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又一张。
看到数学卷时，玖玖已经做躺平被嘲状了。
压中的题她都没做对，傅湛估计掐死她的心都有。
傅湛只是淡淡扫了眼最后两题然后问：“现在想睡觉吗？”
“想睡的话这些可以明天解决，不急。”
他知道玖玖每天都在给自己施加压力。
艺考这成绩自然没什么问题，进全国第一的美术学院问题也不大。
但她从小就受人关注，除了他们家，还有很多网友和家长都在关注她的成绩。
她不说，他也能感受到她的压力。
不是外界给她的，是自己给自己的。
不想让自己在那么多人面前失败的压力。
玖玖有点疑惑。
“你不骂我？”
傅湛沉默了一会才问：
“你那么欠骂？”
？？？？！！！
“你才欠骂！”
傅湛搬来一把椅子，拿出几本数学教材。
“最后一题的原型在书上。”玖玖以为这是要指责她连书上的题都不会做，可傅湛话音一转：
“高考数学的很多题目只是书上题目换了个数字，稍稍改变而已。看过一遍、做过一遍的题目不一定会要会，如果你会了数学就能考150分。”
“教材我看过很多遍，但也不能考150。”
玖玖趴在桌上撇了他一眼：
“但你能考149。”
带着些羡慕、嫉妒的语气。
“嗯，我们不是一个脑子。天生命就不同。”
玖玖很想抓着傅湛抬起他把他在空中摇摆360度之后扔出去。
有时候说话说得很好，有时候吐出的话又很想让人打。
玖玖想了想，抓起笔夺过卷子：“我让你教我写，我就是猪！你主动教我你也是！”
说完，玖玖气鼓鼓地看着数学卷子。
第一道错题，不会。
扣脑阔想了想，算了，等会再做这题，不会的放后面。
第二道错题，不会。
....
等到最后一道，还是不会。
傅湛看着她抓头发很是郁闷的样子，心平气静地等玖玖过来求他。
一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后，玖玖还在那里咬笔沉思。
傅湛看了眼手表，快12点。
想到中午她趴在教师里酣眠补觉的样子，傅湛起身，从玖玖手里夺过笔。
修长的手指碰到玖玖的，软绵的触感让他一顿。
倏忽清了清嗓子，认真道：
“我教你。”
原本他以为这是在救玖玖和她的头发于水生火热之中，可玖玖扬唇，喜盈盈地开口：
“傅湛，你原来那么喜欢猪吗？”
为了做猪，不惜放下身段主动跟她讲题。
傅湛：.....
房间里有短暂的安静。
傅湛眉眼微动，半晌道：“如果没记错，你小时候小猪包包、小猪睡衣、小猪公主裙不离身。”
说他喜欢猪？
玖玖想到那段回忆，脸颊晕红：“那都是小时候的可爱回忆！”
眼睛像被水洗过一样的清澈。
傅湛不自然地从玖玖脸上挪开，拍了拍她的头，应和道：
“嗯，你最可爱。可以给可爱的猪猪公主讲题了吗？”
“可以了。”
讲到12点半，玖玖困倦地打了个哈切。
傅湛收拾好她的卷子离开，刚出门，愣住。
门口唐祁、唐旭、唐温书、程拓、尹深、容时、希临川抱臂站在那里，斜眼看着他。
玖玖奇怪地咦了一声，从她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傅湛愣在门口。
“怎么了？”
傅湛侧头：“没什么。想到了最后一道题的另外一种解法。早点睡。”
面前的哥哥们皱眉。
“好的，晚安。别太辛苦了。”
听到玖玖那句晚安后，唐旭嗖得就想冲过来把傅湛拽出来。
还晚安！！
他们都没有！
等到傅湛出了门，在一群哥哥凉凉的眼神下，在客厅沙发上坐好。
一排哥哥坐在他对面的长沙发上，有点挤，尹深换了个位置坐在沙发的扶手上。
面容严肃，还有点不满、冷冽。
唐祁直接开口：“玖玖不可能早恋。”
“早恋打断腿。”
说完这句话，所有哥哥一致看向他，满脸问号。
唐祁抬眉，缓声开口：
“打断对方的腿。”
哥哥们长呼一口气，目光落在傅湛的腿上。
神情高傲。
一脸看你还敢不敢早恋的倨傲表情。
唐温书接着说：“你从五岁就跟我们一起住，跟玖玖一样也是我们养大的孩子。既然是自家孩子...”
傅湛抬眉，以为唐温书这是在劝和，会说些也心疼他的鬼话。
然后他就听到——
“打起来就不用手软了。”
第73章
翌日, 高三教学楼一楼大厅里有不少学生围在告示栏前。
文科班和理科班的一模考试名次贴在告示栏上。
玖玖和傅湛来得有点晚，前面挤满了穿着白蓝校服的学生。
玖玖踮起脚尖看了眼面前的人群，想了想, 拉着傅湛的校服衣角带着他准备往告示栏冲。
傅湛皱眉，拉着她的书包把玖玖从人群里拉回来。
脸颊两边的发丝有点乱, 傅湛帮她理了理。
温热的触感碰上额头, 玖玖有些不自在地眨了眨眼。
双眸里倒映出傅湛分为认真的神情。
好像是在对待什么很重要的珍宝一样。
他的声音很淡，淡到玖玖有点恍惚他声音里那抹柔和究竟在不在。
“别看了，去早读。”
她这次成绩没考好, 尽管提前知道了名次, 但亲眼看到名次掉了那么多难免会沮丧。
“晚点再去。”
玖玖见傅湛对名次毫无感觉，放下他的衣角自己踮着脚往前冲。
人虽然很多，但学生们看看走走看看走走, 流动得很快。
不久，她成功冲破人群来到了第一排。
大白纸上密密麻麻印写着很多人的名次, 玖玖看得那张纸上最顶端黑色墨水印了两个字：理科。
那张纸上的第一排第一个的名字她很眼熟。
看到那个名字时玖玖笑了笑，转头。
傅湛不知何时也挤进了人群。不过他还在最末端, 此刻正随着同学们往前走。
隔着一点距离，玖玖眉眼弯弯。
杏仁眼里星光在闪动。
白皙的手朝向傅湛, 又指了指告示牌。
傅湛站定。
人很多, 但他的双眸里只倒映着玖玖的身影。
他在心底默念。
“你的成绩。”
玖玖伸出一根手指朝他晃了晃。
意思是：
“第一名。”
最后朝他竖起两个大拇指。
“厉害。”
眉眼带笑, 笑得青春洋溢，马尾辫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微微摇动。
傅湛唇角扬起。
所以她这么固执地想去看成绩, 是为了他？
心中流过一道暖流。
傅湛想走到第一排跟她一起肩并肩的时候, 玖玖忽然转头朝理科成绩表那边又看了几眼，然后伸长脖子瞅了瞅文科的排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