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他心有白月光(218)+番外
或许没有齐王叔,父皇还会继续拖下去。
宋时远很聪明,他笃定自己不会损伤妍妍的名誉,去掰扯那些恶心人的话。
“父皇说得是。”宋时安微微笑了起来,他轻声道:“不知父皇可还记得,儿臣和嘉宁郡主落水一事?那也是四皇兄引父皇来看的罢?”
宋弘旼皱了皱眉。
宋弘旼目露防备之色,冷声道:“朕和你皇兄路过,恰巧碰到。”
“那时你四皇兄还给你求情,求朕别告诉太后和长公主。”宋弘旼不喜欢他这样的神情,这宋弘旼隐隐想起一个人来。“你竟是这样回报他的?”
“父皇,你可曾关心儿臣是如何落水的?”宋时安的心一寸寸发凉。
都已经是过去的事,再计较也回不到过去改变。只是他仍想为那时无助的自己,讨一个说法。
“你小时候顽皮,自己跌了不说,还将妍妍拉入水中。”宋弘旼不假思索道。
这次宋时安是真的笑出了声。
“父皇,您可曾去命人查过,可曾过问此事?”他神色漠然,眼底一片冰凉。“湖面上的冰,冻得结结实实,又是为何在那天脆弱得撑不住一个孩子的重量?”
“若是有人捉弄儿臣,无人去救的话,只怕早就没命了。”
宋弘旼一愣,答案显而易见。
在这之前,他只认为是宋时安调皮,自己跌下水不说,还连累楚妍也落水。那时他帮着隐瞒太后,便已经是格外仁慈了。
“儿臣不求父皇对待所有皇子都同样疼爱,只盼父皇在大是大非上公正对待。”宋时安沉声道。
宋弘旼羞恼道:“难道你觉得朕待你不慈?朕把储君之位给你了,你竟还不知足?”
要很努力的克制自己,宋时安才能不露出嘲讽的笑容。
“你这是什么表情?你喜欢楚妍,朕也把她许给了你,再没有一点儿让你不称心的地方!”宋弘旼怒气冲冲的道:“你究竟还想要朕如何偏心你?”
宋时安的心终于彻底冷了。
父子一场,最终也只是落得个猜忌怨怼的结果。
他本也不该抱有任何期待。
“多谢父皇关心,是儿臣贪心了。”宋时安垂了眸子,淡淡的道。
他忽然很想见妍妍,只要见到妍妍对他笑,就什么烦恼就没有了。
“父皇,若没有旁的事,儿臣去给皇祖母请安。”宋时安绝口不提往事,想要离开。
宋弘旼却是余怒未消。
“宋时安,你的不知足,让朕觉得很是危险。”他起身直面宋时安,厉声道:“你自幼就孤僻冷漠,跟兄弟们玩不到一起去,难道就真的只是朕对你的关爱少么?”
宋时安满面愕然。
父皇把别的皇子排挤他,说得这般清新脱俗、新颖别致。
“父皇,您是想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宋时安大笑,然而他眼神中却没有半分笑意。“没有人跟儿臣交好,定然是儿臣不好。”
宋弘旼冷声道:“难道你自已一点儿错处都没有?”
“对兄弟你都不友善。别的且不论,近在眼前的就是宋时远的事情上,你竟下了死手。”宋弘旼寒声道:“如果没有妍妍制止,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之前,还有半分父子之情么?
宋时安冷笑。
“父皇,若说起兄友弟恭来,儿臣倒想请教您和齐王叔的关系。”那些话憋在心中已经许久,既是父皇怀疑,就索性说给他听。“父皇现如今想齐王叔,是威胁更大些还是助益更多些?”
宋弘旼说不出话来。
他惊疑不定的看着宋时安。
特意提起宋弘偲,到底是情急之下的随口一说,还是他知道些内情?
自从宋弘偲当着他的面捏碎了香囊的那一刻起,宋弘旼心中的不安一刻都没有停止过。
“你到底想说什么?”宋弘旼色厉内荏道。
“儿臣没有别的意思。”他不慌不忙道:“父皇贵为天子,垂范天下,更是儿臣最该学的人。”
宋时安微微一笑。
“父皇放心,儿臣自会以您为榜样。”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送上。
第154章 番外
他说完, 不管宋弘旼是怎样的震惊,行礼之后便离开了。
虽说他就早就不曾期盼过父皇的关心,却没料到会一次比一次更令他失望。
“殿下,是回东宫还是……”杜柏在一旁低声问道。
宋时安目露疲惫之色, 仍是道:“去寿安宫给太后请安。”
皇祖母知道他回来,定然也知道他昨日跟妍妍在一处,他去说一声, 皇祖母总是能放心些。
等到了寿安宫时, 宋时安已是恢复了常态。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当他进去时, 赵太后正在跟舒嬷嬷核对什么清单,见宋时安去也没有避着他。
赵太后含笑点点头, 温声道:“坐下罢。这早晚回来,可曾用过晚膳?”
就是这极寻常的一句话, 让宋时安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从他进御书房的那一刻起,父皇对他除了责问就是怀疑, 压根不关心他本人。
“回皇祖母的话,孙儿在路上吃过了。”宋时安不愿意给人添麻烦,想要搪塞过去。
赵太后一听就知道他并没有好好吃饭,便吩咐人去小厨房煮一碗小馄饨给宋时安送来。
“在路上哪里能吃好?”赵太后目光中略带了些责备之意, “虽是还年轻, 也要注意保养。别跟你齐王叔似的,最后落得个胃不好的下场。”
宋弘偲常年在外面征战,一日三餐自是没办法按时用,甚至有时候缺衣少粮, 宋弘偲也跟着一起挨饿。
“这小馄饨妍妍最爱吃了。”赵太后如同寻常人家的祖母一般亲切,柔声道:“先前有一回你齐王叔带着妍妍出宫玩,在宫外吃过说是好吃。你王叔便千方百计弄来了方子,让御厨在宫里给妍妍做。”
寿安宫的小厨房最擅长的菜色,倒多一半是楚妍喜欢的。
听她提到妍妍,宋时安不由也弯起了唇角。
哪怕他知道,皇祖母待他亲切温和,是为了妍妍,他觉得也很高兴,也切切实实的感受到温暖。
“清月,你带人给太子殿下换药。”赵太后也没问宋时安的旧伤好了吗,直接吩咐道。
在骑马回来的路上,宋时安的旧伤跟缰绳摩擦后,又有细小的伤口裂开。
赵太后对这些都了若指掌,甚至提前准备好了一切。
“多谢皇祖母。”
这对比太过鲜明,宋时安垂眸,看着手掌上被涂好药膏后,很快被缠上了干净的布帛。
想来是早有准备,说话间已经有宫人提着食盒进来。
因是给宋时安吃的,这分量比以往要多上不少,满满当当一大碗。杜柏忙取出小碗来,替自家主子盛好,便站到了一旁。
赵太后让宋时安就在临窗大炕上的小几上用,她则是坐在软榻上跟舒嬷嬷继续对单子。
听了一会儿宋时安总算弄明白了,这些都是要给妍妍的。
赵太后就这么一个嫡亲的外孙女,自然是恨不得把整座寿安宫都搬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