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特别反感程绍元的关心,反感解文斌隔了这么多年,还假惺惺的想要跟自己道歉。
而且,她几乎可以肯定,滕逸曾给她做过催眠。
第一次看到吕悦要跳楼的时候,她特别特别的难受,就好像看到曾经的自己,深陷痛苦无法自拔。
再次看到她割脉,她的反应是恶心。
非常非常的恶心。
滕逸其实一直把她当病人看,然而她根本不需要他的这种可怜!
晚上爸妈回老家吃喜酒,楚青在天香园呆的无聊,于是驱车回汇景。
洗过澡,林妍妍打电话过来,说吕悦想见她,问她有没有时间去一趟。
“我在外地出差,要过一段时间才回去。”楚青含笑拒绝,挂断电话,端着红酒走到窗边,静静的望向远处。
中午跟赵远吃饭,她试了下,还是不能接受他主动碰自己。
当初在D市,滕逸说吕悦长大后,有可能会产生严重的社交恐惧症,并影响交友和择偶。
现在想想,那句话其实是说给自己听的。
楚青喝了口酒,随手把酒杯放到一旁,回房换了套衣服,下楼拿车去酒吧。
格调很高的一家慢摇吧,主要客户群是城中的白领阶层,环境相对高雅。
楚青在吧台坐下,点了一杯玛格丽特,意味深长的冲调酒的图尔斯笑。“有些日子没来了,怎么样,有没有帅哥介绍给我?”
“你得了吧,还用我介绍。”图尔斯摇头,含笑把酒推过去。“你这么长时间不出现,肯定是又找到男朋友了。”
“没有,最近感觉有点累,不想招桃花。”楚青端起酒杯,轻抿一口,若有所思的问:“有个很隐私的问题,可不可以问你?”
“如果是想问我最近约了多少个妞,我还真没答案。”图尔斯俯身,双手平放着支在吧台上,意味深长的勾起唇角。“别的可以回答。”
楚青挑了挑眉,笑了。“你跟那些妞约的这么频繁,就没想过长久?”
“大小姐,你还真是天真。”图尔斯给自己拿了杯酒,低头轻抿。“交女朋友需要花钱花时间,约呢,去繁从简达到生命的和谐就可以了。”
还真是新鲜的说法。楚青耸了耸肩,余光瞄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嘴巴下意识张大。
滕逸?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听林妍妍说,他最近天天都在医院陪着吕悦,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么。
“你男人?”图尔斯仰头把自己的酒喝光,似笑非笑的又给了她一杯。“你的眼光一直很不错,怎么忽然喜欢上大叔了。”
楚青白他一眼,收回自己的视线,假装没看到滕逸。
然而滕逸已经看到了她,抿着唇,一步一步靠近过来。
“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图尔斯执起她的手,在手背轻轻落下一吻,小声揶揄。“我看到了他眼底的嫉妒。”
楚青嗤笑,抽回自己的手,若无其事的端起酒杯。
滕逸抿紧唇线,沉默走到她身边坐下,点了一杯教父。
“好巧。”楚青淡淡的打了个招呼,抬高下巴,冲正在调酒的图尔斯抛媚眼。
“最近有点累,所以过来放松放松。”滕逸单手支颌,手肘支在吧台上,大大方方的看着她。“为什么不回我电话。”
整整一个星期,她没接过他的电话,也没回过他的短信。
若不是知道她请假在家,他真担心她自杀。
“为什么要回?”楚青勾唇,轻嘲的口吻。“你难道不觉得,远离神经病,是最理智的选择么。”
“我说过你没病。”滕逸按了按眉心,眼底险些喷出火来。“你躲着不见我,就是因为你怀疑自己有病?”
楚青笑了笑,端起自己的酒杯一口喝干,丢了个飞吻给图尔斯,背上包,利落跳下吧椅往外走。
她不是怀疑,而是肯定。
走出酒吧,手臂意外的被攫住,力道惊人。楚青回头,微微仰起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滕医生,你这是干嘛?我们好像不是很熟。”
滕逸危险眯起眼,太阳穴突突的跳起来。
她已经知道自己有病……
楚青牵了牵唇角,拿走他的手,抬脚走下台阶。
代驾把车开过来,楚青坐进去,报上汇景的地址,疲惫眯起眼。
她对他是有感觉的,这种感觉跟任何一个前男友都不同,可他对她是没有的。
就像图尔斯说的,在滕逸眼中,跟她其实跟约别人没什么区别。
无非是生理上欲望。
回到汇景,楚青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懒洋洋的躺到窗边的美人榻上。
林妍妍又来电话,很是关心她。
“我能有什么事啊。”楚青翘起唇角。“你的服务时间是不是快结束了?我记得是200个小时,有空的话明天陪我去游泳。”
林妍妍支支吾吾片刻,推辞说她得准备工作面试的事,没法陪她一块去。
楚青也不勉强,聊了一会把电话挂断,无聊拿起手机刷微博。
滕逸的微博一直有更新,往下翻了许久,全是有关心理学的问答,撇了撇嘴随手把手机丢开。
快十点的时候,门铃响起。
楚青端着酒杯晃过去,看到是滕逸,迟疑了下,伸手把门打开,却不让他入内。“有事么滕医生?”
“有事。”滕逸握住她横在门上的手,硬挤进去重重关上门。
Chapter 16
楚青的手腕被他捏的生疼,后背抵着墙,睁大了双眼,目光里满是戏谑。
滕逸低头,淬了火的目光在她脸上巡梭一遍,停在她已然恢复过来的唇上。“你在躲着我。”
陈述句。
楚青“呵呵”笑了下,淡淡扬眉。“你想太多了。”
满是嘲讽的表情,落到滕逸眼中,针尖一般刺入心底。抿了抿唇,手上的力道尚未松开,楚青的腿已经抬了起来,轻轻顶在他腿间,耳边听到她含义匮乏的笑。“还有别的要说么。”
滕逸敛眉,另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俯身吻了上去。
楚青身上还穿着性感的小礼服,里面真空。
从玄关吻到沙发,滕逸移开唇,拿走她手里的酒杯,撕开她身上的裙子,意乱情迷的把自己埋进去……
激情褪去,楚青抓着他的胳膊粗粗喘气,眼神迷离。
滕逸双手撑着沙发,缓缓躺到她身侧。“你都知道了。”
“我有那么傻么。”楚青吐出口气,翻身面对面看着他。“你一共对我实施了多少次催眠。”
“三次。”滕逸眼神坦荡。“你有轻度抑郁的倾向,防备心理很重。”
楚青眯了眯眼,沉默下去。
许久,她坐起来,伸手端起茶几上的红酒仰头喝完。“我会自我调节,不需要你的疏导,以后能不见面还是别见了。反正你搬进来半年,我也不曾遇到过你。”
滕逸蹙眉,不舒服的感觉更甚。“就这样?”
“那你还想怎么样?”楚青轻笑,起身去吧台又给自己倒了杯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