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繁體

女配又逆风翻盘了(快穿)(66)

在薛家、在天剑宗,她成了一个尴尬却又惹人好奇的存在。

当报恩成了报仇,薛家当家人还觉得自己施舍了凡女一个改命的机会。

最终,薛不惑一剑刺向了云尘影。

那又涉及另一个姑娘,一摊子烂账。

薛瑗是薛家义女,自幼享尽荣华,也没养成一个骄纵的性子。

她和薛不惑关系非常好,兄长长兄长短的叫着,又能同云尘影和睦相处,她同天剑宗上上下下都处得非常好,甚至在一次宗门任务中,带回了昏迷的云尘影。

事后,薛瑗对云尘影说:“我可救了你一条命呢,你今后要保护好自己,你这条命是我的了。”

在她轻松调笑的口吻中,薛瑗救过云尘影的事迅速传遍天剑宗,人人都要云尘影感恩。

云尘影的确感恩了,可惜后来,仍有风言风语说她不知礼遇救命恩人。

这次,云尘影被关入水牢,也是因为在薛瑗去勘探宗门灵泉时,忽逢魔气暴动,修为高的薛瑗重伤,修为低的云尘影却没什么事,还将薛瑗救了回去。

薛瑗醒后,哭着说云尘影勾结邪魔、意图害她性命。

她在天剑宗一向得人喜爱,云尘影却受人冷眼。她听到薛瑗的病榻前,那些人义愤填膺的声音。

弟子甲愤怒得破了音:“她这么低的资质,我们天剑宗允她在此修习,旁听尊长之课,对她已是大恩,她怎能如此恩将仇报?背刺我天剑宗弟子!”

弟子乙言:“她是少宗主未婚妻呗。”

弟子甲气红了脸:“再是如何,天剑宗也不能任人一手遮天,况且,宗主少宗主知道这件事也不能容她!瑗瑗是宗主义女,是少宗主义妹,他们本就是一家人。”

弟子丙道:“等天剑宗给瑗瑗、给我们所有人一个公道。”

云尘影听见这些满是厌恶,恨不得把她除之而后快的声音,不断问自己,她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会有一群人这么期待另一个人的死亡?

她没有害薛瑗,可云尘影的经验告诉她,在天剑宗,但凡她卷入了事情,面对的都是一边倒的指责、惩罚。

这一次的罪责这么大,她会死吗?

云尘影不想死。

她没进屋内,而是用最快的速度想跑去宗门灵泉处,她要探清魔气来源,还自己一个清白。

晚风卷动夕阳,少女裙裾如雪,洒着金红的阳光。

她被视做畏罪潜逃。

薛不惑从天剑宗外归来,听见弟子们山呼捉拿叛徒,下意识出剑。

云尘影哀求他:“我没有,我是被冤枉的。”

看清梨花带雨的云尘影后,薛不惑有片刻停驻剑尖,但弟子们踊跃热情地彰显云尘影的罪责:“她勾结邪魔,差点杀了瑗瑗。瑗瑗醒了亲口说的,绝不会有假。”

薛不惑的剑尖便动了,穿破云尘影的肩胛骨。

鲜血像不要钱的墨,侵蚀完云尘影的衣服。她像破败的蝶一样倒下去。

因为一个人的话,不需要询问另一个人,便能轻易拿掉她的性命。

这,就是修真界?

有什么晶莹的东西糊住了眼睛,她听见薛不惑说:“把她带去执法堂询问经过。”

她在执法堂没经受住拷问,已经死去,所以,云尘影才来到了这里。

这就是这具身体的所有遭遇。

如果不是被带入修真界,她将有一个平凡的人生,小山村与世隔绝,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她至少不会在双十年华就被拷打死去。

她不甘心。

报恩成了报仇,凶手们仍然自诩沐浴在正义的辉光中。

水牢的水冰冷刺骨,薛怀瑾手持黑鞭,把黑鞭抵在云尘影的下巴上:“你招还是不招?”

这真是个硬骨头,嘴巴就像上了锁,如果他连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嘴都撬不开,别说他自己觉得愧对瑗瑗,恐怕其他人也要笑死他。

薛怀瑾想想还有什么其余刑罚时,云尘影声音嘶哑:“我招。”

薛不惑目中猛然透出利光:“别想耍花招,刚才这么硬的骨头哪儿去了?”

云尘影扯出一个虚弱嘲讽的笑:“如果在水牢我不招,水牢之后有什么东西等着我?”

她身上的血啪嗒滴到污水中:“进执法堂后,为了让我承认你们心中的真相,从普通牢狱到旱牢,从旱牢到山牢再到水牢,执法堂的刑法我已经受了大半。”

“再不承认,我会不会被你们打死在这儿?我招,是识时务。”

曾经那个云尘影已经死了。

现在的云尘影只需要活下去,以及复仇,她不能再经历这种酷刑,在水牢里如果把骨头泡烂了,她没法修炼。

薛怀瑾皱着眉,实话实说,云尘影受的刑罚的确太重。

天剑宗抓到货真价实的魔门奸细也不会用这么重的刑。

可瑗瑗险些命陨,瑗瑗就如同天剑宗公主,为人如何,天剑宗上下皆知,怎能不更厌恶云尘影?

薛怀瑾把黑鞭从云尘影脖子上移开:“怪只怪你害了不该害的人。”

他从怀里掏出一页白纸:“不想再受苦,就如实交代。”

云尘影知道他想要什么,给了他想要的,她才能从水牢出去。

“我勾结邪魔,残杀薛瑗。”她道。

屈打成招的流程,她熟。

薛怀瑾写下这几个字,再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后面为什么又把她带回天剑宗?”

云尘影仰头:“那我想想。”

要为没做过的事找个做的理由,其实不难。

难的是曾经的云尘影一直坚持清白到死,现在的云尘影为了活,要把脏水泼到自己身上。

她理智到近乎残酷,话语像踩着刀尖跳舞:“我杀她的原因,也许是鬼迷心窍,带她回天剑宗,许是良心发现。”

“现在我招完了,你们要怎么处罚我?”

薛怀瑾手臂露出青筋,差点一鞭甩到云尘影脸上。

云尘影看着离他咫尺的黑鞭,眼也不眨,任谁被打得多了,也不会怕这种恐吓。

薛怀瑾道:“一句鬼迷心窍,你就想害死瑗瑗,瑗瑗当初怎么救了你这只白眼狼!”

“天下白眼狼多如牛毛,不缺我这一只。”云尘影平静凝望他。

那位薛家祖父不是白眼狼?

天剑宗曾经有事云尘影,无事薛瑗的人不是白眼狼?

薛怀瑾几乎气笑了:“好,好!”

“你这么嚣张,无非是仗着那纸婚约,觉得我们不敢杀你。我现在就去禀报宗主,少宗主!”

他盯着云尘影的眼睛说出这句话,想看到她后悔害怕的模样。

但是没有,她的眸子里好像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一望无际的黑。

薛怀瑾觉得有点奇怪,云尘影喜欢薛不惑这事,不是秘密。

她进了执法堂,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他连听我解释一句的机会都不给我。”

那种失魂落魄,骗不得人。

连薛怀瑾都知道,天剑宗有些弟子对云尘影算不上好,云尘影却对他们每个人都温柔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