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天下烽火四起,多少的农民起义来了, 李昭得了一个剿匪大将军的位子,拿着诏令回到府上的时候,李渊一眼看到她手里捧着的物甚脸上都僵了。
“长公主来了,给我争了一个剿匪大将军的位子,所以,往后我得去剿匪了。”李昭轻叹地说来。
李渊道:“怎么就让你去剿匪?”
“看我上次打杨玄感打得不错。”李昭答,有些事就算他们本来早就有所预料,事情要不是临头,都不太想接受。
不想接受也得接受,真以为现在诏书都下来了,还由着他们说一个不字?
李渊沉默了许久,“你不能伤及百姓,否则天下义士都会群起攻之,到时候你会有性命之危。”
因着朝廷有坑杀百姓的先例,此时此刻听说李昭去平乱,说的是剿匪,百姓是匪吗?
必须的不是,先前杨广下令杀害那些几万的百姓,存的是杀一儆百的心,却只会让事态更严重,不可取啊。
李昭道:“那是自然,我与长公主说了,若是要让我诛杀百姓,这个乱我不平了。”
有言在先,别管朝廷存了什么样的心思,让她去平乱,就得给她权利,杀民的事,杀一群叫朝廷逼得不得不反的百姓,李
昭才不会。
最好的办法是不沾手,凡事不沾手,也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只是……
李渊心知肚明自家的女儿是叫人盯上了,就算想不沾手,不好意思,不沾都不行。
摇头直叹息,李渊也是愁的啊。可惜了李昭却挥手道:“无事,你们在太原做事小心着些。长公主手下有不少人,我在太原的事,就算只是给了马儿让世民骑骑长公主都知道了。”
李渊抬头看向李昭,“为何特意提起此事?”
“长公主告诫我,我的东西我要护好,马儿也算是我的东西吧。”李昭如实而说,李渊心下一紧。
不过是一匹马罢了,襄国长公主还让李昭护好了,襄国长公主还想挑起他们李家内部相斗?
“阿昭。”李渊那样的念头一起,便再也控制不住,因此朝着李昭唤上一声,李昭哭笑不得的道:“阿爹你在想什么,我又不傻,哪里会让人轻易挑拨了?”
李渊不作声,李昭却再次开口道:“我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不管怎么争怎么吵却不会为此相斗相争。我既然说了不会让阿兄和世民斗起来,我自然也不会。”
“他们想要的我的东西直接问我,我觉得可以给就会给。比如那匹马,我在太原世民能骑得了让他骑有什么。世民与我要了,我没给,世民也知道为什么。凡事说白了,说开了,还能有仇了?在你看来你的孩儿都是小家气的人?”
小气是不至于,不管是李昭还是李世民都足够大气,故而李渊还真是不需要操心。
“不过,长公主还提到了萧氏。”李昭以为此事还是应该让李渊知道。
李渊眼孔睁大了,“此事长公主知道?那么陛下呢?”
“长公主知道不等于陛下知道。再说了,上次我们不是说了,就算陛下知道也没什么,阿爹又没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何畏之有?”李昭反问。
李渊道:“说得倒是轻巧。”
“不然呢。做贼心虚,你又不是贼,你心虚什么?”人就得要硬气,不就是一件陈年旧事,要是杨广为了此事非要寻李渊算账,非要说李渊对不住他,那就闹吧,由着事情往大里闹吧,谁还怕?
李渊闭上了嘴,听着李昭坦荡的说来,哪怕在
自己家的夫人面前他也只能强作镇定,到了李昭的面前总还是掩不过对杨广的畏惧。
杨广这个人,聪明是真聪明,李渊虽然未必怕与杨广周旋,却还是希望能省许多事,还是莫要惹事。
李昭摇了摇头,“阿爹算不算是叫那位坑得不惨?但是,萧家的事果真就是萧家所为?上次我们提过给阿娘来的那些信有异,长公主特意提起,阿爹你说,李家要是跟萧家闹起来,闹得两败俱伤,谁最高兴?”
此话落下,叫李渊抬头看向了李昭,“你是说?”
“事情长公主早就知道,可是一直没有与我说破,却偏偏选在这个时候说破,巧合?”李昭再问,襄国长公主又不是一般人,她要是想挑起一些事,让人内部相斗相争,谁还能挑出她的毛病。
不过是一桩陈年旧事罢了,就算有人念念不忘的翻出来,闹到明面上也并不能影响李家和萧氏。
可是,若是一个为后,一个为臣者,却越了礼,甚至为了掩盖曾经的事出手,结果会如何?
父女眼神交流,李渊明白了李昭的意思,看着李昭的目光透着惊意,“若是如此得利最大的是杨氏。”
“虽然长公主与我说杨家脸面她还要,真要闹起什么事来,脸面却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事。失一个颜面,除了两家,尤其是李氏,多好的事。”凡说利而动之,李昭是立刻明白了所谓的利,如何动,如何的选择。
“是。”李渊的眼中闪过一道冷光,心知李昭说得极是,连连点头。
李昭道:“树欲静而风不止。陛下和长公主既然盯着我们李家,阿爹想想办法自污吧,能让陛下对我们家移开点视线最好。”
李渊听到自污二字,“从明天开始,我沉迷酒色,花天酒地再也不想管事。”
“阿爹话接得太顺口了,是不是就等着这个机会可以光明正大的我行我素?”虽说主意是李昭出的,但是看到李渊话接得太顺,李昭没能忍住地问上一句。
这要是个儿子李渊必是要骂一句混账,女儿的话,他就只是板着一张脸道:“你在胡说什么?”
“没胡说,就是好奇,阿爹便不吝啬为我解惑吧。”李昭笑笑地朝着李渊开口,李渊指着她道:“回去
与你阿娘道别,这些事不必告诉你阿娘。”
李昭点头答应道:“这是自然,就算要说也该让阿爹去说。从此如何花天酒地,醉生梦死,阿爹,我也想过这样的日子。”
说的都是心里话,李昭一脸期待地看李渊,李渊的脑门疼,“你莫不想学襄国长公主?”
“那不能,像襄国长公主养的男宠,虽然看起来好像很自在,可是费钱,我没钱。”李昭否认得极快,但是后面补充的话叫人听得怎么就觉得那么不好,李渊瞪了李昭。
李昭却像是完全没看到,反而补充地道:“要是有一天我有花不完的钱,还没事做,倒是可以考虑。”
“你要是敢,打断你的腿。”一听李昭还真动了此心,李渊委实没能忍住地出言。
“啧啧,看阿爹的心偏得没边了。怎么你能花天酒地,醉生梦死,我就不能了?”李昭挑着眉头问。
“你是要气死我?难道不知我是为何?”主意还是李昭给李渊出的,一会儿的功夫倒是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了,这是想气死李渊啊!
李昭却是但笑不语了,本来还生气的李渊一下子明白了,装的,都是装的,襄国长公主能装,李渊能装,岂知将来的时候会不会也有需要李昭装的时候,他倒是着急的否认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