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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情异缘之清岩清羽(1)

作者:未夕 阅读记录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奇情异缘之清岩清羽》by:未夕(一贯风格。全是好人,全都可爱)

楔子

地府正殿。

长案前端坐着十殿阎王。

案前跪着一个瘦小的身影,肩膀兀自抽动,发出呜呜的哭泣声。

阎王允诚以指扣案,沉声道:“去尘,不要再哭了。做错了事,想法补救,光哭,于事无补。”

那跪着的人抬一张泪渍糊涂的脸抬了起来,正是鬼使者去尘。

原本,他只是一个在地府花园里负责打扫的鬼侍者,因为修炼勤勉,刚刚做了鬼使者,没想到第一天办事就出了大错。

去尘呜噜道:“王,小的糊涂,小的只知今天要去接一个新的亡魂,却不料接错了,如今虽然已把那该接的接了回来,可是那阳寿未尽,不该接的,已然在孟婆婆那里喝了小半碗的汤,把那前世的事儿忘得差不多了。而且,更糟糕的是,他的肉身已被友人火化,如今,小的真的不知该如何补救了。”去尘一路说着,一路哭得更加厉害,小脸皱成一个包子,连眉眼都分不清了。

坐在一旁的判官江树人揉捏了一下额角道:“去尘使者,你还是定一定神吧,哭得好不叫人心烦。”

判官这数千年来听哭声无数,如今落下一个病症,一听哭声就作呕,便是山珍海味也咽不下去。阎王同情他的遭遇,允许他平日里没有大事多多歇着,将事情交给手下人去办,今年因为事情比较紧急,阎王叫他来商量,谁知偏偏碰到了有名的哭使者去尘。

阎王以手支额,借着手的遮挡,在一片阴影里偷偷微笑起来。

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别哭了别哭了,去尘。那不还有一个没有毁了的肉身吗,不如就叫这位亡魂错尸还魂吧。这未毁的肉身才刚六岁,这么算起来,这亡魂还大大地讨了便宜了,可以再多活这么十来年,赚到罗!”

说话的是一直站在阎王身后白无常,精致的眉目,笑意盈盈,好不可爱。

阎王抽出一只令牌子叭地打在白无常的脑门儿上:“你那鬼点子,少出一点的好!禁声!”

判官江树人却笑起来:“王,你别说,练离的话倒也不全无道理,自古到今,借尸还魂的例子也多得很,以前老阎王也使过这个法子来安置那些被错收魂魄。”

练离拍手笑道:“可不是,你看,连老阎王也使过我这法子。”

阎王犹豫道,可是,这错收的亡魂在人间还有一段姻缘,如今换了肉身,又无端地少了十来岁,这可是个难题。“

练离道:“难题怕什么?解铃还须系铃人,就交给去尘去解决好了。地府一天,人间一年,半个月之后,叫去尘去人间当一回媒婆子好了。”

江树人大笑:“好极好极,果然是聪明的练离。”

“不过,”阎王说:“不能对当事者泄露身份,不能现出原形,去尘,自己闯下的祸,得自己想法子解决,不能指望法术。”

去尘点点头。

于是,半个月后,鬼使者去尘去人间。

只是,这个糊涂的小鬼又投错了胎。

1 怪邻居

杨明虎终于放出来了。

整整十二年啊,在大牢里,好在有父亲的旧同事通过关系跟狱里的人打了招呼,倒也没有受多大罪。

出来那天,往日里的那些兄弟们都跑来了,挤在杨家那一小套房子里,个个都人高马大的,显得房子格外地小。

毛头、皮蛋与二胡上来跟大虎热烈地拥抱,相互推搡,十二年前的懵懂少年,已成了粗壮汉子,莽撞无知的日子已成过去,毛头与二胡已拖家带口,皮蛋还打着光棒。

人群里,有一个杨明虎不愿意看见的面孔。

那个有着细长的个头,白净的面皮,神色间却有些阴沉,生生破坏了那和软的五官。

杨明虎看着他不作声,那个开口:“大虎哥,回来了,这些年,还算好吧吗?”

杨明虎说:“托福。陈俊!”

陈俊笑说:“大虎哥这些年受苦了,回来还得住这种小房子,要不,我给杨哥买一套新房子吧。”

杨明虎说:“用不着,我这儿,房子小,可是地段金贵,上哪儿都方便,公交车跟我家的私车似的,爽。叫我住到花神庙,那不是我们小时候野过去玩的地方吗?还是叫我住到天堂村去,靠,那是人住的地方吗?那是过去埋死人的地方!谢了!”

陈俊又笑:“你这一口气要堵到什么时候?你也差不多一点,喜子可是把命都送了的。”

杨明虎静静地望着他说:“那么清羽的命就不算命了吗?”

陈俊悠悠道:“你果然还是忘不了那个小警察。”

杨明虎道:“我一辈子都会记着他。”

看着两个人之间渐起的硝烟之气,一边的几个兄弟连忙打圆场说:“那么这样吧,这房子这样破旧,不如我们凑点儿钱,给虎哥重新好好装修一下,添些时新的家俱,再聚一房老婆。”

杨明虎摇手。

兄弟们说:“我们不说感谢的话,虎哥当年的恩情用这点儿东西也感谢不了,就是一个心意,虎哥把日子过好了,我们看着也高兴。”

杨明虎说:“我自个儿的妈妈有留钱给我,要修房子我自己会修。还有,兄弟们,咱们都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可是,从现在起,我要过干干净净的日子,要跟过去一刀两断,以前我们见面还是朋友,可是,不会再有其他了。”

杨明虎几句话把一群人打发了,陈俊临走前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你想不想知道小警察为什么会被车撞死?”

杨明虎一愣,随后说:“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会信。你可以省一省了。”

这一场隔了十二年的风面有不欢而散。

晚上,杨明虎打算收拾一下。

他趴下来,伸头看床下。

是了,那个饼干盒还在。

他往床底爬,伸手想够那个盒子,不提妨脊背在床栏上狠狠地撞了一下。

哈,他自嘲地想,果然是老了,以前,灵巧得跟猴子似的。

总算把那盒子够了出来。

盒子上有斑斑锈迹,打开时颇费了一番功夫。

盒子里乱七八糟地放了一些零碎。

有看过的电影票,吸过烟头,几张便条,一根拴了牛皮绳的弹壳做成的挂件,一把小蒙古刀,一枚纽扣,还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有两个年青的男孩。

差不多的个头,一个结实,一个纤长。

一个略黑,一个较白。

一个头发飞扬跋扈,一个发丝柔顺服贴。

结实的那个,搂着秀气的那个的肩膀,脸上是蔑视一切的倔强。

而另一个,和缓地笑着,好象天塌下来他也能笑模笑样似的。

两个样貌气质迥然不同的少年,站在一片盛开的蔷薇花墙前。

那是凝固在方寸之间的十二年前的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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