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近江国(371)+番外
带兵的是一位姓何的都侯,官阶七品,算来还不如当年他手下一个百人队长。
屈方宁捡点了自己的物事,带着苏音、阿木尔、若苏厄……跟在队伍之中,缓缓向南行去。
一过莫离关,苏音便负了个小小行囊,来向他告别。
屈方宁诧道:“杨大哥,你不回汴京么?”
苏音道:“不回啦!我带着我老娘,一同回太湖老家去。”
屈方宁自知人各有志,不好再出言相劝。只是二人在北国共患难多年,一旦分别,却也十分难舍。
只见苏音犹疑了一下,向他道:“苏兄弟,我有一事瞒你已久。当年乌兰朵公主身死,只那侍女一人佐证。你见柳狐起了疑心,让我……”
他说到此处,顿了一顿,向屈方宁脸上看去。
屈方宁嗯了一声,道:“我让你将她灭口,永绝后患。你没下手么?”
苏音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怪异神色,应道:“是。我饶了她……一命。”
屈方宁奇道:“却是为何?”继而一笑,道:“罢了,现在也不要紧了。”
苏音微一颔首,将他肩上灰土拍去,嘱道:“兄弟,你心计过人,又极善隐忍,照理杨大哥不必替你担忧。只是你去国多年,南朝人心险恶,未必如你所望。前路茫茫,你自己多保重。”
屈方宁听他语出诚挚,正色道:“我理会得。”二人伸手拥抱,洒泪而别。
御剑的身份一开始无人知晓,后来不知何人漏了口风,慢慢散播开来。那些对他恨之入骨的士卒,便结伴来牢笼前观望。有被他害得家破人亡的,抑不住心中愤恨,常隔得远远的向他唾吐。到后来一发不可收拾,无论何人经过牢笼,都忍不住出言辱骂几句,向他头脸吐上一口浓痰。臭鞋破袜,霉绿馒头,也一股脑向他身上投掷。
屈方宁见了,气往上冲,忍不住禀道:“御剑天荒好歹是一世枭雄,怎能辱于走卒之手?”
他既无官职,也无军衔,一句话三回五转,好不容易才传到都侯大人耳里。
这位大人甚么也没说,过了好几天,才让他领回一幅黑布,将囚车严严实实罩住了。
长长的队伍,押送着这架黑幔低垂的马车,一路南下,走过沁水、河阳……终于来到早春三月的南国大地上。
这日晨起,屈方宁独自策马徐行。放眼风物,只见烟雨如酥,莺飞草长,一对鸳鸯睡在柳岸细沙之上,碧波在春堤上轻轻拍打,温柔如情人的眼眸。
他心中激荡,纵马靠近囚车,轻声道:“大哥,你看,咱们回江南了!”
等了许久,车中始终无声无息。
惟有车声辚辚,白马萧萧,带着两个人,走入这无限的春光中去。
——《花近江国第一部 》完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部 结束了,将军和宁宁的故事永不结束。谢谢大家。我们南国见。
第109章 番外[马小蛇X丁若望]皮夹
*本文内容为2014年3月26日“2048”游戏活动催生,与正文无关
*本文时代背景设定为现代,有前置事件
*献给@盟参已患神烦绝症 萌神GN,你值得全世界的爱与HE。
——“我想学校已经关门了,不是吗?”
学校果真已经关门了。
二人一前一后跨在机车座上,四条长腿稳住重心,看上去很拉风的,……望着紧锁的大门发呆。
丁若望忽然说:“我和门卫关系不太好。”
马小蛇补充道:“我家也很远。”瞥了一眼油箱指针,“车子也没油了。”
丁若望深吸了一口气,企图让语气听起来自然一点:“只能去开房了。”
马小蛇沉默了一下,掏出了空空如也的皮夹:“……我没带钱。”
丁若望也叹气道:“我也……咦?”
瘪瘪的皮夹里赫然塞着一张如X的会员卡。
如X的店员笑眯眯地交还了卡片:“您好,您的手机尾号6060预订的标间已经付款成功,祝您入住愉快。”
丁若望满头雾水:“我什么时候订的?”
开机车的人已经头也不回地进了电梯。
电梯里弥漫着低气压,旁边还有一对学生情侣,男生紧紧牵着女生的手。
丁若望试图解释:“不是我订的……”
马小蛇打断:“我先洗澡。”
丁若望拧开电视,换台。
透明浴室的玻璃板上搭着机车皮衣、牛仔裤和袜子。水声、白雾,里面结实赤裸的身躯隐约可见。
丁若望丢开遥控器,决心掏出皮夹一探究竟。
马小蛇擦着头发出来,白浴巾搭在一边肩上,牛仔裤没系皮带,腹肌上水珠滑落。
丁若望立刻把皮夹塞到屁股下,对他点头:“洗完了,好快。”
马小蛇把毛巾扔在床头柜上:“你不洗?”
丁若望干笑:“洗啊。”
他挪了几步,遮遮掩掩,把皮夹踢进了床底。
马小蛇捡起来打开,皮夹夹层里放着三个带润滑剂的避孕套。
他若有所思。
丁若望洗完澡出来,房间已经熄灯,只有电视的屏幕明暗发光。
两张床,马小蛇躺在靠门那张,枕着手臂看电视。没盖被子,两条腿搭在一起。
丁若望去了靠窗的另一张床。窗帘拉开一线,窗外雪花飘舞。
他坐在床上,看着窗外:“下雪了。”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才听见起身的动作。他的床向下微微塌陷,背后传来声音:“哦,怪不得那么冷。”
气氛比在电梯里更尴尬。
丁若望咳嗽了一声,想说点什么。马小蛇却比他还早开口:“房都开了,不干点什么?”
他把丁若望压在床上,不由分说吻下去。
丁若望吃了一惊,却没拒绝。
他嘴里的薄荷味挺好闻的。
马小蛇变换角度吻他,舌头伸进来,几乎能触到喉咙。
丁若望喘着气:“厉害啊你。”
马小蛇从喉咙里发出低声,牛仔裤里鼓起的东西顶在他身上:“……我还有更厉害的。”
丁若望认识他十二年,第一次听他自夸。抹了下嘴唇,疑惑不解:“你今天好像变了个人。”
马小蛇一向慵懒的眼睛暗了暗:“呵呵,是吗。”
大约是光线的关系,他看上去很痛苦。
丁若望余光瞟到床头的皮夹和避孕套,忽然有点明白了:“你以为套子是我买的?”
马小蛇停了动作,俯视他。
丁若望完全懂了:“你以为我要跟别人开房。”
马小蛇嘶声说:“你不是约了那姓苏的。”
丁若望止不住笑,笑到肩膀都抖起来。
马小蛇愕然,声音几乎都发颤:“……没有?”
丁若望笑出眼泪,一边摇头一边擦拭眼角:“没有。”
马小蛇的神情简直让人永生难忘:“我简直想揍自己一拳。”
丁若望制止了他:“省点力气吧。让我看看你有多厉害,怎么样?”
半小时后,他为自己这句脱口而出的话付出了沉重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