大半。
“把这碗药给她喝了,让她再睡一觉,再出一身汗,到黄昏时,差不多就能醒。”神农把药递给夏木彻。
夏木彻“喔”了一声,像个毛头小子一般,半蹲在床头,小声叫着“暖暖,暖暖……”生怕把她吵到。
“主子,秦姑娘还在昏迷中……”神农再次无奈,“您把她扶起来,直接把药灌进去!”
夏木彻皱眉:“灌进去?!她昏迷中知道吞咽吗?万一呛到怎么办?”
神农纠结,出了个很掉节操的建议:“要不,主子您委屈下,口对口给秦姑娘渡过去?”
第270章还好,没被人发现!
口对口给渡过去?
夏木彻下意识就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不过,作为个有节操的好男人,能在姑娘昏迷的时候做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吗?
他看了看秦暖暖因高热变得绯红的唇,下意识舔了舔舌头,然后把秦暖暖扶起来。
这顿药喂得相当艰难……
其一,秦暖暖昏迷,配合度相当低,药碗都端到她唇边了,还要小声哄着,不断提醒她该喝药了,她这才小口喝那么两口;
其二,整个喂药的过程,都是夏木彻天人交战的过程。
天:【你是正人君子,不能趁人之危!】
人:【你不是想亲吗?想亲就快点亲!男人嘛!拿出点勇气,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天:【不许亲,别忘了,她现在身份不明,亲了的话,你打算怎么办?怎么安排她?】
人:【还记得上次亲她耳朵时的甜蜜感觉吗?她就一敌人安置的钉子,亲一下怎么了?作为钉子,就要有随时奉献的心理准备,就算你现在把她怎么了,她也只能受着!】
天:【你还是不是人?!万一她不是钉子,等她醒了,我看你怎么解释?!】
人:【解释个屁?直接娶回家!你堂堂九皇子,难道还怕配不上一个农家女?!】
天:【她不是普通人,她是你喜欢的人!】
【好了!不要吵了!】夏木彻强大的本尊压过内心所有蠢蠢欲动。
好不容易将最后一口药喂完,夏木彻爱怜的将秦暖暖残留在唇角的药汁抹去,再看看秦暖暖因药味苦涩皱起的眉,他的唇角不由露出一抹微笑。
伸手再抚了抚她眉头,小声:“活该,叫你作,叫你不知道爱惜自己!现在知道后悔了?这叫良药苦口。”
秦暖暖没有回应,她压根没听见。
之后,便又是漫长的等待。
夏木彻依旧坐在床边,时而看秦暖暖一眼,时而摸摸她的额头,眸光无数次从她唇角掠过,指尖微动。
方才,给她擦药的时候,指尖掠过她的唇,那感觉太美好,想再来一次。
不,不是用手,而是……
想法太不纯洁,他慌忙收住视线,朝房内其他人看去。
房内除了他和秦暖暖,就只有杜仲和两个丫鬟,杜仲站得最远,两个丫鬟稍近,三人皆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还好,没被人发现。夏木彻想。
小样!早被我看见了!杜仲想,这么一会会时间,主子一共偷看了秦姑娘68次,还每次朝秦姑娘嘴巴看!
他是真心佩服夏木彻,怎么居然就忍得住?若他是他,早扑上去吃干抹净了!
至于后续,吃了再说。
夏木彻在秦暖暖床边一坐就是2个时辰,快黄昏时,神农再次来了,夏木彻让开位置,让神农给秦暖暖把脉。
“她什么时候能醒?”夏木彻小声询问。
“就这会儿了,左右不会超过两柱香时间。”神农道。
夏木彻毫不犹豫往屋外走,一边走一边吩咐:“别说我来过!”
两丫鬟完全看不懂:公子守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能说没来过呢?公子和小姐不是一对吗?
杜仲也很捉急:姑娘生病的时候刷存在感最有效了,为何要放弃?
神农摇头:看来主子不止得了“相思病”,还得了一种名叫“不敢承认”的病!这两种病都是心病,伤心伤肺伤胃伤肝伤胆伤大肠小肠,且无药可治!
“暖丫!暖丫!”“妹儿!妹儿!”“暖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