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是四个……
还好不是四十九个。
在这一方面来看,她是十分支持他们互相吞噬下去的。
长赢给自己的情人留下了诸多的信息,等秋晚萤尽数消化,已经了然这些蛇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人类来说,大概是人格分裂,即多重人格。
其实当初那个老祖错了。
长赢追逐他而来,不是因为觊觎蓝星。而是祂在时间长河中察觉到了这颗星球未来会发生一件与他密切相关的事情。
所以祂来了。
“妈妈~”察觉到秋晚萤的想法,长夷哀怨的嘟囔一声,缠的她更紧。
他们为了能更多的和妈妈在一起,甚至压抑住了自身疯狂的嫉妒和独占欲,不甘心的压抑住自己后退一步共同占有。但现在妈妈却觉得他们合为一体更好。
太让他伤心了。
秋晚萤的神智被磨的迷糊了片刻。
她想要甩动蛇尾,却被紧紧缠住,只好面无表情的瞪了长夷一眼。
得寸进尺。
危铖低笑一声,说,“谁让我们让妈妈太辛苦了呢。”
“但是,妈妈要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危铖靠近秋晚萤,更紧的缠绵。
最后一切终于散去。
把几个蛇人撵走,秋晚萤趴在光滑的大石上,长长的,睡了一个极其舒服的大觉。等再醒来,宣临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并且不知道去了哪里,只剩下墨钧三个。
挥开了几个不知餍足的东西,她生疏的操控着蛇尾,开始探索这个不知道呆了多久,但依旧陌生的地方。
这根山洞温度和湿度都正好,不干燥,也不会显得潮湿。
就着从洞顶落下的光芒可以看见这个山洞壁上生着一串串爬藤的幽蓝色小花,类似紫藤,但小花泛着淡淡的微弱的荧光,十分的梦幻漂亮。
山洞深处,隐隐可以听到水流声,根据回音判断,似乎是一汪深潭以及溪流。
秋晚萤微微侧眸,便根据周围气息的流动,将这个山洞的地势判断了个七七八八,至于洞口——
秋晚萤侧身看向另一侧幽暗的深处。
光芒照不到哪里,但她如今的眼睛已经可以清晰的在暗中视物,自然也看见了掩藏在那里的洞口。
气流在那里格外明显。
“宣临呢?”秋晚萤忽然问。
她并不在意宣临是否被吞噬,但是讨厌不被控制的未知。
“他,”他们四个本就不和,互为竞争对手,长夷嘴角一撇,本想说宣临几句坏话,但一想他在做的事情,又忍住了。
这会儿说了痛快,等回头他拿了东西回来,若是哄得妈妈高兴,那他岂不是就要吃亏了。
“他去给妈妈准备惊喜了。”他有些不甘心的说,却又有些愉悦。
没有预料的才是惊喜,既然被他叫破,那效果就已经少了一半。
秋晚萤眼神微动,什么惊喜?
既然知道了去向,她没再在这件事上面费心,开始锻炼着自己走路。
笨拙的操控着蛇尾,秋晚萤一开始走的歪歪扭扭,好在凭借她如今对身体的操控能力以及聪慧,很快就掌握了经验,走的不急不缓。
只是……
她眉梢微动,感受着自己的姿势,忽然了悟了何为蛇腰。
依靠蛇尾走路,不断游移,腰肢的确会忍不住摆动。
但是之前那些蛇人并没有这样,看来是她还没有习惯。
“妈妈。”墨钧唤她,三个人都跟了上来。
秋晚萤没有理会,往外走去。
黑暗的洞穴中,白尾的蛇人在前,徐徐行之,三个黑尾蛇人跟在其后,目光牢牢落在她的身上,没有片刻挪开。
痴迷,喜爱,灼热,种种情绪之复杂浓郁,堪称触目惊心。
渐渐的,些许光芒浮现,随后越来越亮,隐约是一个洞口的形状。
小小的一方洞口,里面是山峦叠嶂,是白云浮动,是仙禽飞舞。
这无比奇幻的一幕映入眼底,秋晚萤的身形不由一顿。
“这座山叫留山。”
长夷抓住机会揽住她,下颌垫在她的肩头,懒洋洋的说。
秋晚萤一抬手把他掀开,往洞口走去。
眼前豁然一开,面前的是一个石台,再往前则是一道深渊,郁郁葱葱的草木气息扑面而来,其中蕴含着各种或深或浅的香味,即使混在一起,却依然能清晰分明的辨别出来它们绝不相同。
一只生着艳丽彩羽,约鸽子大小的鸟儿操着悦耳的鸣叫,缓缓落在悬崖边,啄食着那里生着的一丛黑色小花,边侧过头,黑豆眼珠中是极为灵动,或者说人性化的打量以及好奇。
似这样的鸟儿,这片山中倒是不少。
秋晚萤就也打量的看着这只鸟。
“这是云芝鸟,味道不错,妈妈要尝尝吗?”
注意到她的目光,危铖问,说话间蛇尾微动,那只鸟就已经被他捏在了手中。
云芝鸟受到惊吓,顿时大声叫嚷起来。
这鸟儿生的好看,叫声也颇为动人,这会儿使劲挣扎却也无用,最后竟哀求的看着秋晚萤,黑豆眼泛着水色,竟好像要哭了一样。
“倒是乖觉。”
长夷嗤笑一声,竟然知道跟妈妈求饶。
危铖瞬间有直接捏死这只鸟的冲动,只是还没有等到秋晚萤的回答,就忍下了心中的不悦。
秋晚萤转头看了一眼,鸟儿的叫声越发的哀戚,毫无力气的挣动,瞧着十分可怜。
“那就尝尝吧。”她饶有兴致的说,竟丝毫没有怜悯之心。
闻言,那鸟儿长长的哀鸣一声,垂下脑袋,竟彻底放弃了挣扎。
“倒是很聪明。”
见状,秋晚萤才有些惊奇,抬手一招。
危铖就知道,这鸟是逃过一劫了。
他低头撇了一眼手中的鸟,有些不甘心的递给了秋晚萤,不忘说,“妈妈小心些,到底是个畜生,别伤着您。”
秋晚萤自然知道这一点,也没有大意。
只是这鸟的确是识时务的很,到她手中后可以说是十二分的乖巧,哪怕后来她放了手,也没有飞走,而是乖巧的飞在她身周。
云芝鸟倒是想过跑,但周围那四个雄性都好吓人,看着就让鸟害怕。
动物的直觉告诉它,要是敢跑,那就是真的死定了。
秋晚萤大致看了一下这只鸟的生理结构,从外表看,和普通鸟类没什么区别,至于内里,她的神识一扫而过便看的清清楚楚,但她更想知道的是基因层次的东西。现在没有仪器辅助,她也只能看看。
忽然就有些怀念她的研究室了。
“我的尾巴还能变回双腿吗?”
秋晚萤看了好一会儿这山中的各种奇珍异兽,转而看向身后的几个蛇人问。
“我们也不清楚。”长夷做出回答,说,“妈妈,这需要问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