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近江国(408)+番外
苏方宜像是被人打了一耳光似的。他只说了一句:“……他不是我的初恋。”
御剑说:“那是我记错了。你是他的初恋?”
说着自己都笑了:“你啊,跟小孩子一样。我陪客户喝到十二点多回来,你让我在昆仑帮你朋友放烟花求婚。”
苏方宜露出难堪的表情。御剑有些不忍心,调侃说:“现在知道大人多辛苦了吧。以后要懂事一点,不要……”
他不想故意提起,但最后还是说了:“……别让你哥在楼下等你那么久了。”
苏方宜眼泪一直啪嗒啪嗒往下掉。一发现御剑有走的意向,就拼命拦在椅子前面,不让他起身。
御剑有些哭笑不得。他问苏方宜:“你这是干什么,不让我走?”
苏方宜蹲在他面前,仰起脸来。他的变化太大了。以前他像一瓶薄荷绿的汽水,在太阳下水珠毕露的样子,现在变成一个真正的、美丽的青年了。
他恳求说:“你留下来,好不好。”
御剑皱了皱眉头,退回座位里,问他:“你要跟我做?”
苏方宜大概被他的用词伤害到了,眼看着他不作声。
御剑点点头,把外套扔到一边,把左手无名指送到他面前。
他说:“可以。不过我已经订婚了,你只能当炮友。行吗?不行就算了。”
苏方宜看着他的戒指,就像看见了世界末日一样。他以一种从来没有想过的语气说:“……你订婚了?”
御剑反问他:“不然呢?应该站在原地等你吗?”
苏方宜自尊心被他踩进泥土,眼泪也不流了,自己支撑着站了起来。
御剑还要逼他:“那我走了。”
他几乎听见苏方宜牙齿都咬响了。但最后他还是嘶哑地说出来了。
他说:“……行。”
苏方宜洗了很久才出来。他换了T恤和短裤,恢复了一点以前的风貌。除了脸色太难看,几乎就要和他记忆里的第一次sex重合了。
他关上灯,很轻很缓慢地爬到御剑身上。御剑双手枕着头,把手机放到一边。
苏方宜低下头,贴近他的唇峰。但他大概想起来了,炮友是不接吻的。于是中途硬生生换了方向,把他的热嘴唇吻在了御剑脖颈旁边。
御剑一点也不回应他。连抱也不抱他。
心高气傲的苏方宜,强压着自己的情绪,伸出舌头,舔他的喉结,他的锁骨,从他饱满的胸腹之间亲下去,眼泪一滴滴地洒在他肌肉群上。
接着他动作就慢下来,打开他浴袍下摆都很小心,像是生怕摸到他没有硬。确定他勃起之后,肩胛骨才放松下来,跪在他腿间,张开嘴,把他的阴茎含进去。
御剑躺在那里,心想,这孩子技术还是这么差……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御剑年纪比他大,本来就宠他,又内疚不能经常陪他,一直都是主动伺候他。苏方宜也心安理得,把他当全方位性爱机器使用,事后清理都不自己干,只会翘着屁股等他动手。他的口交技术缺乏练习,很难说有多少煽情之效,但那种极力想要取悦他的态度还是打动了他。他换了个角度,扶住苏方宜纤细的后颈,腰胯向前一挺,把他齿后的空腔捅开,几乎插到他喉咙口。苏方宜被顶得很突然,整个人往上生理性地一耸,条件反射地就要往后躲。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这么做得不到欢心,于是默默地又往前吞了一部分,让他继续插自己嘴巴深处。
御剑从他嘴里捋出自己湿漉漉的大肉棒,对他说:“翻过去。”
苏方宜趴在床上,把枕头塞在自己肚子下。见他示意不对,又赶快扔回原处。
御剑把他弄成四肢跪地的样子,让他屁股抬起来对准自己,告诉他:“我喜欢这样,操起来方便。”
苏方宜点点头。很快他就知道“方便”是什么意思了。御剑把一管润滑剂随手挤在他穴口旁边,戴上避孕套,把白色膏体往他穴里收扫了几下,按紧他髋部,就直接插了进来。他身体承受不住,自然而然要往前逃。御剑两边大腿轮流抬起,膝盖压制他的小腿,手控住他的腰,让他一点也逃不出去。
他被进得太深了。御剑硕大灼热的阴茎直接操进他身体中心,连睾丸几乎都插进来了,那种被穿透的感觉令人毛骨悚然。他失去了主导权,失去了控制力,失去了他从小到大习惯被人追捧的那层皮。他无法不想到,曾经他们在游戏里对战时,也是这样的高下悬殊:御剑坚硬冰冷的枪尖一次次钉入他,给他带来血量渐次崩塌的伤害,而他毫无还手之力。
润滑剂在高热的摩擦下融化了,响声油润,连他屁股和大腿上都滑满了湿液。御剑放开他的胯,俯下身来,改用手臂卡住他的腰身。他好几次要合拢双腿自救,都被强硬地顶了开去。
御剑低哑喘息的声音在他耳边说:“现在你知道我以前多迁就你了吧?”
他喉咙已经发不出声音来了。他甚至产生了记忆扭曲:自己真的赢过他吗?那一次擂台比武,众目睽睽之下,最后几秒突然熄灭的技能特效……他的会心会效真有那么高吗?……
——御剑爱他的时候,他才是天下第一。
他随着身后抽插的节奏继续摇动屁股。眼泪把身下的枕头打湿了。
御剑坐在床边穿裤子。房间里性爱的气味已经所剩无几,浴室的水雾滞流在空气里。
苏方宜趴在床上没弄脏的部分,身上的水珠还没擦干。看他起身,瓮瓮地说:“……你就走吗。”
御剑示意:“到外面抽根烟。”
苏方宜把脸埋下去,又露出一半:“在这里抽也可以的。”
御剑几乎被他的让步感动了。他领情地说:“下次吧。”
他进来的时候,床上已经清理过了。湿得太厉害的地方,还铺上了大浴巾。枕头也翻了个边。
御剑躺上去,让苏方宜靠在身边。
苏方宜小声问:“刚才你爽到了吗?”
御剑有点想笑。他说:“还行。”
苏方宜问:“你在扬州待几天?”
御剑说:“看谈得怎么样。最晚星期六也要走了。”
苏方宜哦了一声,犹豫了一会儿,才更小心地说:“你可以匀半天给我吗,没空的话几个小时也可以。”
御剑阖着眼睛,说:“又要我陪你去看风景?”
苏方宜眼眶里的湿意一下就浓郁起来。
御剑哂道:“看不出你代入感这么强。好吧,行程你定。”
苏方宜高兴了一下,又很快沉默下来。他用一种苍白抵触的声音说:“你老婆不会有意见吧。”
御剑坐起身,对他说:“把我钱包拿过来。”
苏方宜不明所以地下床,拿起他的钱包,给他时神色又哑了:“我不想看照片。”
御剑失去耐心,把钱包夺过来,打开夹层,从里面取出一只小一点的戒指。
他抓过苏方宜的左手,粗暴地把戒指套在他无名指上。
有那么几秒钟,苏方宜几乎成了主城门口的雕像。他像刚恢复肌体功能的人一样,机械生硬地把自己的手慢慢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