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戏(23)
明天要换沙发,然后把房子租出去,去游泳的事得放一放。
滕逸危险眯起眼,目光幽邃莫测的盯着她的背影。“不能是男朋友?”
“呵呵”楚青冷笑一声,抿了口酒,随手放下酒杯,自顾去洗澡。
男朋友……这么施舍的语气,她才不屑于要。
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滕逸清理一番起身去找她。
浴室的门没关死,他开门进去,慵懒的倚着洗手台,视线透过氤氲的水雾,目光发沉的看着淋浴室里的窈窕身影。“为什么不能是男朋友?”
“腻了。”楚青关闭花洒,扯下浴巾把自己包起来,径自从他身边越过去。“你该上去了,晚安。”
滕逸追出去,拽着她的胳膊,将她压到床上,双眼危险眯起。“试试也不行?”
楚青让他压得有些不舒服,眉头皱起,下意识咬着唇,沉默看他。
“除了我,你接受不了别人碰你。”滕逸勾起唇角,眼神阴鸷。“只要对方主动你都会下意识的抗拒。”
“混蛋!”楚青愠怒。“你怎么会知道!”
这个秘密只有她自己清楚。
“给你催眠的时候,你自己说的。”滕逸无耻到底。“还有个秘密,要不要我说出来。”
楚青气极反笑。“随便。”
“我曾经喜欢过自己的一个病人,喜欢了六年,可她最后嫁给了别人。”滕逸松了力道,沉沉压在她身上。“这是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楚青推开他,掀开被子钻进去。
滕逸叹了口气,也跟着躺进去,从身后将她抱住,牢牢锁在自己的胸前。“你让我犯了同样的错误。”
楚青扯了扯嘴角,没接话。他喜欢自己?他自己都不信吧。
他是心理医生,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神经病。
滕逸低头,轻轻的吻她的头顶,不疾不徐的跟她说话。
楚青潜意识里一直在防备他给自己催眠,结果还是中了招。
早上醒来,滕逸已经回了楼上,昨晚发生的一切像似一场梦。
她真的不喜欢那种,心里没有丝毫秘密的感觉。
洗漱干净下楼拿车回天香园,爸妈已经回来。楚青陪他们吃过早饭,订了张直飞美国的机票。
报社那边,她请了两个月的假,程绍元还是没说什么,爽快的批了。
不爽快也没办法,报社大半的广告收入,都是爸爸这边给的业务。
两个月,期间滕逸打了无数的电话,其他的前男友也有电话过来,赵远和贺仁杰打的次数最多。
楚青选择性接听,只说自己在旅游,半字不提自己在美国接受治疗的事。
再回云海,已经是六月初。起诉班澜泄露自己隐私一案开庭,楚青一大早便换上新买的夏装,意气风发的开车去了法院。
她这边,就她和赵远,班澜那边父母来了,还有几个同事。
楚青坐在原告席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菜色的班澜。
正式开庭,双方代理律师进行案情陈诉辩护,楚青无聊的刷着微博,看班澜的眼神分外玩味。
这场官司打下来,她以后在云海求职都会成问题。
任何一家用人单位,都不会愿意录用,喜欢随意曝他人隐私的员工。
吕悦班主任的死,一直是梗在她心里的一根刺。谩骂不会被判刑,但曝她的隐私,偷偷动她的电脑,就必须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中途休庭,班澜的父母过来道歉,语气诚恳。
楚青收了手机,端正坐好。“我接受道歉,但不会接受和解。她的行为给我造成的心理伤害,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化解的。”
班澜父母脸色讪讪,沉默坐回原来的位置。
楚青跟赵远说了会话,手机有短信进来,是滕逸的号码。
都过了这么久,他怎么还不死心?
楚青回都懒得回,双手交叠置于腿上,慵懒靠向椅背。“对方可能会上诉,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打持久战。”
“你给我句真话,这三份精神鉴定,都是真的么?”赵远压低嗓音,显然有些接受不能。“我怎么瞧着,你都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如假包换。”楚青轻笑。“所以你应该庆幸被我给甩了。”
赵远:“……”
休庭结束,接下来的庭审,楚青这边基本上赢的毫无悬念。
走出第四民事庭,楚青让赵远等着,自己去洗手间补妆。
班澜哭红了眼,愤愤跟上去。
她被中心开除后,工作上事事不顺,如今还要白给五十万给楚青,还要承担她的诉讼费,这口气无论如何她都咽不下去。
从接到应诉通知,她就知道自己没有赢的可能。
她已经接受了行政处罚,这个该死的贱女人却要将她逼入绝境。
推门进去,楚青正对着镜子补口红。班澜愤恨咬牙,上前狠推了她一把。“你到底什么意思!”
楚青趔趄了下,及时扶住洗手台站稳,收起唇釉,嘲讽的眯了眯眼。“神经病杀人不用负法律责任,班澜小姐,你可以试试再动我一下看看。”
班澜脸色微变,垂下的双手隐隐发抖。
“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楚青轻嗤一声,拿起自己的包挎到肩上,风情万种的冲她微微一笑。“少看点电视剧,学些没用的宫斗手段,现在是法制社会,乖。”
语毕,头也不回的出了洗手间。
中午去相思坊吃饭,想起这么长时间都没和林妍妍联系,楚青忍不住给她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林妍妍充满欣喜的嗓音便传了过来。“楚青姐!你到底跑哪去了,我打你电话都不接。”
“在国外,漫游太贵。”楚青开了句玩笑,抬手看表。“周六去健身中心游泳,说定了啊,不许再拒绝。”
“好!”林妍妍开心的笑声,隔着电磁波都能把人感染。
楚青挂了电话,见赵远一直在盯着自己看,眉头皱了皱。“干嘛这么看我?”
“你变了。”赵远失笑。“以前只见你约男人,可没见你约过女的。”
“我通吃啊。”楚青挑眉,脸上浮起轻松愉悦的笑。
赵远抿了抿唇,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的案子其实很小,对方也道歉了,起初他有点想不通,她为何要这么针对班澜。
后来她出国旅游,D市二小女生被欺凌一事持续发酵,他才知道,楚青当时跟过这个专题。
知道被公布到网上的受害人照片和该女孩班主任接受采访的录音,差点害死了她,同时害死了那女孩的班主任。
楚青会死磕,要求对方赔偿的做法,其实可以理解。
她作为新闻记者,并不是所有的采访资料,都要公布出去。无端端被人黑了一把,以她的脾气能忍气吞声就怪了。
而安宁青少年心理治疗中心的负责人滕逸,也为受害人聘请了业内最有名望的一位前辈打官司,起诉施暴学生家长索赔,起诉教育局和学校不作为。
天价的赔偿金,这在国内还是首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