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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知马力(2)

作者:吐维 阅读记录

但是为什麽呢?为什麽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

路遥发出一声细腻的呻吟,伸手抓住了我紊乱的头发。听见他的声音,我不禁也忘情起来,彷佛回到我们刚交往那段日子。那个时候,路遥总是缠著我,不分昼夜地向我需索性爱,而且坚持让我做进攻的一方。

我一开始觉得疑惑,但後来也就习於他的喜好。毕竟在和路遥交往前,我并没有与男性上床的经验,是因为对象是路遥,我才不论如何地应允。所以做为主动的那方,比较符合我平日的习惯。第一次和他交合时,他激动得哭个不停,紧紧地搂住我的脖子,哭泣得连话都说不清楚:

『述恒……述恒哥,你会爱我对不对?你会真的爱我对不对?』

『嗯,我当然爱你,小遥,我一直都很爱你。』

『你骗人!马述恒,你在骗我对不对?在骗我……你在骗我……骗我……』

当时我轻柔地吻著他,像雨一般地吻著,千遍万遍地说我绝没有骗他。他却仍然哭叫著同样的话,直到我们俩都达到高潮。

感受到路遥轻微的颤抖,他削瘦的颊,在黑暗中显得更为苍白。我忘情地深入他的根部,尺寸不算大的器官很容易挑逗,路遥的每一根血管、每一寸温度,都满满充斥著我的口腔,让我暂时把手铐和整夜监禁带来的疲惫都暂时忘了。我张口轻呼:

「小遥……」

我撑起身子,想要顺势舔上他的囊袋。路遥发出一连串不规律的喘息,大腿又晃动了两下,我的舌处碰到他的敏感点,然後很快就查觉到不对劲了。

「……遥?小遥?」

没有回应。眼睛绑著围巾让我目不见物,手上的手铐又让我无法动弹,我全身都紧绷起来,路遥仍在急促地喘息著,我听得见他呼吸的声音,长久的经验让我仅凭声音就能判断,这孩子又病发了。

「小遥!路遥?该死!这手铐……」

急促的喘息变成一串吸不到空气的嘶哑,路遥的喉咙发出『荷,荷』的挣扎声。饶是我觉得自己还算是个冷静的人,现在也急得快流出泪来,我使命地靠到五斗柜旁,用手上的手铐拚命敲击。我知道路遥这些玩意是从SM情趣专卖店买来的,不可能太坚固。他去买时没有告诉我,晚上的时候,他在我面前把那些骇人听闻的玩意一字排开,用他那种招牌笑容对我说:

『述恒哥,我想玩这个,可以吗?』

而我一如往常,并没有拒绝他。仔细想想,这好像也不过是去年夏天开始的事。从那以後,我便经常伤痕累累地去事务所上班。

我听见手铐松动的声音,心中不禁一喜。手铐发出「叽」的一声怪响,然後是东西断掉的声音,我耳里已听不见路遥的喘息,强烈的恐惧感让我简直要心跳停止。我飞快地甩开手铐,顾不得全身赤裸,扯掉眼上的围巾就往床边跑。

「小遥!你没事吧!」

路遥的脸色苍白地伏在床单上,已经说不出话来。果然是病发了。我快速地从五斗柜里抽出他随身携带的支气管吸入器,确认药已经插在上头,我一手托住他的头,恢复往常对他的温柔:「小遥,不要怕,慢慢呼吸。来,述恒哥在这里,别怕,不要怕,慢慢来,对,就是这样——」

我耐心地导引著他,他露出一脸说不出是什麽意思的苦相,脸色发青地含住了吸入器,就这样一呼一吸了几下。我看他脸色稍缓,心里正高兴,他却忽然伸出手,把我手上的吸入器挥到地上,然後趴下去呛咳起来。

「路遥!」

我大惊失色,赶快跑过去把吸入器捡起来,再次塞到他口里。他这次没有再反抗我,或许是没有力气反抗,眼帘微微闭著,像是睡著了一样。

我心里担忧,路遥的病在严重的时候,光靠吸入器是不够的,我正想著是否要打电话叫救护车,卧室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我一手托著吸入器,一手夹住电话。还没有开口,熟悉而低沉的嗓音就传了过来:

「……恒?」

「你怎麽知道是我?」我有点惊讶,那个总能准确地判断我和路遥的差别。

「因为只有你接电话时,会迟疑很久才说话。怎麽了,你声音听起来很虚弱。」

「唔……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我对著电话的那头,路遥的大哥,也就是褚日久大喊:

「日久,拜托你快点来!最好开车过来!小遥他……又病发了。」

问路系列路遥知马力二

护士把路遥推进临时病房时,我像是虚弱了一样坐倒在医院的长廊上。一夜的折磨,加上刚才的惊吓,已经把我仅有的精神全都磨光了。

医生说,患者是因为做了激烈运动,加上心情在短时间内变化过剧,才会忽然引发重度气喘。他问我到底带路遥这种病人去做什麽运动,我根本难以启齿,只好面无表情扳起的公式脸孔说只是去爬个山罢了。那个老医生就一面写个不停一面念了我五十分钟,并严正地警告我以後除非在万全准备下决不能带患者去爬山。

爬出诊疗室的时候,我觉得自己也快得先天性呼吸道疾病,倒在洁白的墙上喘著不停。直到临时病房的门打开,日久和护士一起走了出来。

「後悔吗?」

他劈头便这麽问我。他丝毫不顾现在人在医院里,拿起怀里的打火机就抽起菸来。

日久实在是个很严苛的男人,我每一次看见他,都有这种感觉,总是特立独行、总是为所欲为。除了路遥和我以外,我从未见他有过其他朋友。我勉强撑起身躯,张开口想回答日久,却只能无力地微笑著。弄了一整晚,医院外的太阳似乎升了起来,我看了一眼洁白墙壁上的挂钟,原来已经清晨六点了。

日久好像看不过去,他把嘴边的菸推到一旁,伸手把我扶了起来。

「後悔了吗?」

他又问了一次,我勉强睁开眼睛看著他:

「後悔?」

「小遥的事,我当初就警告过你了。」

我以为他是问我後不後悔照顾路遥这个决定。我於是笑了笑:

「不後悔。」

「不後悔吗?」

「不後悔。」

日久把两手拢到香菸前,再慢慢放开,白色的烟雾在我们之间飘散开来。他俯视我一阵子,然後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述恒,你没救了。」

他抖落手上的烟灰,交跨著双腿说道。

我没力气弄懂他的话,从小时候认识他以来,日久对我而言,就是个高深莫测的人。我和他们兄弟的关系,说起来也够微妙了,他们的母亲是我父亲的情妇,同时也是我父亲的现任妻子。我们是在情妇与妻子的谈判会上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时候,日久才刚上国中,而我和路遥都还在念小学。

日久和路遥也不是同一个父亲。日久是他母亲带过来的拖油瓶,他身份证上的生父从来不明,据说是一夜情的产物。我们三个人,各自只有一半的兄弟血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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