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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R.F虚无假设(25)

作者:拾舞 阅读记录

海尔看着他半晌,意外的没有阻止他,自己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丹尼犹豫了会儿,拍拍他的肩,「早点回去休息。」

「我知道。」他回了个笑容,然后听见丹尼离开的声音。

安妮塔站在那里歪着头看他,「波莉那边的表格我帮你填好了。」

「谢谢,你帮了大忙了。」蓝沐恩进安妮塔感激的笑笑。

「别听他们的。」安妮塔叹了口气,学丹尼的样子拍拍他的肩,「去酒吧钓个床伴做一晚,隔天把这些事全都忘记了就好了。」

蓝沐恩笑了出来,没有回答,只是背对着安妮塔挥挥手。

他望着电脑上不停冷却的保护荧幕,动了动鼠标,开始在雪白的画面上打上一连串文字。

把这三天来的一切打进去,把所有该记录的事情都记录下来。

只是机械式的工作,他想着合适的辞句,想着事情的经过,他不想漏掉任何一条。

直到他按下储存键的时候,他看着钟,已经清晨五点半。

他走到窗边去,避开杂乱的档案夹小心的拉开百叶窗。从窄小的空间望出去,灰雾雾的天空没有日出。他觉得累到了极点,可是身体却不停的提醒他,他需要发泄。

他应该找个人打一架,或者是找个地方用力喊叫,再不然就像安说的找个床伴。

或者他可以回家看看玫琳,现在回家也许有早餐可以吃。

他想着各种他可以做的事,然后关上电脑,抓起桌上的钥匙走下楼,走进电梯,他想着或许找伊恩聊聊也不错。

他甩着钥匙坐进车里,要发车的时候,才发现手上的钥匙不是他的。

那串钥匙是海尔的。

他怔了下,他不记得他自己的钥匙在哪里。

车是海尔开回来的,车钥匙他们两个人都有,但是海尔总是喜欢拿他的钥匙开车,回来后再把钥匙扔在他桌上,一向都是这样,所以刚才桌上只放着这串钥匙的时候,他才会以为这串是他的。

他苦笑了起来,他真的不知道海尔在想什么,但是他肯定海尔没有「拿错钥匙」这种事。

他趴在方向盘上,累得快要昏倒,他家的钥匙现在在海尔手上,所以他没办法进门。他深吸了口气,起身发车。他知道他可以回凯文那里睡一下,或是上伊恩那里借躺一下。

或者打个电话给丹尼......就算是安也不介意让他借宿,大不了他可以回办公室找张沙发睡一下。

他有很多选择。

他想着,开着车在寂静的街上缓慢行驶。

直到停下车,他深呼吸着,他很疲累,而且全身紧绷,或许他是在紧张,他觉得不用闭上眼睛都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他熄了火,缓缓吁了口气,下车。

下意识的转着钥匙站在门前,他犹豫起来。过了很久,也或许没那么久,他把钥匙紧抓在手上,伸手按了电铃。

没多久,像是早在等他一样,门马上就开了。

「我记得留了钥匙给你。」对照他轻松的笑容,蓝沐恩觉得自己紧张得像第一次参加舞会的小女生。

「......你怎么不说你偷走我的钥匙。」蓝沐恩不冷不热的回答。

海尔笑着,他们静静站在那里有如在对峙般。

「你想一直站在那里吗?」直到海尔脸上的笑容扩大,退了二步把门拉得更开。

蓝沐恩觉得他不该这么做,他只要开口要他把钥匙还给他就好了。

只是很简单的一句话。

可是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就像休斯说的一样。

他的确无法控制自己,在遇到雷克斯

海尔之后,他的一切似乎都在这个人的掌控之中。

他不由自主的,走进那扇门里。

身后关门上锁的声音,仿佛法医合上冰柜的声响。

海尔没有给他挣扎的时间,当他温热有力的身体靠近他的时候,他只是闭上眼睛。

就像是溺水般,他感到无法呼吸。

但他却很明白,自己已经沉溺在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之中,无法自拔。

《待续》

番外

记忆中母亲长得什么模样,他已经记不起来了。

而母亲身上有什么香味,被她怀抱的温暖,这些更是完全不存在他的记忆里。

存在他记忆中最深的,是一屋子混着铁锈味道的酒臭味,漂白水和洗衣粉的味道和鲜血的腥臭。

他曾怀疑过自己是不是不存在这个世上,因为母亲总是看不见他。

在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母亲还常常是清醒的,她会记得做饭给自己吃,心情好的时候,会念书给他听,教他写中文字。

但是慢慢的,她大部分时间都是醉的,她喝醉的时候自己就像透明的一样,她看到珊却看不见自己。

『我没有生你就好了。』

开始的时候,好几次她抓着酒瓶,哭着喊着把手上的酒瓶扔过来,满地酒味和碎片,只要她伸手出去抓的到的任何东西,不管是刀片、玻璃碎片、镜子碎片都拿来伤害她自己,鲜血从她伤痕累累的手腕里喷洒出来,好几次洒在他身上,但她毫不在意。

她时常染得床单、地上整片血红。看着手腕上的鲜血滑过手肘,慢慢的滴落在地上,她反而会安静下来,像是等待什么似的,安静坐着。

那只是开始的时候,当时母亲的眼里还看的见自己,还说出出怨毒的话,珊总是在听见酒瓶碎裂声后,急急忙忙从楼下工作的超市冲上来,替母亲包扎,检查自己有没有受伤,然后清理满地狼藉。

那时自己总希望母亲不要注意到自己,在母亲开始胡闹之前,找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躲起来,直到珊把自己拉出来,安慰的抱抱自己。

也许是这个愿望太过强烈,之后母亲的眼里就没有了自己。

连常常挂在嘴上的怨毒字眼也不再出现,母亲完全忘记自己,忘记她有个孩子。

那时自己却又开始懊悔,尽一切努力希望母亲能看到自己。

但那之后,就算清醒着,母亲也总是装作她什么都没看到。

珊总是尽一切努力的照顾她,照顾自己。

她不在的时候,母亲砸碎任何可以砸的,吸引她的注意力,看着她冲上楼。

珊在的时候,她依然这么做,等着珊把注意力完全放在她身上。

他不懂母亲这么做的理由,母亲也从没喊过一声痛。

母亲大闹之后总会安静个几个小时,在一片寂静中珊疲累的坐在地上,像是快要睡着了。

地上放着珊来不及收拾完的玻璃碎片和染了母亲血液的刀。

那只是好奇,他想知道母亲这么做是什么感受,他抓起刀来,往母亲常常用力切下去的地方割下去。

意外的,那种疼痛的感觉瞬间占据他全部的思考。

在他喊出声来之前,珊像是疯了一样的冲过来夺走他手上的刀,用力的打了他一巴掌,然后紧紧抱着他大哭起来。脸上热辣辣的痛和手腕上那种被利刃划过的感觉完全不同。那是他第一次被打,也是第一次听见珊这么大声的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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