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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游]红色沙漠(31)+番外

“行不行?行不行?”

他紧紧拉着上善的衣袖,眼巴巴地等待对方点头。

“你年纪也不小了,怎麽还跟没长大一样。”上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把诚心搂在怀里轻轻拍了拍,“你了解就好,别再让我担心了。”

“嘿嘿,我就知道善叔对我最好了!对啦,小安子他没事吧?”

“他已经没问题了……”

望着那一大一小温馨融洽和乐融融的模样,诗人感觉自己正在观看一场年度亲情大戏。看到动情处,不由得抹了把真诚的眼泪。

“人间自有真情在,他们这是比亲父子还亲啊……”

时之砂似乎已经很多天没在游戏中出现了。

作为他虔诚的追随者,花京怨念的程度在此期间又上升到了一个新档次,每天都像怨妇一样长吁短叹个不停。

红衣013在不间断的骚扰中也得知了一些消息,比如时之砂似乎惹了什麽事情,搞得最近首都各大市场都有玩家在询问他的行踪,而且问话人皆是一脸愤恨无比的表情。

玩家之间的纠纷原本就跟红衣GM没有任何关系,时之砂的事情他只是被动得知了而已。至于为什麽会去留意,为什麽会放在心上,就是他不想再深究的了。

思考这种无解的问题,对他来说很累,很没必要。

“小红红?小红红???”

“……怎麽?”

“你今天好像很心不在焉啊,到底是怎麽了?”

这已经是短时间内013第三次忽略他的问话了,之前还出现了几回前言不搭后语的状况,花京不由得感到奇怪。

“不太舒服……”

013有气无力地回道。自下午上班起他整个人就很奇怪,似乎被轮流泡在冷潭和温泉里,忽冷忽热得厉害。

“感冒了吗?”花京善意地建议道,“你还是请个假,早点回去休息吧。”

013刚想说这点小问题没必要请假,忽然发现自己手腕上的装饰环闪烁起黄色的光芒。

如果闪红光则证明HP即将耗光,黄光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告警——说明游戏操作者的身体状况已经不适合再继续游戏。

自己已经多少年没出现过感冒发烧的症状了?

既然不能再继续游戏,013跟花京匆匆打了个招呼下线,提前让同事接班,自己回家吃了退烧药倒头就睡。

半夜时候他醒来了一次,头晕的程度似乎缓解了一些,于是放心地继续这漫长的一觉。

不料第二天一早,更为严重的头晕症状袭击了他。

想爬起来做点什麽,又觉得全身脱力,再加上大脑一片混沌,最终还是只得打了电话请假,继续在床上躺着。

原来发烧的感觉有这麽难受?

仿佛连续几天几夜没睡还跋山涉水几百里路,头又痛又晕,浑身的关节都在和自己作对,半点不听指挥。

很想一头睡死过去,却偏偏头痛得连入睡都要受影响。

013昏昏沉沉地躺了几个小时,接到了花京打来的电话:

“我听小六子说你今天请假了?”

“嗯……发烧,本以为昨天睡一下就能好的。”

“你就这麽一直烧着?”花京吃惊地叫起来,“还是去看看医生吧?等着啊,我马上过来接你去!你住处的地址告诉我!”

“……”

013沉默了片刻,在花京的催促下报了地址。

这个人就是容易大惊小怪……不过或许就是这份所谓的“鸡婆”,才使得周围同事抛弃成见乐意与他来往吧。一个人在外居住,遇到生病多少有些不方便,但又不愿因为一点小病找来父母或是工作中的姐姐。这个时候,有朋友帮忙就会很好了。

013不愿再多想,迷迷糊糊睡去直到花京按响了门铃,接着又迷迷糊糊地被花京拽起来送去医院。

到医院一量体温,居然有四十度二。花京在旁边惊恐地嚎了半天,被医生连续瞪了好几眼。

“输液吧。”医生大笔一挥,开了张输液单。

013一向讨厌这种会消耗漫长时间的事情,但是在如此飙升的体温下,他也不得不向现实妥协。

“输液需要好几个小时,你还有事的话就先回去吧,我自己能走。”

不知道是不是医院的空气都有杀菌消炎的作用,013坐了一阵,觉得头脑稍微清醒了些。

“唉,那我先回去了,公司今天有点事情……你自己路上小心,回去以后好好休息。”

大概是因为真的有事,向来老妈子似的花京没有拒绝他的提议,反复叮嘱了一番后,这才离开了医院。

小护士拿着针头走了进来,013主动地伸出左手。

小护士只是个实习生,大概是从未见过像013这样相貌俊美却带着凌厉感的病人,心情不免紧张起来,扎了一针……没扎进血管。

013扭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对不起先生……”

她慌忙不迭地道歉,赶紧修正自己的错误。

结果这一次……013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鲜血倒流进了输液管里,白皙的手背顿时肿了起来。

小护士尖叫着道歉:“啊!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啊……”

“……”

013被叫得头痛,连看她的力气都没有了,索性闭上眼睛,懒得再计较。

“你爱扎哪扎哪吧……”

当一切趋于平静,013很快陷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中。漫长的几个小时,不做些什麽很难安下心来,但是昏沉沉的头并不允许他做别的事情,只有不停地睡觉。

他做了很多梦,破碎的片段,难以连贯到一起。

梦里有花京,有黑衣001,有姐姐,有时之砂,甚至还有黑老鼠,这群人轮流在他的梦境中登场,梦中的场景也换了又换,根本就是乱七八糟。

发烧的感觉很不好。思维停滞不前,反应非常迟钝,周身关节酸痛,浑身无力,毫无食欲,嘴里很干,没有任何味道。

药物一滴一滴下坠的速度看似缓慢,几小时内却是一瓶又一瓶地输完。随着时间的流逝,刺进皮肤的针头处开始渗入丝丝的凉意,没有温度的液体融入血液,很快流淌到全身的每一个角落。

不知睡了几个断断续续的觉,不知过了多少个小时,013被冷醒了。虽然盖着医院的毯子,但四肢还是会有些僵。

这个时候,就像能解读他的思想一样,有人将第二张毯子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身上,恰到好处地盖住了他的肩膀。

是来换药的护士麽……?

还来不及细想,那只扎着吊针的左手,裸露在空气中微微蜷缩着的冰冷手指,被轻柔收拢进了另一个人的掌心。一阵暖意瞬间从相互摩擦的皮肤间扩散开来,一直抵达了胸口。

对方触碰他手的动作温柔到小心翼翼,甚至没有牵扯到任何一丝会让他感到疼痛的神经。

“是谁给他扎的针?”那个人问。

“郁医生……”小护士声音听上去有些颤抖。

短暂的沉默过后,是一阵窸窸窣窣的换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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