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
现场连风过的声音都是如此清晰。
吴荣从讶异到失笑,有点笨拙地拍拍夜昕的发顶:“干什么,又不是小孩子,要让人笑话。”
“我想找长琴。”夜昕请求。
“……果然。”眉头才收起,又舒开,吴荣掏出手机来拨通一个号码:“让你们少爷听,或者你准备再招呼我们一回,对,我就是前天那个……不是我找你。”
吴荣将手机送到夜昕耳边,夜昕立即放开吴荣,接过手机跟长琴讲话。
“走吧。”吴荣领着夜昕,叫上傻在原在的高盛杨,排开呆若木鸡的一众学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搁下电话,李长琴若有所思。刚才夜昕打电话找他,却是吴荣经手的……夜昕现在住在吴荣家里。他很想以吴荣是坏人的借口让夜昕离开,但他不能否认现在只有吴荣能照顾好夜昕。
“我的伤大概还要治多久?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
护理停下手边工作,稍稍估计:“至少要待到少爷的伤口愈合才能够离开,估计还需半个月左右。”
“这么久?”眉头轻轻蹙起。
护理失笑:“少爷,这已经是快速,还好你并没有伤及韧带等重要部位,要是做复健会更久。”
李长琴怎么会不明白,他当然知道急不得,也只是怨一句罢了。他不否认心胸里焦急的情绪在发酵,他再清楚不过,自己是因为夜昕与吴荣的相处而不爽,可他现在的处境又不能照顾夜昕。
比起呆在这里,他更希望留在医院,至少夜昕能来探望他。
虽然心里千线万缕,但李长琴强迫自己闭目休憩,他需要与护理合作,更有效率地让伤口愈合。
当夜昕三人回到家里,家具也送到了,高盛杨以帮忙为由,死乞白赖着帮忙搬家具。经历了几年的挣扎,他终于如愿以偿,进到吴荣家里。
高盛杨乘机为吴荣说话:“夜昕,你看他多疼你,你才来,他就给你准备房间了,可怜我每回都被拒于门外。”
夜昕困惑:“为什么不让你进来?”
吴荣掐了他一把,再对夜昕说教:“夜昕,以后除了我和你,谁来了都别给他进来。”
“为什么?”
“都是些坏家伙,别让他们进来。”
夜昕了解地点头:“长琴也不能来吗?”
吴荣微愕,心想:他来的时候就是你走的时候了。他并没有道破,就回答:“他例外,别的什么人都好,不要让他进来。”意有所指地睐了高盛杨一眼。
夜昕了解:“好的。”
“喂!不是这样吧,太不够义气了。吴夜昕,之前我可是很关心你的,怎么可以这样。”高盛杨你跳豆般蹦哒起来。
夜昕偏首,疑惑:“不是吴荣叫你来的吗?”
“……”的确是。
这回轮到吴荣失笑,把他撵出房间:“去吧,少在这里胡言乱语了。”
将他们赶出大厅,吴荣穿起围裙准备晚餐。
高盛杨看得眼都直了:“喂,这是传说中的□吗?”
菜刀差点招呼到他身上,他才愿意回到大厅去看电视。见到盯着夜空发呆的夜昕,高盛杨挨过去顺着视线方向瞧了一眼,除了漆黑也没看到什么。
“夜昕?”
夜昕回首,淡淡盯视着高盛杨。
高盛杨轻笑:“你喜欢吴荣吗?”
“喜欢。”
理所当然的答话让高盛杨一脸无奈,他叹息:“不是小孩子这种喜欢,而是恋人。”
“你说情人?”夜昕微讶。
“不,恋人跟情人不一样。”
“不一样?”
“对,情人交换的是肉体,但恋人交的是心,你能明白吗?”
“交心?”
“对,情人能有很多。夜昕,你不是看我喜欢很多人吗?那都是情人,我喜欢她们的身体,但心只能喜欢一个,你会用心喜欢吴荣吗?”
听说这一籍话,夜昕只觉头脑一阵混乱,眉头缓缓皱起。高盛杨看得直扬眉,伸手要拍夜昕的额头,但却被他躲开了。
悬在半空的手顿住,高盛杨将眉毛扬得更高:“你就想想为什么吴荣能碰你,而我不能够吧。”
“……”
“好好想,别让我失望。”微笑着摆摆手,高盛杨随意地给厨房里的吴荣招呼一声,离开了。
听到门阖上的声音,听到吴荣对高盛杨离开的臆测,夜昕沉默。
他不知道情人以外还能有恋人,对不理解的东西,他需要好好想一想。
☆、第十九章 谈恋爱
闷热持续炙烤大地近半个月,终于迎来了雨水。夜昕撑着伞站在校门外等吴荣前来,刚才通电话的时候听说他正在外头办案。
“夜昕。”
随站轻唤声,郑蕾曼妙的身影出现在雨幕中,不远处有人在等她。
“你又在等你爸爸吗?”郑蕾一双精明的眼睛没一瞬不瞬地盯着夜昄看。
“嗯,他要来接我。”
“还没来?要不你给他去个电话,然后和我们去玩,我们要去吃自助餐呢。”
面对邀请,夜昕轻轻摇首:“谢谢,但今天吴荣要做饭。”
“他还做饭给你吃?!”郑蕾脸上尽是难以置信,怎么也想像不出来那个死人脸阴森森地拿着菜刀的模样,绝对是恐怖片才该有的场面:“他看上去不像会做饭的人。”
“呵。”想到吴荣拿菜刀的模样,夜昕轻轻一笑:“嗯,是比较像侩子手。”
“原来你知道。”郑蕾仿佛受不了般让眼珠上翻,而后撑着伞站在雨下默默注视夜昕,她的朋友正在催促:“夜昕,我告诉你一件事。”
“嗯?”夜昕直视郑蕾,表示自己正在听。
“我告诉你,我看你爸爸是那种十分别扭的人。”郑蕾神秘兮兮地低语:“如果你们之间,有什么难题,就来找我商量,我教你。”
“啊?”夜昕在郑蕾猫腻的表情下理不清头绪:“谢谢,如果有问题,长琴应该会给我答案。”一直都是这样,夜昕相信李长琴能为他解答所有关于人类的问题。
但这个答案却让郑蕾目瞪口呆,红唇缓缓张阖:“什么啊,李长琴怎么比我还惨。”
“是呢,长琴很惨,受的伤到现在还没有康复。”夜昕长叹一声,雨幕也遮不住他的担忧和思念。
然而郑蕾却更同情李长琴了,她心中轻叹:李长琴啊,你这呆子该情归何处呢?同病相怜感越发的浓郁,郑蕾拍拍夜昕的肩膀,一脸坚定地解释:“夜昕,有些问题你不能问李长琴,像恋爱的问题得来问我,女孩子的心思比较细嘛,你看爱神维纳斯不就是女的,所以如果你有感情上的烦恼就不能问他们,得来问我。”
感情烦恼?
“我不想要情人。”夜昕几乎要扔掉伞来摇手,以表达他坚定的决心。
就这个问题,郑蕾绝对想剖开夜昕的脑袋瞧瞧的,或许他有一根叫爱情的神经忘记了连接,或者是烧断了。
“恋爱,不是情人,情人随便街上捉一个都能做,那叫情人,我说的是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