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全国最好的美术学院。
傅湛爱好天文学，当时分文理科毫不犹豫地选了理科。
他们俩对文理分科这事儿，早有了打算。
傅湛的教室在她楼上一层，玖玖在窗边探头探脑往里看。
没看到他的人影，桌子上倒多了很多零食礼物之类的。
玖玖下意识多看了几眼那些粉粉嫩嫩的礼物。
皱了皱眉。
他同桌顾砾跑过来，“傅湛不在，纪梦刚才来找他，纪梦走了没多久他也走了。等他回了我帮你跟他说说？”
纪梦是全年级文科第一，成绩好长得也很好看。
玖玖摇头，高高的马尾辫微微扬起，阳光在发丝见闪烁，映衬得她的肌肤更加白皙。
顾砾跟着他妈看过玖玖小时候的视频，小玖玖很胖，站在远处就像一个憨憨的小胖墩。
可如今...
顾砾想到傅湛那面无表情的冷脸，吓得赶紧侧头。
理科一班男生居多，整个班上就三个女生。
此刻玖玖站在窗前跟顾砾说话，班里一群男孩子都忍不住离开位置跑到窗前一排叽叽咕咕。
他们都知道唐玖很美。
不同于纪梦初次见面就会被惊艳的那种美感，玖玖属于耐看的那种类型。
一双杏仁眼清澈雪亮，
顾砾看着眼前的女孩有点尴尬地侧头。
杏仁眼依然清澈，空气刘海搭在白皙的额头上，眉眼隐在光影里看不清，嘴巴很小，唇珠却很明显。
笑得时候会有两个甜甜的小酒窝，班上的男同学、女同学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不用了，我就过来把衣服还给他。”
顾砾手还没接下那衣服，一只修长的手就夺过那校服，阻止了他跟玖玖唯一一次隔着衣服的接触。
抬眸。
傅湛一手学习资料一手拿着校服。
薄唇紧紧抿着，下颌线条刚刚好，一身蓝白校服，给他添了几分少年感。
把顾砾赶回教室后，傅湛扫了眼贴在窗边看得直瞪眼的同学，把玖玖护在身后沉声道：“很闲？”
一群人慌乱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玖玖见校服还给他了打算去办公室找老师，刚抬步，手臂被人拉住了。
傅湛隔着校服拽着她的手臂。
“干嘛”
傅湛把学习资料递过来，粉粉嫩嫩的几个本子，玖玖顺手打算去接的时候，就听到傅湛说：“这是政史地的背诵笔记。”
玖玖皱眉缩回手。
“你怎么有这个？”
这种笔记本一般都是私人编的，不花点时间精力难写出来。
更重要的是，只有掌握了政史地知识的文科生才有这份能力编一套笔记。
傅湛敛眉沉思如何回答。
玖玖看着着犹豫不决的神情，瞅了眼粉粉嫩嫩完全不符合他作风的笔记本，忽然想到了文科年级第一的纪梦，心里有些堵，声音坚决：
“我不要。”
她才不会用别人的笔记本。
虽然她成绩排不上全年级前十，但以她全年级48的成绩完全可以上全国第一的美院.
她参加艺考，高考重要，艺考也是。
傅湛抿唇：“比你自己的笔记本有用。”
这一点他坚信。
玖玖越听这话越觉得欠骂，气呼呼地开口：“周老师让我去办公室，走了！”
说完就走，像只气呼呼的大熊猫。
走之前还瞪了他好几眼。
傅湛盯着粉色笔记本皱眉。
理科一班的同学们偷偷打量着傅湛的神情。
傅湛是他们学校的风云人物，不少学妹们竞相追捧的对象。可时时刻刻都在玖玖这里受堵，一群人暗爽。
“这怎么回事？”傅湛指着那堆礼物问。
他明确不接受任何礼物后，就没人想不开再跑到他这里碰壁。
傅湛的同桌顾砾反应过来，忙把那堆礼物往自己身边挪：“我妹妹12岁生日，我给她买了12件礼物，是不是很有哥哥风范！”
傅湛把笔记本放进书包里，拿出一本高数必修4开始看。
“这本书不都复习完两个多月了嘛，你怎么还在看？”
傅湛：“我喜欢。”
顾砾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傅湛不耐烦地抬眼：“闭嘴。”
等到周围安静地开始午休时，傅湛拿起一只粉色的荧光笔很有耐心地在书上做记号。
粉色的印记出现在纸上，傅湛想起玖玖坚决拒绝他的样子。
是不喜欢粉色的笔记本吗？
傅湛皱眉。
早知道他就不选这个颜色。
想到这，傅湛嫌弃地丢掉粉红色，拿出一只黑色的笔来。
***
办公室里很安静，玖玖乖巧站在周老师前面。
周老师长叹一口气，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讲。
“唐玖，其实一模考试它也就是个模拟考试，对分数不用过于重视。”
“只要你稳住全年级前200名，你想报考的美院是肯定没问题的。”
他们学校是省重点，每年高考状元都出在他们学校，年级前两百名考得学校都是数一数二的。
唐玖她是艺考，绘画这一块听说家里有个享誉国际的画画天才培养，学校不担心。
而她回回考试都是前五十名，成绩这一块他也不担心。他更担心的是她心理压力...
玖玖微愣，察觉到老师说的话有些奇怪，开口问：“是我这次考砸了吗？”
所以才这么安慰她，给她做足了心理准备。
周老师又说了些成绩不重要的话，见她没有心思听下去，给她看了眼这次的年级排名。
玖玖下意识地往前五十看，没有。
终于看到唐玖的名字后，手指向左挪，停留在了那个数字上。
108。
“老师看了下你的卷子，主要是这次政史地大题丢分太多，数学考得不太理想。”
唐玖想到了刚才意志坚定拒绝傅湛的样子，脸很疼。
政史地，为什么偏偏是政史地。
换个科目不行嘛。
上完晚自习，拿着书包跟傅湛一起回家。
来接他们的人是程拓。
程包包坐在副驾驶上，他在文科三班，成绩还不错，程拓整天念着让包包出国留学或者跟他学服装设计，但包包显然对做饭的兴趣更大。
早已摆了尹深门下，晚上回家写完作业还拽着尹深教他做饭。
刚回家，玖玖洗漱后抱着那些卷子发呆。
拿出数学卷子，她扫了眼最后一个大题，气闷地趴在桌上。
最后一题傅湛跟她讲过同类型的，但当时她没吃透，到了考场还是不会做。
房门被敲响，傅湛的声音响起：
“睡了吗”
“没。”
“可以进来吗？”
“嗯。”觉察到自己的语气过于敷衍，玖玖又加了句话：“进来吧。”
她没收那些卷子，坦然地铺平放在桌子上。
就算这一次躲了，等明天一模考试成绩下来，傅湛也会知道。
傅湛把牛奶放在桌上，目光落在了那些卷子上。
顿了顿，手拿起卷子认真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