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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罗河的男儿(20)+番外

“靠,那个该死的诅咒!”

“什么?”诺布被吓着了,他不了解李长琴为何在中箭后也不留任何伤痛……难道这真的是神吗?

能驱使兽类,能不死,不是神是什么?

“没有,只是烦躁了。”心中郁闷,长琴随手拿起桌上果品啃起来,不是饿,只是为了解闷。

诺布了解地颔首:“嗯,也对,你抢了赛里斯王子,明天肯定要多事。”

他不说还好,这一提醒,李长琴发现让他头痛的14年还是后话,要先要搞定法老。

救赛里斯是为了诅咒,但这也分明是跟法老对着干了,即使自己以神使之名可以省掉一些麻烦,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更何况与王室有牵连?他想要独善其身根本不可能。

“二世……”那孩子是未来的帝王,论血统,论前途,是最好的途径。

诺布撑着脸提醒:“别忘记你刚才踹了二王子一脚,他说不定还要落井下石呢。”

“诺布,难道你跟谁打上一架,就永远与其敌对吗?男人要有恢宏的气量。”

“可他只是个小孩子。”

“不,他会告密赛里斯的事不只是因为好事而已,他是个懂得思考的聪明孩子。”

“好吧,所以你准备投效二王子吗?”

投效?

“或许吧,但是如果必需要选择,那么二世是最好的。”

“嗯,嫡子,又是正式的皇权继承人,的确不错。”诺布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但是那个……神使……”

“这种时候就叫我的名字吧。”

“李。”

“……”李就李,长琴懒得纠正。

“我想说的是塞提法老在位一年,而上一位也只是一年,所以,你……”

所以局势没有稳定,如果太过张扬,只会惹祸上身是吗?李长琴明白诺布想说什么,以一个刚才认识的人,而且受命监视他的人来说,诺布已经够义气了。

“诺布,你怎么想?”

“我想你还是带些钱财什么的逃走吧,反正你是神,回去原来的世界不是更好?”诺布握紧拳头,兴奋地建议:“我可以先喝点酒,然后装做被你灌醉了,那样我也能脱罪。”

李长琴直接拿盘子砸这个笨蛋,先不论诅咒的事让他离不开埃及,再说他一个人跑去哪不是难题?这傻瓜。

“我不是问你这个。”

诺布躲过一击,吁了口气:“别冲动,我的提议不是很好嘛。”

“不是。”长琴白了他一眼。

最保险的事情还是要试试解决诅咒,不然他也可以再等几千年,然后回去跟吴荣抢夜昕。

“我是问你要继续监视我,还是另有打算?”

诺布被问傻了,他其实也不太清楚自己怎么想:“你知道我不能抗命。”

长琴听罢,轻轻颔首:“好吧,那你好好干。”

多么平淡的回答,但诺布却嗅到一丝危险气味:“喂,那你又怎么想?”

“没事,只要不碍事,我都无所谓。”

“如果碍事了呢?”

“把你剁了,喂狗。”

诺布哀叫:“为什么是狗?”

“那就喂鳄鱼吧。”

“你别开玩笑……这问题很严肃。”诺布丧气地说着。

李长琴倒是好奇了:“为什么你认为这是玩笑?”

不用诺布回答,长琴先记起了所谓的答案,罪魁祸首就是自己太过斯文的外貌。

李家是黑道世家,其家族史可以追朔到山寨鼎盛的年代,而后发展至今的黑道业龙头,李家是如有神助所向披靡,一直是强盗业的传奇。也因此,李家子孙代代剽悍,人人都是黑道中的佼佼者。

到了长琴这一代,无论是李家现任当家气势如虹的大姐,还是尖酸刻薄的毒舌律师二哥,都是只需一眼就能发现其剽悍本质的大人物,但李长琴却没有继承李家的外貌优势,偏生了一副与其生母气质相近的斯文秀气脸蛋。

因此长琴打小就没有过上安宁的日子,无论是望孙成龙的爷爷从不间断的特训,还是身边各人的自以为是都让长琴很厌烦。而他后来会想脱离李家,决意要搞考古去,其中就占去最大的原因。

就如现在……

“你当然是开玩笑啦。”诺布哈哈大笑,还伸手使劲拍着李长琴的肩:“这怎么可能。”

长琴也不多话,不紧不慢地来了一句:“那你就当成玩笑吧。”

诺布听罢,越想越不妥当,他才认识这神使一天就遭了这么多衰事,这神使又似乎不是那么的善良。

“喂,你不会是说真的吧?”

诺布可怜兮兮的问话并未得到答案,因为李长琴瞧见娜纱拿着一柄刮刀往赛里斯脑袋上靠,他立即喝止:“住手,这是干什么?”

“头发太长了。”娜纱理所当然地回答。

“不要刮,留着。”长琴天天看假发已经疲劳了,这里不需要多一个类发光体的大光头:“我不也留着?”

即使是尊为神使的发言,娜纱也不敢苟同:“头发会藏污立垢,太不洁了。”

“总之留着。”长琴立场紧定。

赛里斯立即以双手捂着脑袋,迅速退离娜纱能触及的范围,无奈之下,娜纱只能罢手。

在长琴的房间里根本没有小孩子的衣服,赛里斯只能包着一块兽皮保暖,纤细的身躯包在兽皮下,仅仅露出湿漉漉的脑袋和两枝细细的脚撑着地面,这让长琴以为自己看到一只可怜兮兮的落汤小鸡。

赛里斯站在那里,一双金色眼眸瞧这边看,似乎不敢轻举妄动,那么小心翼翼的眼神,又带着渴望和执着。

李长琴轻叹,拍拍旁边的位置:“过来坐。”

赛里斯快步走过去,犹豫了一下才不怎么自在地坐在旁边,坐得笔直。

“怎么,不喜欢坐在我身边?”长琴挑高眉瞪着他问。

赛里斯轻轻摇首,细声地说着:“神使大人太尊贵,我没有资格接近。”

尊贵?长琴指指诺布:“那你坐到他那边去,他够低俗的。”

赛里斯没有声音了,乖乖坐在长琴旁边。

诺布的脸部一阵挤兑:“李,赛里斯王子就跟你亲近而已,我听说他很怕生。我瞧你特别知道哄小鬼,二王子是这样,这位四王子也是这样。”

他这么说着,李长琴倒想起了夜昕,自己多么珍视的那个人,就有着如孩童般纯洁的心灵,是一个让他牵挂着,放不下去的人。每每想到夜昕,长琴都有点落寞,不觉轻叹。失去了平日的气炎,他低声呢喃:“或许吧。”

诺布注意到异样,不觉认真审视他:“怎么?这种表情倒像是被哪个姑娘抛弃了。”

“哦,你对这种事还挺敏感嘛。”李长琴笑说,倒不在意跟别人说说情史。他让女仆拿来一块亚麻布巾,很自然地给赛里斯擦拭湿发。这样做的时候,他又想起夜昕,其实照顾夜昕就跟照顾孩子一样,他不由得有一种想法——或许会救赛里斯,其中一个原因是这孩子有一点夜昕的影子吧,仅仅因为单纯可爱这一点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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