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小白花,倒拔垂杨柳/沙雕不入爱河,爆红势在必得/智者不入爱河,寡王恋综爆火(268)+番外
幼年的记忆里,他也曾这样,害怕地用小木棍打着一只抱着他跨越战火的手。
封疆看着他:“开心吗?那个煞神死了。”
他嘴角是笑着的,但漆黑的眼中只有割裂的冷漠。
“再也不用怕她了。”
小男孩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默然。
“再也没有人保护你们了。”
半秒后,男孩爆发了一声哭腔。
满目疮痍之后,在军部的铁血镇压之下,秩序重新回归。
帝都星里,皇室出逃、被追回、皇室二十八人被公开处决……
临刑当天,鼎鼎大名的星盗头子也出现了。
皇室里的人经历了求饶,痛哭,绝望,到现在,已经接受了必死的现实。
其中一人缓缓抬头看着他,冷笑了一声。
“杂种,兄妹相.奸的杂种!怪胎!畸形!你也是皇室出来的人,你怎么不死?!”
众人哗然,没想到对方死到临头,还爆出了这么大的丑闻。
民间都有传闻,说这个星盗头子是皇帝的私生子,但不被喜爱,所以叛逃。
而皇帝又只有一个妹妹,死去多年。算算时间,大概是在他出生的那年走的。都对上了。
被所有人指指点点的皇帝早已面如死灰,根本没去管自己的儿子说了什么。
阿北在人群中小心翼翼地看了那个星盗头子一眼。
他面无表情,既没有恼怒,也没有愤恨,只有平静。
好像只是来见证一群人的死亡。
只是,他的发间有星星点点的白。
距离那个人的死,不过三个月。
一起一落,新的政.权应运而生。
一眨眼,十年过去了。
阿北加入了星盗。
“阿北,你小子年纪不小了吧,长这么好看,怎么还不找媳妇儿?”
阿北只是笑笑。
年前,妈妈去世,他从此孤身一人了。
妈妈这些年过得很不好,比之战中还要不好,时常精神恍惚。
他想把妈妈接过去,但妈妈拒绝了,也不让他回去。
但现在,他回到了那座出生的城市。
这里已经变得十分繁华。
路上一片平坦,再也看不出战火侵袭的痕迹,曾经居住的小屋子也已翻新,邻居的孩子在门口肆意玩闹,不必担忧虫族来袭。
阿北伫立在原地,看了一会儿。
他们这一代人真好啊,生在了没有战争的好年代。
他进了屋子。
收拾母亲的遗物,心里五味杂陈,悲伤到极点,也就麻木了。
“咣当”一声,什么东西从柜子后头掉了下来。
他捡起,发现是只信封。
这个年代,早已没有人会写信了,他有些诧异,缓缓打开。
但里面不是什么信件,而是一些纸张。
第一张是票据,落款似乎是一家小诊所。
他仔细看了看,是某个偏远星,他前段时间去那里执行过任务。
那里遍地是贫民窟,也就这些年才好了一些。
妈妈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自己年轻的时候还去过那里。
他再看向条目,愣住了。
醒目的“生产”两个字。
脑子断线了一瞬。在他之前,妈妈在那个贫民窟星球上有过一个孩子?
他缓缓眨了一下眼,又看向了底下的东西。
一些照片,看起来像是从什么宣传单上剪下来的。
看到照片上的人物的一瞬,曾经见过的那张脸,跃然浮现在了眼前。
他的手有些抖。
一张张翻过去,每一张,都是她。
他再次看了眼那张票据上的时间,心中咚的一声。
许久后,口中下意识喃喃着,如果她没有死的话,今年大概有几岁了?倒推回去……
阿北呆住了。
回程的时候,他一路上都想着七岁那年。
想着妈妈将他从她手中紧紧抱了回去,告诉他,不要靠近她。恐惧又慌乱。
她听到了吗?
她……知道吗?
那个被妈妈丢在贫民窟的女孩,是如何自己长大的?
阿北也开始发起呆来。
“阿北,你怎么也开始学起老大,这么深沉?”
阿北依旧只是笑笑。
阿北对待封疆的心情变了。
封疆有一封很宝贝的信,所有人都心照不宣,是那个不能提及的名字写的。
听队里的人说,最初听到她的死讯的时候,封疆好像一具行尸走肉。
明明前一天,他们还为他出谋划策着如何去见她。
那时他们才知道,原来一夜白头是真的。
直到后来,他那只无人问津的邮筒里出现了一封信。那一天,封疆一个人关在屋子里。
出来后,他逐渐恢复到了从前。
阿北从来没有如此刻一般急切地想要看看那封信,看看她写的信。
趁着封疆外出,他来到了他的房间,想要寻找那封信,但怎么都找不到。
“你在找什么?”封疆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阿北一惊,回过头,只是抿着唇,什么没回。
但最后,封疆看着他那双眼睛,没指责他什么,直到他转身离开的时候,才淡声说了一句:“信一直在我身上。”
阿北后来就没再尝试找信。
身手格外矫健的他在星盗的舰队里如鱼得水,明眼人也都看出来了,封疆有意培养阿北当星盗的下一代领袖。
但交接的这一天来得太快了。
尽管封疆的头发在这几年已经全白,但他明明还正值壮年。
阿北想问为什么。
于是在这个午后,他找了过去。
站在门口,他听到封疆的房里传来若有若无的对话声。
一道机械童声断断续续说:“我大概追踪到了芮芮……的那天,那股异常的能量波动。”
“……我可以尝试追过去……”
“只有0.08%的成功率。”
封疆低低地说了几个字。
机械童音犹豫了一下:“但是用那种方式穿越虫洞……不管最后成不成功,你的身体都会先被气流贯穿,会撕裂,直到最后被活生生绞成碎片。”
它不过是个系统,没有痛感,可封疆是人类,是人类就会疼。
阿北听得一抖。
这一次,他听清封疆的声音了。
他轻描淡写地笑了一声,然后说:“现在又好上多少呢。”
阿北愣住了。
他定在原地片刻,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问,转身离开了。
所以他并不意外,封疆在某个早上消失了。
阿北看着舷窗外漆黑一片的宇宙。
如果他真的能成功的话,如果他真的能找到她,一定要给她很多很多的爱。
给他那位从没叫过一声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