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红楼同人)红楼之不要拦着我上进(513)+番外

这对好伙伴不敢轻易直接提起荣国公的死因,但是这终究是避免不了的。

“臣觉得……”

“朕以为……”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等着对方先说。

都看出对方眼里的小心翼翼,心头一暖的同时,又正色继续讨论。

他俩都觉得,胡嬷嬷那边,还要找机会再问一问当年的事情,甚至,可以将醇亲王请进宫试探一下,他到底对长公主的事,知情不知情。

十六和宝玉对视一眼,两人生出这个念头。

说办就办,十六立即再借皇后的手宣胡嬷嬷进宫的时候,传懿旨的女官是白着脸回来的。

因为,胡嬷嬷……

不、见、了。

不见了的意思,就是消失了、找不着了。

去育婴堂传说皇后懿旨的女官回禀,育婴堂内的人说,昨个晚上,她们还同胡嬷嬷一起吃了月饼、赏了月。

京城之中自从十多年前严打人贩子之后,妇女儿童被拐卖现象就少了很多,再者说,胡嬷嬷昨夜吃了月饼、喝了桂花酒之后,便回屋歇着了,总不至于有飞贼将人掳走吧?

偏偏这个节骨眼,对方消失了。

十六怎么能不着急上火呢?

不论于公于私,胡嬷嬷现在都是弄清楚当年事情的关键人物,现在消失,如是主动逃匿则代表她心里有鬼,如是被人掳走,说明当年的事,还有知情人!那知情人时时刻刻关注宫中!

真是叫人不寒而栗。

坤宁宫女官战战兢兢,将在育婴堂打听到的一切说与陛下听,包括育婴堂中人说胡嬷嬷近来偶有反常的举动,昨夜还喝了酒——从前这么多年,不论过年过节,胡嬷嬷都是滴酒不沾的。今早胡嬷嬷未起身,大家都以为她是不胜酒力要睡个懒觉,等到了辰时快过了,敲门依然无人开门,众人惊觉不对劲,想破门而入呢,传旨女官就到了。再开了门,发现人去楼空,只有床头枕巾上一滩血迹干涸已久。

十六和宝玉心里就是一个咯噔。

胡嬷嬷怕是想要自尽,只是不知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为今之计,是要尽快找出胡嬷嬷。

十六点了宝玉与京兆尹同办,不得有误。

…………………………

话分两头说。

八月初的那次谈话之后,胡嬷嬷神不守舍地出了宫,日常尽量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她不知道谁与陛下提起了长公主、谁与陛下说起了静恬斋。

她原以为,随着许氏的自取灭亡,知道积年前旧事的,除了自己,就剩下醇亲王了。

那些事情里,胡嬷嬷自觉并没有为恶,但是她悄悄给长公主提醒,最后得了长公主口述的药方若干也是不争的事实。这是背主,愧对族姐的信任。

更重要的是,这几张方子,并未收录在长公主给许氏的绢帛上,也是前几年,胡好给前皇太子用的那几种。

胡好知道自己不善良,若是真的善良,凭着长公主对自己的半师情谊,也应该劝诫她不要太过信任许氏才对,可是为了明哲保身、自觉疏不间亲,胡好并没有多嘴。

后来,后来她遭遇了那事儿,瞒过了别人,瞒不过许氏和长公主。她问长公主要□□,但是长公主不给,遂胡好更加对许氏算计长公主袖手旁观。

她觉得,长公主在知道许氏承宠并有孕之后,应当能够认识到许氏的野心和真面目。只是没想到,原来长公主还是个如此天真的性子,居然再次相信许氏。

这时候的胡好,纵使有心想要再与长公主提个醒,也无能为力了,只是许氏不知道打了什么算盘,没有与先皇说出全部实情。或许是为了表示出她冰雪聪明所以独独能有本事得了长公主青眼、或许是因为自己替她挡了一次灾,所以她也放自己一马?

可是早一马,晚一马,该她造下的孽,都不会随着时间过去而一笔勾销了。

她恨原先的太子,但是又感激族姐对她的照顾;她恨醇亲王的懦弱,但是对方搭救的恩情也是真切的……她甚至恨自己。

故而在十六开始追查当年之事的时候,胡嬷嬷就已经做好的赴死的准备。

辜负族姐的信任是一宗罪、险些被原皇太子侮辱是死罪、设计害死原皇太孙是死罪,尽管最后一条不是她本意,但是皇太孙,族姐的亲孙子因此而死是不争的事实,冤有头债有主,胡好纵使一个劲说服自己“谁叫水修远有那样一个亲爹呢,父亲债子偿也是天经地义”。

可是,罪上加罪,确实罪无可赦。

得以偷生这些年,生亦何欢、死又何妨呢?

胡嬷嬷静候了一阵子,虽然宫中依旧平静,但是越平静,越是叫她心惊。

中秋之夜,就着桂花酿服下□□,关上门,躺好,静待鬼差来拘魂。

鬼差没有来,来的是醇亲王。

醇亲王因为胡嬷嬷前些日子送去的密信而心惊,上头所说,完完全全是在交代后事,有说叫自己不要担心,一应事情都不会牵扯到自己;又劝自己悬崖勒马……

鉴于此,他很不放心,派了身边贴身侍卫每晚守着胡嬷嬷的屋子,一旦又异动,立即出手救人。

中秋之夜,他没忍住想来见见阿好。

只是醇亲王没想到,对方居然真的这么决绝,不是白绫不是匕首,而是□□。

醇亲王带走胡嬷嬷,直奔沈千针的宅院,大半夜翻墙进去,命沈千针一定要救活她。

沈千针不说二话就开始给胡嬷嬷扎针。

“如何?”醇亲王一脸焦急。

“我尽力吧。”

忙到天光大亮,胡嬷嬷往外吐的血终于变成了鲜红色,醇亲王欲带走胡嬷嬷,沈千针皱眉:“挪动之后是死是活我就不管了。”

遂醇亲王想了一想说:“行,那我搬过来。”

沈千针无可无不可,王爷愿意过来,他还免得要亲自照顾这人,不过:“来的路上都清理干净了吧?”

醇亲王的贴身侍卫看了王爷一眼,然后点头。

…………………………

“长风啊,长风,乖一点,快点闻一闻这个味儿,再去循着味儿去找人。”到了育婴堂,宝玉凑在长风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

女官回来之后,宝玉便自告奋勇举荐了长风,而十六一拍巴掌就同意了。

虽然不喜欢血腥味,长风对着带血的枕头喷了两下鼻子,但是依然是哒哒哒毫不犹豫地往外走去。

紧随其后的京兆府衙役一个个犹是有些疑虑,觉得这真是瞎胡闹吧。只听过老马识途,没听过马儿还能追凶的。

不过跟在宝玉身后的禁卫军是半点不含糊——总兵大人的坐骑能是普通的坐骑?不仅能指路,还能杀敌呢!

所幸,长风也不辜负主人的信任,一路半点不带犹豫的。

衙役们都将信将疑,不过抬头看看京兆尹程大人都不吭声,他们自然也不好对着堂堂总兵大人——的马有质疑。

【大不了就是白跑一趟罢了,总归是禁卫军总兵带着我们胡来,大人也不能治我们一个办事不力的罪名。】衙役们如是想着并且小跑着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