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仁冰深深看进他深不见底的瞳孔,那双眼眸中清晰的印出自己鬓发已是半灰斑白,柔声劝道:“李公子,老朽已是年过半百之人……”却被傅怀川一把推开。
傅怀川抱起李若飞,冷冷道:“你若是不愿清理,我就把你后面塞住,让我的东西留在你后面罢。”
李若飞脸色惨白若死,良久,闭上了眼睛。
傅怀川将他放入浴桶,水及腹部,轻搂着他无力下滑的身体,防止水漫过后背的伤口,却见他的发梢落到了水面,一手解开自己的束发丝带,帮他束好头发后,一手轻滑到臀下,手指已深入进去,感觉到李若飞的紧绷,心中一软,道:“忍一忍,弄出来就好了。”
扩张半晌,发觉李若飞已停止颤抖,微叹口气,又探入一根手指,缓缓将里面的白浊血水抠出。
李若飞一声不吭,呼吸急促,在他手指拔出时,忍不住“嗯”了一声,干净的声线中略带几分痛楚的沙哑,傅怀川胸口微痛,将他抱住,擦干。
侍女已经把染血的床单撤下换上了新的,傅怀川把李若飞放好,道:“孔大夫敷药罢。”
孔仁冰在旁早已看得目瞪口呆,听王爷吩咐,忙上前诊治敷药。
收拾停当后,孔仁冰道:“李公子背伤颇重,不过他自身恢复能力好,大概一个月就能无恙,只是这一个月内切切不可再裂开,否则将有性命之忧。”迟疑片刻,方道:“王爷半个月内最好不要再让李公子侍寝,这个……”
正支吾间,傅怀川打断道:“不必说了,我明白。这几日,你每天都来帮他换药罢。”
孔仁冰应诺,偷眼看去,见王爷轻抚脸上伤口,神情又是温柔又是悲凉,心中奇怪,却不敢多说,低头告退。
第二十三章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还是不太cj……有床戏
请假一天,明天可能更不了,因为最近深切迷上了苏小白童鞋口中的丑男,正忙着看此人的新剧,所以,那个……哭,他是我的那杯茶啊啊啊啊,小白再怎么说你丑,你在我心中还是美啊美啊萌到死……
囧囧的爬开
保证,后天更……
傅怀川因为脸伤,三天未能上朝。
这天傅刑简下朝后过府探望,见他脸上的伤口登时又痛又怒,问道:“李若飞?”
傅怀川苦笑。
傅刑简叹口气,手指忍不住轻触血痂,道:“这么不小心!明知他是头狼崽子,也不先废掉他。以后留了疤痕可怎么办?”
傅怀川突然道:“二哥,我听你的,已经要了他,可是心里却像被挖开一个大洞,空空荡荡的难过……”眼睛里隐有迷茫痛楚之色:“原来我要的不光是他的身子。”
面上手指一僵,只听傅刑简笑道:“那也容易,交给我,不出三个月,他定会对你千依百顺,不敢违拗。”
傅怀川皱眉:“我喜欢的是李若飞,不是床上的男宠。”看着他蒙着薄雾似的毫无感情的眼:“你不懂。”
话音刚落,脸上已挨了一巴掌。
傅刑简素淡如雪的双手直抖,颤声道:“我不懂?我也不要懂这些。你可知道这些天来,太子在做什么?朗国颜冲羽在做什么?我又在做什么?”
掀开外袍,卷起裤脚,膝盖处两团触目的青紫:“我刚在老头子殿外跪了两个时辰。”
缓缓坐下,淡淡道:“太子进宫伺候老头子药汤时,弹劾你私纵敌国质子,否则又怎能不费一兵一卒擒他归来——这等话自然是胡搅蛮缠,但太子趁机提出要监管李若飞。”
“老头子明知太子之意,却也想借机看你作何反应。据我看,若你痛快交人,老头子会略微放心,将来传位太子,你想必也不会反;若你推阻,只怕老头子会在传位前,先为太子解决后患。他身体一日比一日差,也开始心急了。”
傅怀川默然片刻,把傅刑简的双腿放到自己膝上,一边按摩揉捏,一边问道:“你便去跪求老头子?”
傅刑简盯着自己的双腿,眼睫颤动:“你断不会答应交出李若飞,我只能去求老头子收回旨意。”幽幽叹口气:“我一直劝你主动交出他,但你对他用心如此,我又怎能不明白?总不能为了顺我的意,却害了你。”
头轻轻靠到傅怀川的肩上,远远看去,竟似傅怀川抱着他一般,语音坚定:“我挡不住你喜欢他,只能尽力去帮你补救。无论如何,你都要抢到皇位,否则,我们只能身为鱼肉,那种无可奈何的苦熬日子,我不想再有。我更不想你一旦失势,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你这一生,我只望你毫无缺憾,求天下,得天下,万人之上,俯览众生。”
突然用力搂着他的脖子,琉璃似的浅灰眸子射出近乎疯狂的光芒:“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就是死了,也无所谓。”
傅怀川闭上眼睛,下巴抵在傅刑简的额头上,淡淡道:“你放心。”
再不能对李若飞用情多情,帝王之术,必断私情。
七月流火。
李若飞斜靠在床边,一身素净的白衣,长发束在脑后,捧着一卷宁国风物志正在细看。
床边放着一瓮冰块,散着丝丝凉意,手边矮几上冰镇着一壶荷叶茶。
修养半个多月,李若飞伤势已经大好,虽瘦削苍白,一双眼睛却乌黑透亮,恢复了神采。
傅怀川进屋来,只觉得此景足以入画。
坐在床边藤制躺椅上,饮一口茶,笑道:“这些天忙,我都没来看你,伤势怎么样了?”
李若飞放下书卷,叮当数声,却见他手腕脚踝处,都被铁镣锁住,精钢铁链牢牢焊在床后铁柱上,铁链虽长,却最多只容他走到门口,而铁镣之重,举手投足都极耗气力。
正是那日傅刑简走后,傅怀川思索良久,寻来靖丰最好的铁匠和机括匠人所制,既然他总是不懂顺从,只能将他当野兽一样牢牢锁好。
李若飞不答话,伸手拿起茶壶倒茶,薄胎玉色的瓷壶,装满茶水大概两斤重,李若飞瘦得腕骨突出,肤色如月光的手腕映着黑沉沉的铁镣,竟有种直击人心的诡异诱惑。
浅绿的荷叶水倾入玉白的茶杯中,修长优美的手指竟与茶杯一色,只是手腕微微颤抖。
傅怀川不禁想起这只手握着弯刀的时候。
一刀之下,万物战栗的凌厉萧杀,迫得自己呕血一整月。
这只手现在却铐着铁镣,连提壶倒茶都尚且发抖。
傅怀川握住他的手,茶壶摔落在地,片片碎裂:“只要你答应,不再抗拒我,我就给你除掉这些锁链,而且,只要你愿意,我也不会再弄伤你。”笑得三分风流三分真诚:“我不是个不善风情的人,你也会得到快乐。”
意思再明白不过。
李若飞忍不住笑了,凤眼微微上挑,尖峭的下巴扬起,问道:“你信我?”
傅怀川盯着他的眼眸,沉声道:“你答应了,我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