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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天河 下+番外(4)

就是这种感觉,永不服输,绝不低头,危险得要命,也刺激得要命。原来,是被这个吸引的。那种让心脏蓬勃跳动血液奔涌的刺激,那种直触灵魂到几乎疼痛的索求,在全身喧嚣,急着破体而出—— 傅怀川执起他的手,道:“我等你来杀我。”

坚定决绝得像发了一个不祥的毒誓,傅刑简的脸上充满了惊恐的惨淡。

进了勤德殿后的寝宫,太子尚在傅东平处商议国事。

赵孟旭推开窗,让阳光洒入。

赵孟旭的脸精致到了极点,花开最盛的感觉,却隐然有了凋零的意味,轻抚着李若飞的发,问道:“你怎么样?”

李若飞笑道:“还好。暂时不用帮我打开锁,省得太子麻烦。”

见他神色担忧,反安慰道:“锁了琵琶骨虽然暂时成了废人,但以后只要抽出铁链,立刻就能恢复力气,没有大碍,你放心。”

赵孟旭握住他的手,脸色沉静又疯狂:“那么,我们一起颠覆宁国的江山吧!”

两人相视一笑。

掌灯时分,太子回到寝宫,轻轻推开门,只见赵孟旭一身紫衣,在烛光下如烟如雾的柔美,正用几支墨笔绘着一幅小像。

李若飞懒洋洋的斜靠在一张铺设着厚厚皮毛的椅中,素白的衣,漆黑的发,瘦得只剩了锋利,盯着烛火正自出神。

气氛奇怪的宁静和谐。

李若飞已经看见了他,却不动弹,放肆的笑道:“太子殿下,好久不见了。”

眼前的李若飞与当日夜闯太子府的形象骤然重叠,太子心中又是愤恨又是得意,走近前去,道:“到今天这个地步,南院王还是这样不知死活。如今落入我手,不知打算如何脱身?或者,劫持本王?”

李若飞转过背来,肩胛骨处两团新鲜的血迹,淡淡道:“我昨夜刚被锁了琵琶骨,已是个废人,太子大可不必害怕。”

太子一怔,眼中燃起凌虐欲望,笑道:“还是四弟体贴,倒省得我亲自动手了!”

李若飞懒懒道:“任君处置。”眼睛盯着太子,漆黑如夜冰冷如刀:“只是太子殿下要动手的话还得快一些,否则恐怕这几天就是你先到地下去了。皇位虽近在咫尺,殿下有没有命去坐,却是不一定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唧歪几句吧

那个,小颜可能是史上着墨最少的主角了——我不承认小颜不是主角,扭头

傅四这个人是传统意义上的“坏人”,但是我想把他写得立体些,尤其再到后面,希望能把他写得让人既咬牙切齿,又忍不住觉得,啊,原来他也不完全是个禽兽……总之这个角色写起来很爽,默,我果然是b……

小李,是我这个文的第一主角,有缺点,是个战争爱好者,但是他有原则有底线,所以,即使有时候我本人都不喜欢他的某些做法,尤其是到后面,但还是希望读者能够原谅他——偏心眼……囧

小赵夫妻俩是我喜欢的,大家想必也猜得到小赵的结局……泪

至于傅二,又是个b,一方面变态,一方面又有他的悲惨——作者很无耻的问,大家能看出来傅二是个美人吗?我很用心的表示他很pp啊!

总之,这个文里没有一个纯白的灵魂,也没有一个完全的禽兽,没有绝对的算无遗策的聪明人,也没有笨到二百五的傻瓜——都有局限性……

谢谢所有点这个文看的大人,更谢谢所有辛苦评论的大人……

无以为报,只有码字……爬走

第二十八章

太子心里凉了一凉:“你到底想说什么?”

赵孟旭缓缓走近,笑道:“李公子说,四王爷会反呢。”不待太子说话,又道:“四王爷野心勃勃,虽然皇上调他镇守边关,只怕他想破釜沉舟,这些天就会在靖丰谋反。”

李若飞姿势不变,话音里却有风云雷动:“只要太子不为难于我,我可以助殿下一臂之力,照我所说调遣禁军,傅怀川必败。”

一个浑身伤痕累累,连行动都已不方便的废人,带起的气势却好像身后有千军万马,叱咤风云。

这就是当日兵临靖丰城下宁国举国震惊的名将李若飞。

太子似被这种气焰震撼,坐在椅中神色凝重。

赵孟旭俯在他肩上道:“四野王心机深不可测,殿下不可轻信。要不,先留着李公子,若是四王爷听命出城,到时李公子也还是殿下掌中之物……若四王爷当真兵变,李公子擅长用兵,有他相助,也未尝不是好事。”

太子沉吟半晌,点头应允,却不放心道:“不准他踏出宫门一步。”

赵孟旭笑得藏不住恶毒:“太子尽管宽心,我早就想好好陪着李公子,他若敢出这里一步,我保证他会后悔。”

太子看他一眼,笑道:“五弟还在前殿等我,我先去瞧瞧。”

太子走后,赵孟旭拿起刚才画的小像,送到李若飞面前,问道:“怎么样?像不像你?”

一尺方寸的纸上,精细的描绘着一个人像,黑发流云般散开,斜靠着椅背,眉目神韵却与李若飞没半点相似之处。

李若飞仔细看了看,心里一酸,道:“很像。”

真的很像初蕊。流盼的美目,眉梢眼角的风情,一缕宁为玉碎的决绝,像到了骨子里。

两天后,傅怀川的亲军在守城军的掩护下悄然入城。

傅晴鹤在府中安静的写着帖子,每张都是同样的内容,既无抬头,也无落款:

四野王喜怒难测,御下严苛,君不见谢家二将军乎?一旦登基,大人只怕兢兢业业之余,寝食难安。太子懦弱,何不借机辅助?

傅晴鹤笑得胸有成竹而又怒其不争,对着心腹道:“这帮朝臣,对四哥既敬且畏。为官者多多少少总有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四哥心机深沉,将来难保不被洞悉,照他的性子,下手惩治也绝不会容情。太子懦弱无用,他若继位,对这些官员而言,自是比伺候四哥轻松快活多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总得替自己留条后路吧?”

言罢吩咐将这些帖子送到以左相为首的各朝臣家中。

孔仁冰抱着一个锦盒,到了谢府,见到谢溪后,打开锦盒,黑玉盒底上躺着一双已经萎缩的手筋。

孔仁冰道:“谢将军只知令弟因私纵质子获罪流放,途中染病而亡。”苍老稳定的手轻轻拨动灰白色的筋脉:“却不知谢流将军是先被四野王活抽了手筋,后痛加折磨而死。”

“为一己之私怨,无视国家法度,无视谢家功勋,量刑过重,戕害大将——四野王若是登基,只怕并非国家之幸,也非谢将军之幸。”

谢溪凝视着那双手筋,指尖冰冷,却问道:“我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孔仁冰直视谢溪,眼神中有洞悉世情的怜悯:“在下只是王府里的大夫,偶尔得知此事,信与不信,全看将军自己揣摩其间之事了。”

放下锦盒,道:“于国于私,都恳请将军仔细掂量,是否要加入叛军,留万世骂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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