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去。”二世伸手揪住李长琴的裤子。
李长琴扬眉:“怎么?你是准备脱掉我的裤子报仇吗?”
“才不是,我要一起去。”二世快被气死了,
“鳄鱼会吃掉你。”
“我知道你不会让它们吃我,吃了我,你就没有我这个帮手了!”二世扬高鼻子,不可一世。
他的表情自信满满,李长琴不能否认二世的地位和价值,倒是对二世能够看得透彻,感到些许惊讶。这小子比想象中聪明……虽然太爱显摆了。
“别浪费力气,你在这里接应我,你的箭能射到那船上吗?”
“能。”二世瞄瞄那船和人,立即就明白了:“行,我来掩护。”
“尽量不要杀他们,他们是你父亲的人。”
“杀掉最利落。”
“你的箭术就这么差劲?没有信心留他们活口吗?。”
“你少故意气我!我不会中计。”
李长琴见二世没中激将法,就低笑一声:“是我们抢人,所以要手下留情,这样你会少挨法老罚,我也好说话。”
“王子,神使大人说得对。”
一直不说话的透明人这时候终于说了一句,大概他只会在关键时候发话吧,专挑重点。
二世妥协了,从侍从手上拎过弓箭,对李长琴扬扬颔表示已经准备好。
接过诺布递给的青铜剑,李长琴准备出发,却又一次被二世叫住了:“在水里打架用那个剑会方便吗?”
“不方便,有匕首就拿来。”李长琴不客气地摊手。
二世双目圆瞪:“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不给就罢。”也只是拿在手里不太方便,无碍,李长琴不想跟他耗。
二世看他就真的不低头,又恼又无奈,就乖乖地从腰间短鞘里拔一柄匕首递过去。李长琴不客气地接过来,凭借月色也能注意到不一样的金属光芒,这是一柄铁制匕首,在这个年代赫悌国垄断铁业,古埃及人要得到这样一柄匕首可不容易。
“怎么样?不知道这是什么吧?这是铁。”二世得意地哼了一声:“是爷爷送给我的礼物,你得还我。”
李长琴轻笑,他早前还拿精钢菜刀切菜呢,这有什么值得惊奇。
“行了,会还给你,小气鬼。”搓了二世的发顶一把,未等他发怒,李长琴就咬着匕首潜入水中,黑漆漆的河水里冰冷,让他出了口长气。因为鳄鱼弄得水里波澜四起,没有人发现河里还有人在接近小船。
小船被鳄鱼围住了,根本无法前进,船上几人以长茅驱赶猛兽,效果不彰。
长琴浸到船底下,猛地拽住伸下水的长茅,重重将一人给扯下水。掉下水的人都要吓死了,以为要成为鳄鱼的大餐,船上各人迅速救助。
长琴就乘这时候绕到另一边浮出水面。
赛里斯一直关注四周,看到长琴以后立即瞪大眼睛,却一声不哼。
长琴挑高眉,感情是这小子肯定早就意识到有救援,知道不动声色,还算是个聪明的小鬼。
直至看到长琴招手,赛里斯才放轻动作靠过去。
可惜船上人精明,注意到他们的动作,其中一人伸手就揪住了赛里斯的头发。
“想逃?有人偷袭,杀掉他!”
长琴撑着船身出水,寒芒划过,迅速刺伤对方的手臂,一把就将赛里斯扯下水。
李长琴低声命令:“搂紧我,闭气。”
赛里斯听令抱紧李长琴,双脚环在他腰上,闭目屏息。
长琴立即潜入水中,耳边声音变得蒙胧,但也能分辨人声,船上有人开始拿箭射水底下的人。李长琴眯了眯眼睛,潜到鳄鱼腹下躲避,才游到一半,感觉到环抱自己的孩子渐渐加重力道,知道他要换气,李长琴只能浮出水面。
破出水面换了口气,听见箭矢破风,却是后头传来了痛呼,恐怕是遭了二世的暗箭,受伤了。长琴不再担搁,又潜进水中继续游向岸边。
上了岸,一行人默契地上马,不做久留,策马往底比斯赶。
“有没有受伤?”长琴问着赛里斯,刚才只顾着离开,也没有关心过这孩子。
赛里斯被夹在长琴和诺布中间,夜里气温低,他正在微微地发抖:“没有受伤。”
“嗯。”注意到他冷得发抖,其实长琴也没好多少,出了水以后被夜风吹得发冷,不过他再冷也病不起来,就没当一回事:“要是冷就抱紧诺布,他的体温高。”
“啧!”诺布重重地咂了咂嘴巴,表示不满于被摆布。
可惜没有人管他这小兵的意见,赛里斯乖巧地紧紧巴着诺布,偏首给李长琴说话:“我就知道神使大人会来救我,我看见了鳄鱼,就知道神使大人来了。”
“嗯,你做得不错。”李长琴随意地说了一句。
被赞赏,赛里斯愉快地笑了。
看他笑得高兴,李长琴没有多话,让这孩子先高兴一会,反正到了明天,他会承受被父亲抛弃的痛苦,现在就先放松一点吧。
“有追兵。”二世的侍卫长突然来了一句。
在马匹奔腾中回首,凭借月色仅能隐约看见墨色中涌动的暗影,后头数骑的马蹄声响与己方混合,难以分辩。
“墨特!”二世喊了一声:“解决他们。”
二世的侍卫长立即调动人手,留下几人护着二世,剩下的十人往后去解决那些人,可是以那些人仅能阻挡一会,
而李长琴一匹马承受三个人的重量,根本不可能与后头的单人轻骑比速度,敌人绝对能追上来。而李长琴很清楚到了那时候,二世那位名叫墨特的侍卫肯定会将饵留下来,然后带着自家主子逃跑。
他们不能离开二世,这些人极有可能是法老的人,所以怕轻易放箭会误伤二世,但一旦脱离二世制造的烟幕,情况就不一样了。
夜色很浓,这种距离能保证,再接近就……
“不行,不能再让他们靠近,诺布你先带赛里斯回去。”李长琴说罢,瞧向墨特,他果然也看过来了,那一脸的冷漠,就是那么一回事。
墨特,将自己的疯狂掩藏在冷漠外皮下。
“喂,你要干什么?”诺布出了一头冷汗,他知道李长琴要干什么,可并不赞同:“别是去送死。”
“诺布,少说话多做事。”
“你!”诺布快被他气死了,不过也没他办法。
长琴只是轻轻挽起唇角,眼里不带笑意:“二世,你要照看赛里斯。”话说跟二世说,但相信墨特会明白。
“干什么?”二世一边骑马一边答话,蓦地他明白了,瞪大眼睛,恶狠狠地命令:“不准去。”
一个小鬼装得这么气势,李长琴失笑:“我是神使,自有办法解决敌人,你只要帮我将人送回去就好。”
“不准!”
二世气得要蹦起来,可是那个气他的人却不再理会他,他堵气想要勒马,但缰绳却先一步被墨特抢去。
“王子,不要冒险。”
“为什么不?那肯定是父亲的人,他们才不会伤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