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一切,都由您做主。”
这是祂赋予秋晚萤的力量。
拥有无限可能,无限变化,也拥有无限的未来。
秋晚萤想了想,没再问了。
“之后你们准备怎么办?”她又问。
她能感觉到,在这片山之中,拥有无数气息强大的生物,而在外围,在更远处,羸弱的,密集的,却又活跃朝气蓬勃的。
明显属于人类。
他们在试图靠近这里,只是显然并不成功。
现在的玄学界并不清楚内情,就已经十分忌惮他们,显而易见的,并不会让他们脱离控制,而这次异变,说不定就会放出几个从上古活到现在的存在。
那些人更清楚长赢是何等的强大厉害,待到灵气全面复苏,他们摆脱了灵气贫瘠的困扰,可以肆意出手的时候,第一个要对付的,必然是他们。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吞噬后合为一体,才是最好的应对方式。
但很显然,墨钧他们不愿意。
面对秋晚萤,他们说不定拒绝的话,只好回以微笑,以及岔开话题。
秋晚萤看了他们一眼,没说什么。
维持现状也好,合为一体也好,都是他们的选择,她没必要过问。这一句,只当是提醒了。
对秋晚萤而言,现在最要紧的,是将蛇尾收回去,以及练习自己获得的这一身力量。
山中日子清净,秋晚萤素来耐得住,也不觉得寂寞。
她肆意但小心的操控着四周游离的灵气,手指掐诀,从生疏到熟练,一点点的练习着从危铖哪里获悉的各种术法。
第一个。
火鸟术,按理说应该是抬手间火焰化鸟,铺天盖地的攻击向对手,但秋晚萤一开始只放出了一些火球,或大或小,四散飞去,根本不听她的指挥。
她也不气馁,只是耐心的练习着。
好在大概她的天赋的确不错,在练习过几次后,火球渐渐有了鸟类的外形,也听话了许多。
最起码偏差不超过一米了。
等到再练习几遍,秋晚萤已经能够做到将火鸟具现的十分灵动,并且指哪儿打哪儿了。
火鸟术后,是雾化术。
化水汽为雾气,侵入对手的四肢百骸,借而操控对手体内的水分。
被选来跟她陪练的是这留山上的各种异兽,被她折腾的□□后,她终于又掌握了这门术法。
之后是陷牢术,顾名思义,一为陷,二位牢,化大地为牢笼,拘禁对手。
或者收缩牢笼,将对手挤压成一团肉泥。
金系的飞剑术,使金为剑,控其杀敌。
木系的绞杀术,化木为藤,绞杀一切敌。
这几个术法都是相当直白粗暴,却又强大且厉害的术法。
秋晚萤将蛇尾收起,又将这几个术法练习到熟练,复又做到熟稔于心,争取可以顺发的程度,只用了几天时间。
隐约的骚动从群山边界处传来,紧张的气氛弥漫,山中的飞禽走兽俱都蓄势待发,充满敌意。
在观察这么多天,或者说等待了这么久后,人类终于等到了可以解决这片山脉的存在吗?
就在这个时候,消失不见了许久的宣临回来了。
“妈妈。”
他有些激动的叫她,眸光柔和,满是温柔的喜悦,矮下身吻了吻秋晚萤的指尖。
“回来了。”秋晚萤说,然后就看到宣临抬手,取出一枚玉色的戒指,为她戴在了左手无名指上。
下意识动了动,她又按捺住,神识随之扫去。
“空间戒指?”
秋晚萤眼睛微睁,难得的有些惊讶,而且还是有花草树木,已经一汪泉眼的空间。这是不是说明里面可以养活物?
“嗯,我炼制的。还有这个。”
宣临沉静的笑了笑,抬手取出一把黑色的长鞭递给她。
鞭身是极深的墨色,细看是层层细密的鳞片制成,却又泛着些许若有若无的绿意,像极了这些蛇人的蛇尾。
秋晚萤抬手接过,目光随之落在宣临的尾巴上,微的一变。
虽然看着一切如常,但秋晚萤现在已经能分辨出来,里面一些鳞片分明是新生出来的,还很脆弱。
“这鞭子是用你的鳞片做的?”她问,不觉皱眉。
在有了蛇尾后,秋晚萤就立即体会到了尾巴的敏感之处,可以说是所有的感觉,在蛇尾上都会被放大。
宣临这是拔了自己的鳞?
墨钧几人是嫉妒的,杀意翻滚,但这一刻心中的感叹也是真的。
对自己够狠。
长夷撇了撇嘴,之前还想着破坏了宣临准备的惊喜,可现在瞧着秋晚萤神情中的复杂,这分明是比惊喜还要糟糕的情况。
以后不论如何,妈妈都会记住宣临的。
这一点,他已经走在了他们前面。
实在可恶。
宣临微垂着头,抿着嘴角笑了笑,一如既往的温顺,沉静。
像雄鹰收起羽翼,祈求她的垂怜。
秋晚萤忍不住抬手,轻轻的抚上他的脸。
“以后别这么做了。”她说,指尖按在鞭子上,分明是冰凉的,却给她一种极度灼热的感觉,甚至可以说滚烫,她翻手,将鞭子收了起来。
下一瞬,那个玉戒悄然消失不见。
这个戒指可以隐形,甚至能瞒过大部分人的感知。
宣临乖乖的点头,嗯了一声。
“妈妈,我要走了。”危铖忽然说,过来轻轻的碰了碰她的唇。
“我会去找您的。等我。”
他退开,明明神情散漫,但呼吸早已暗沉,强压着不甘心和不舍,深深的注视了一眼秋晚萤,转身飞快的离开。
“妈妈,要想我。”墨钧在她身后揽住她,在她的脖颈间吸咬舔舐,悄然散去。
“妈妈,再见。”
长夷微笑,拂过她唇上危铖闹人的气息,发狠似的辗转,吻得极深,肆意掠夺。
宣临则拉着她的手,又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他的眼中清晰的写着不舍,最终仍旧是那样浅浅的笑了笑,“妈妈,别忘了我。”
说话间,两人也走了。
这位于深渊之上的悬崖中,顿时只剩下了秋晚萤一人。
飞鸟尖利的嘶鸣,秋晚萤就近寻了块大石坐下。
她的白大褂已经有些破了,但好在大体还是好的,也足够长,倒也勉强能不走光。
“秋晚萤?”
“那些蛇人呢?”
一线白光闪现,冰冷的声音随时响起。
秋晚萤眨了下眼,心中清晰的浮现出疏忽建出现在眼前的青年模样。
玉冠束发,白色道袍飘飞,耳前两鬓各有一缕发丝垂下,手掐剑指,脚踩飞剑,好一派仙风道骨,意气风发。
秋晚萤抬眼,恍惚片刻后目光落在他的脸颊,仿佛才看清眼前人。
“走了。”她淡漠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