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近江国(409)+番外
御剑说:“以前答应过送你个戒指的,工期太长了。没量过,还算合适吧。”
苏方宜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好像怕梦破了一样,屏息着轻轻点头。
御剑捏了他脸一下,说:“收别人东西不道谢吗。”
苏方宜像是竭力要对他笑一笑,但表情做出来难看极了。
御剑想逗他一下,声音竟也有些发哑:“……绑定的,就这一个。再弄丢了,就没了。”
他们后半夜做到差不多5点。苏方宜以前体力不太行,又懒得没皮没骨头,今天简直是嗑了小药开了挂了,做了三四次,还缠着他不肯睡。御剑都有点后悔太早拿戒指出来了。
出门前天都快亮了。苏方宜打着哈欠,眼睛通红,脸上还有干掉的精液,站在门口给他扣衬衣。
隔壁突然传来一点响动。两个人动作顿止,对视了一眼。
御剑用口型问:“你哥醒了?”
苏方宜紧张地侧耳倾听。忽然一阵滚雷般嘹亮的方言响起,愤怒地叱咤了足足半分钟,才伴随着几声咕哝低下去。
苏方宜越听表情越绷不住,终于扑在御剑身上大笑起来。
御剑嘲道:“骂我奸商是吧。”
苏方宜笑完了,在御剑身上蹭蹭,很娇甜地说:“你别压我哥的股份了,我们家都快破产了。”
御剑握着他漂亮的脸蛋,笑道:“真的长大了,还会心疼哥哥了。你老公赚钱也不容易,怎么不心疼一下?”
话说出口他自己都恍惚了。他也不知怎么自然而然说到了这个词。苏方宜似乎会一种缝补时空的魔法。他把拥有他的时间连在一起,把失去他的时间消灭了。
但魔法师本人对此毫无自觉。直到御剑下电梯时,他耳后的红还没退去。
第120章 番外朱华君
夤夜时分,车马悄然入府。东西厢房皆是一片静谧,偶有促织鸣于长草,又仿佛被小儿一掌捂走般断了声息。
聂砚多年惯见风浪,此刻却不由得顿了片刻,三两步穿过行花走廊,提襟上了门阶,扣住房门,颤声叫道:“可如。”
门开处,房中空无一人。沉疴在榻的妻子与病床前牙牙小儿,皆已不见踪影。
聂砚抚床喃喃叫道:“远儿,可如。”
榻上薄衾尚自温热,锦枕犹有泪痕。入宫前还强打精神言笑晏晏的可如,解散了一边髫发唱“月之小”曲子的远儿,竟在理应好梦正酣的时候,莫名消失了。
他紧紧攥住了一边床榻,随即身子一晃,站了起来。
门里月光照上玉色砖地,似一方美人弃下的绢帕。
聂砚缓步而出,面色比月光还要惨白。
他反手将月色锁入房中,凛然向苏方宜房中走去。
熙园必经之地,月下衔鹤亭光影绰绰,淡淡星华流泻。数株宣池残荷,竟也风致亭亭。
聂砚愤激之极的步伐,愈靠近那亭子,愈是一步慢过一步,终于缓缓停下。
忽而风起,吹得亭中一人白衣飘飘,似要随风而去。
聂砚一步上前,几乎想要伸手牵挽,嘴唇动了动,却甚么也没说。
那人回过身来,抬眼一笑:“半夜三更,聂侍郎脚步匆匆,要到哪里去?”
月华如练。聂砚立在原地,仰面望定那白衣笑靥,不能言语。
苏方宜下巴一扬,道:“怎的不答,难不成回来不见了老婆儿子,吓得傻了?”
聂砚叹道:“是聂砚多虑了。有公子在此,何愁家宅不安?适才一番慌张,教公子见笑了。”
苏方宜嗤的一笑,道:“我贩亲卖友,大有前科,亏你这般信我。”抬足欲下亭阶,聂砚忙伸臂过去,搀他下来。终究是关心妻儿,还是问道:“他们现在何处,公子可否相告?”
苏方宜看他道:“当真是京中第一佳婿,一刻不见打眼,便问得这般急切!”取笑几句,才道:“可如自忖大病将愈,带远儿到白马寺烧香还愿去了,今夜便歇宿在白马镇东阳纪家。你若不放心,现在赶去剪烛夜话,倒也来得及。”
聂砚脸上一热,掉开话题,道:“然则公子为何深夜一人在此?”
苏方宜叹气道:“不必问,当真凄凄惨惨戚戚。可如那丫头,实在惯得太娇,不过一天一夜出门的工夫,连我最爱的绍兴厨子也带了去,害我饿了大半天肚子!这会儿饿得着实受不了了,只好自己起来寻吃食。寻来寻去,只见糕饼果子,可惜又是冷物。”说话间到了他平素歇的浮云风露,他便在榻上坐了,眨了眨眼,向聂砚伸出手去。
聂砚只得苦笑,握了那只手,道:“你且歇着,我给你做些热的小食来。”
起身待去厨下,苏方宜却反拉着他,在背后笑道:“你怎不问我想吃甚么?”
他这间睡房向月而筑,月华下那眉眼如生花煞人,聂砚哪敢多看,胡乱道:“我自知晓公子的口味。”见榻前悬了几盏小巧的滴泪心台,急忙又道:“我先掌了烛来……”
那厢苏方宜却笑得乱颤:“掌甚么烛?合当拔一棵柳来,给你坐着,再给你改个名字,叫聂惠。”仰面看着他,满眼都是笑意,手却拉得更紧了。
聂砚叹道:“那个人姓展……”话音未落,便跌回榻上。苏方宜翻身压住他,在他下唇咬了一口,轻笑道:“你既知君子之道,岂有见家中无人,就这样非礼我的?”
聂砚揽着他腰,早已绮念丛生,听他颠倒黑白,也不辩驳,只低声道:“公子如生于战国,怕是真柳下惠……也不能坐怀不乱。”
苏方宜亦低声道:“不怕他不乱,就怕他……”舔了舔他干裂的嘴唇,撑起半身,一手拉开了自己袍带。
“……就怕他抱着我,还问我心里想甚么。”
袍子底下竟是空空荡荡。
苏方宜跪坐他大腿上,袍子褪不到底,盘盘叠叠地在腰下迤逦一圈。
夏意已消,那衣物裹着的一处却热得出奇。
聂砚抱住他衣下身体:“方才在熙园,就穿成这样?”
苏方宜眨眼道:“这样凉快。怎地,不可以?”
聂砚身上一热,苦笑道:“岂止是可以。”一把搂过他吻住,就势一撑,将他压在身下,手顺着腰线滑入那件松松垮垮的袍子。
苏方宜咬唇道:“君……君子不欺暗室,你……嗯……”
聂砚下体与他隔着衣料摩擦,亦是胀热无比,遂在他耳边道:“已经欺了,怎地,不可以?”
苏方宜眼角泛起红潮,瞧来就要哭了,口中却仍恶狠狠地:“那便让我欺回来。”
说着他便当真滑了下去。
聂砚只觉他隔着衣物,在身上最热那处轻轻呵气,慌忙道:“公子,不……”
苏方宜含糊不清道:“求饶?晚了。”
聂砚只得认命闭眼,只觉全身如浸泡炽热蜜糖,恨不得就在他口中抽送几回,甫一顶入,随即想起:“他不喜欢。”便即强自抑住。
苏方宜却冒上来,勾他下巴,笑道:“死人,倒似本王口技不行一般。你再忍忍看?”旋即重新含入,两片唇裹着齿尖,尽力吞至喉间,吸得水声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